第422章 我要讓你永遠也快樂不起來！
第422章 我要讓你永遠也快樂不起來！
這天下午，楊軍帶著吳明鏡和末零回到蚌埠市了。
吳明鏡這次跟著楊軍來蚌埠，算是綴學了。而末零，他跟著楊軍來蚌埠，就像舊時代的徒弟跟隨師父走南闖北一樣，吃師父的、用師父的，但也要惟師命是從，所不同的，也許僅是楊軍不要求他事事聽從於他吧！
到了蚌埠，楊軍把吳明鏡安排在原來分配給蒙羽的那間402宿舍，然後又在附近租了一間房把末零安置好。
之後的幾天，日子過得很平靜，楊軍白天教教末零和楚婉拳法，或者陪陪關瀾、蒙羽、吳明鏡她們，晚上則在《江湖》里吸人內力，迅速提升功力，《江湖》里邪劍客的功力越來越深厚，楊軍現實中的功力也跟著水漲船高，一日千里。
這樣的日子讓楊軍漸漸打消了幫助楚長峰對付江湖集團那些超級武士的念頭，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什麼，就在楊軍打算安份地過日子的時候，10月4日晚6點以後，楊軍正和關瀾、吳明鏡、蒙羽三人在宿舍樓下的食堂吃飯，他的手機忽然響了，當時關瀾還抱怨了一句「阿軍，你真吃香啊，吃飯都有人找。」
楊軍微微笑了下，沒有接腔，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打開手機翻開，看見顯示屏上顯示的竟然是父親的名字。
「餵？爸！你和媽吃飯了沒？」
按了接聽鍵，楊軍放下手裡的筷子，含笑著問。
「嗚……小軍！你爸被車撞死了，你快回來吧！嗚嗚……你快回來吧！小軍……」
父親的手機里傳出的卻是媽媽的哭聲，聽說父親被車撞死了，楊軍當時就覺得腦袋嗡一聲響了起來，然後母親後面說了些什麼，他都感覺那聲音好遙遠，遙遠到只能聽見說話聲，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好，媽，我馬上回來。」
失魂落魄地應了一聲，楊軍啪得一聲合上了手機蓋。
同桌的關瀾、蒙羽、吳明鏡都停下了進食，她們都聽到了楊軍手機里傳出來的哭聲，雖然她們並沒有聽清那哭聲里說了些什麼，但從楊軍失魂落魄的神情中，她們都意識到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在了楊軍身上。
「楊軍，出什麼事了？」
蒙羽遲疑了一下，輕聲問。
「是啊，楊軍，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啊？」
吳明鏡擔心地望著楊軍。一向話語比較多的關瀾此時反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用她溫暖的手掌將楊軍的左手握住。她和楊軍在一起的時間最久，楊軍以前和父母通電話的時候，她聽到過楊軍母親的聲音，剛才一聽到電話里的哭聲，她就聽出了那是楊軍母親的聲音，雖然她也沒有聽清楊軍的母親在電話里說了什麼，但從她的哭聲，以及楊軍此時的神情上，她大致能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
「我爸出車禍，死了。」
楊軍緊抿著嘴，沉默了一分多鐘才簡短地告訴了關瀾她們，一說完，他就突然起身大步向樓上走去。
關瀾、蒙羽和吳明鏡三女聽到這個噩耗，也都懵了，回過神來，三女相視一眼，立刻放下手裡的碗筷，小跑著跟著上了樓。
等她們小跑到宿舍的時候，楊軍已經換好一身牛仔裝，懷裡揣著身份證和銀行卡等物，手裡拎著一隻書包大小的小行李包大步走出宿舍。
「阿軍！你等等我們啊！我們跟你一起回去。」
「就是，楊軍你等等，我們馬上就收拾好。」
看到楊軍大步從宿舍出來，關瀾和吳明鏡立即喊楊軍等她們一下，性情冷淡的蒙羽也走上前站在楊軍面前，柔聲說：「楊軍，回去也不急這幾分鐘，等我們幾分鐘吧！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我們都不會放心的。」
「嗯，你們快一點吧！」
楊軍勉強擠了個笑臉答應了。
站在宿舍門外的走廊里等關瀾等人收拾行李的時候，楊軍想起了末零，當下掏出手機跟末零說了聲，讓他這些天自己照顧好自己，他有事要回家一趟。
等這天深夜，楊軍帶著三個女朋友回到黃山的時候，楊軍的神情依然有些恍惚，下車前在磁懸浮列車上的時候，楊軍明明睜著眼睛，眼前卻總是出現他父親的影子，有小時候父親帶著他到新安江里學游泳；有父親手把手教他騎自行車；還有父親親手為他做陀螺時候被斧子劃破的手指……
楊軍很久沒有流淚了，很久以來，他都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夠讓他流淚，可是今天，就在電話里聽到母親說父親被車撞死的時候，他的眼淚突然就滾出了眼眶，他還沒有想到哭這個字眼，淚水就下來了，仿佛那個消息就是打開他淚腺的鑰匙，一聽到那個消息，他的眼淚就立刻涌了出來。
楊軍見到父親遺體的時候，是在醫院的太平間裡，素白的布將父親從頭蓋到腳，母親已經哭的雙眼紅腫，看到楊軍帶著三個漂亮的女孩子進來，楊母想要站起來撲進楊軍懷裡，卻在剛剛站起的時候兩腿一軟，又跌坐在冰冷的鐵椅上。
楊軍望了一眼悲傷過度的母親，腳步停了一下，想要過去安慰母親，但視線里父親那被白布蓋著的遺體讓他邁不動腳步，還是蒙羽等人動作快，一看見楊母站不起來就立即快步走過去扶著楊母安慰，楊軍見母親已經有了蒙羽等人安慰，目光就又全部落在蓋著父親遺體的白布上。
腳步沉重地一步一步走到父親的遺體前，雖然因為白布的關係還沒有看到父親的遺體，但眼淚還是撲漱而下，精悍的身體雖然依舊挺拔，但往前伸出的右手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緩緩揭開蓋住父親頭臉的白布，望到白布下，父親那失去生機，已經毫無血色暗灰色的臉、渙散的瞳孔，尤其是腦後將頭髮染得黑紫色的血跡，楊軍的鼻頭一酸，清水一樣的鼻涕隨著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媽，我爸是怎麼死的？」
輕輕將白布重新蓋上父親的臉，楊軍背對著身後的母親低聲問，此時他除了一臉的淚水，面無表情。
「嗚……我也不知道，你爸今天下午去供電局交電費，剛出去一會兒，就有人用他的手機打到店裡，我一接電話，那人就說你爸出車禍死了，等我跑到現場的時候，那裡已經被警察圍住了，旁邊儘是警車，法醫鑑定了好一會兒，告訴我你爸是被一輛卡車撞死的，嗚嗚，然後就把你爸送到了這裡，嗚……」
楊母一邊說一邊哭，任蒙羽、關瀾、吳明鏡三女怎麼安慰都沒用，在蒙羽她們的安慰下，她甚至越哭越傷心。
車禍？卡車？
楊軍緊緊地咬了咬牙，閉上眼，阻斷眼中不斷湧出的淚水後，又沉聲問：「肇事的司機呢？是誰？抓到了沒有？」
「嗚……還沒有……嗚嗚……」
一說到這個，楊母的哭聲就越發傷心了，幾乎要哭得昏厥過去。
沒有……
「格格格……」
楊軍閉著眼，緊緊地暗咬著一嘴的鋼牙，突然捏緊的雙拳骨節發出一陣格格的悶響。
就在楊軍有恨無處發泄，有力無處擊打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很突兀地響了起來，這個時候聽到手機響，不僅蒙羽等人皺眉，就是楊軍自己也皺起了眉，有砸了手機的衝動。
強壓下心裡暴虐的衝動，楊軍霍然睜開雙眼，掏出手機打開翻蓋看也沒看一眼手機顯示屏上的號碼，直接按了接聽鍵貼在耳邊。
把手機貼在耳邊，楊軍緊緊地抿著嘴，緊繃著臉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冷著臉冷著眼在等，等對方先說。
「哈哈哈！楊軍，是我！譚樺！你還記得吧？」
手機中，譚樺說話之前哈哈大笑了三聲，笑聲暢快之極。
這個時候聽到譚樺的聲音，還是他得意的大笑聲，楊軍心裡怒火頓時到了噴發的邊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因為父親的遺體就在自己面前，所以楊軍咬緊著牙控制了自己的怒火，但回應譚樺的語氣已然不客氣之極。
「哈哈哈，楊軍，你現在應該看到你老爸的死屍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以往，譚樺如果聽到楊軍這麼不客氣地對他說話，他一定會大怒，但此刻，聽了楊軍讓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居然不但不怒，反而更加暢快地大笑起來，似乎他很享受楊軍此時壓抑著怒火的樣子。
楊軍，你現在應該看到你老爸的死屍了吧？啊？哈哈哈……
這一句話由電話里譚樺得意地說出來，頓時像一把利劍刺中了楊軍的心臟，心像撕裂一般的劇痛，那痛苦讓楊軍緊繃的臉色頓時大變：「是你？是你讓人撞死我爸的？是不是？」
「哈哈哈……」
電話里，譚樺沒有問答楊軍這個問題，只是更加痛快地哈哈大笑，笑聲稍歇，譚樺突然咬牙切齒地低聲對楊軍說：「楊軍，你的心痛了嗎？痛了吧？哈哈！這才剛剛開始呢！你等著！這輩子我都要讓你活在痛苦之中！我只要聽說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就必殺你一個親人！我要讓你永遠快樂不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聲中，譚樺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