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分析（上）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一輛豪華公務車駛進市公安局大門，裡面出來個五十歲左右的高級警官，一身雪白的制服襯衣。一名白襯衣領著幾名藍襯衣趕忙迎上前，車上下來的白襯衣大步走朝前，同時問道：「那名被刺的女同志現在如何？」
「醫院傳來的消息，還沒有脫離危險。」隊伍里一人趕緊回答。
「這個案子你們局和聯合專案組一定要有足夠的重視！光天化日之下，在本市號稱最安全的小區內刺殺了一名政府官員，又重傷了我們一位著名的反扒女民警，這個案件的性質極其惡劣，必須儘快破案，不得延誤！明天部里可能會派專家前來指導。」
「是！我們一定遵照廳長的指示，動用我們的全部能力，爭取及早破案。」
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一群人已經進了刑警隊預審室，裡面所有警察趕忙站起，白襯衣來到單面玻璃前朝裡面望了望，問道：「這人交代了些什麼？」
「報告廳長，這人整整二十多個鐘頭裡只說過二十幾句話，說他陪著霍隊長回家，看到二樓玻璃碎了，衝到二樓，被人偷襲，等他再準備追，那兩名殺手已經跳窗逃走，他為了救霍隊長的命，所以沒追下去。其它的一樣都沒交代，這是筆錄，請您過目。」刑警隊的隊長趕忙出面匯報。
那白襯衣翻了翻，問道：「有什麼疑點嗎？」
「報告廳長！經核實，情況基本屬實。就是有名小區保安報告，在醫院裡聽到這人打過電話，聽到一句『我親眼看到那傢伙又在本市出現』，所以我們懷疑這人認識殺手中的一個，卻不肯老實交代。」刑警隊長大聲再次匯報。
白襯衣點點頭，「你們準備採取什麼措施？」
「報告，這小子很頑固！除了說過這幾句話和交代自己的名字外，其它什麼都不說，甚至在我們審訊期間，在燈光照射下，居然還能斷斷續續地睡了幾覺，樣子很安穩！他的律師現在在外面坐著，根據法律我們只能再扣留他二十個小時，我們覺得很難在這時間內讓他開口。」
白襯衣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裡面正閉著眼睛養神的李默，看了一會，回身吩咐：「粟志遠，你跟我到洪局長的辦公室，我們有事和你談。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抓緊時間尋找其它線索。」
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紛紛散去。白襯衣領著反黑大隊隊長粟志遠進了辦公室，白襯衣的秘書給大家泡好茶，靜靜地坐到一邊，白襯衣吩咐：「粟志遠，說說你的看法。」
「好的！首先從現場勘驗看，兩名殺手潛入別墅，應該是誘騙女傭開門，而後將其殺死；跟著上樓找到男死者。從各種跡象判斷，其中耽擱過一段時間，這時女主人回到別墅外，兩名殺手當機立斷，將男主人殺死，而後埋伏在房間內，意圖襲擊女主人。女主人是名訓練有素的警察，她迅速做出第一反應，用包把二樓過道的窗玻璃砸碎，因為她知道外面有個人在等她，而這個人是個格鬥高手，這從牆上扎的飛刀和被一腳踹開的門就可以看出！這人一聽到玻璃碎時發出的響聲，迅速衝進屋內，兩名殺手意圖故技重施。沒想這人相當有經驗，首先一腳把臥房門踢開，重擊了埋伏在臥房內的一名殺手，牆上痕跡可以證明；跟著後翻，躲過另一名殺手從書房內甩出的飛刀。就在這麼一瞬間，兩名殺手同時意識到對方不好惹，因而馬上做出正確判斷，撞破落地窗逃走。」
粟志遠喝了口水，「我想這大體應該就是整個案件發生過程！根據這個過程和一些其它證據，首先我推斷，這是職業殺手的行為。其次，殺手的目標是男死者，因為女主人據說長期是住在自己宿舍里，很少回家，職業殺手應該對此有個清晰的了解。不過聯繫到不久前女主人在辦案過程中曾經遭受過一次有預謀的殺手伏擊，致使女主人所帶隊伍五人死亡，一人重傷，而女主人卻擊斃三人，活捉兩名殺手，所以這結論在沒有新的證據支持的情況下，還不能完全肯定。」
白襯衣嚴肅地望著辦公室里的人，「你要的證據我可以給你！但是，必須保密，你們明白嗎？」眾人趕忙點頭。
「省紀委通報，受傷的女主人一個月前曾偷偷郵寄了一份有關男死者的材料給省反貪局，這份材料記述了男死者嫖妓、包養情婦以及嚴重的受賄行為，經過秘密調查，判斷是由省內某家大型私營企業的相關人士私下偷偷錄製，目的應該是用來脅迫男死者幫助謀取不正當利益。由於男死者地位特殊，省里出於慎重，沒有馬上採取行動，這時女主人遇到了伏擊。這次伏擊提醒了省里，因而在前段時間指示廳里找個藉口將女主人私下保護起來，而省紀委和反貪局則抓緊時間搜集證據，就在即將收網之際，本案的關鍵人物卻又被殺了，這是為什麼？是要掩蓋些什麼？就因為這兩個問題，所以中紀委和公安部將派人下來監督，你們心裡要有個底，明白嗎？」
兩名聽眾鄭重地點點頭，白襯衣接著問道：「粟志遠，現在再說說你的看法。」
「廳長，那材料她是怎麼弄到的？有具體說明嗎？」粟志遠先問了個問題。
「據說是有人匿名送給她的！」
「哦！廳長，首先從女主人被襲看，前期參加案子的人員中有人泄密那是毫無疑問的！」
「這大家都清楚！不是我們系統內部的事，你不要多管。」
「那好！我先談談審訊室里這個年輕人。李默，18歲，剛剛高中畢業，三中今年高考文科第三，全省第二十七名。可同時，他與本省著名的老賊王的孫子邵鋼是結拜兄弟，而同時結拜的另外五人不是在作案過程中死亡就是被捕，而他卻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實在不可思議！另外說明一下，這個情報是由女主人的反扒隊提供，確切地說就是由女主人調查提供，有隊員說她連續跟蹤過對方很長時間，也就是說兩人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廳長點點頭，粟志遠接著說：「據我們隊這段時間的調查，李默和邵家現在唯一的後裔邵虎來往密切，關係非常好，除去死了的邵剛的原因外，我們懷疑還有其它因素在內。另外，有情報顯示，上次在本省舉辦的那場摩托車比賽中表現搶眼的27號就是李默。話題回到本案，我們首先要弄清那資料的來源，我做個大膽的假設，會不會是女主人在與李默的追蹤中相互產生了某種感情，從而引發後面一連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