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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會盯緊了雲清宗來拜師,原來是故交。
而此時景言已經止了血,面上的傷口也癒合得七七八八。
他便鬆了腕子上的布帶,站起身,恭敬地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吾王命我等將此信遞交尊者。」
七川接過,便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五個字——
少宗主親啟。
他立刻招過了一旁的傀儡:「去送給師叔祖。」
不消片刻,這封信便出現在了風鸞的手上,傀儡則是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系統聽完便道:【這些估計是這位新王給你的謝禮。】
「為何謝我?」
【若不是你的提醒,她估計要一條道走到黑,如何能想到還能自己翻身做女王呢。】
風鸞對此不置可否,不過是隨口一問,真正左右王月韻前程的是她自己。
不過對於這份善意,風鸞也並未拒絕,她一邊拆信一邊對著傀儡道:「既然全員通過第一層試煉,便告訴七川,先安排他們住下,一切按著外門弟子的規矩來,待明日再……」
突然,風鸞話音頓住,背脊也微微挺直。
系統立刻發覺異樣,趕忙問:【怎麼了呀?】
風鸞再次看了一遍書信,隨後輕聲道:「她說,在宮中發現了屬於羅羅獸的舊物。」
系統對此並不意外:【那個傢伙在西塗國待了好幾百年,憑藉一己之力冒充皇族,在王宮裡為非作歹,會留下點東西也正常。】
然後便聽風鸞接著道:「其中,有一張地圖,」她的指尖輕點桌面,語氣微微加重,「上面似乎畫著一片海。」
此話一出,系統立刻反應過來:【北海!】
要知道,洛卿澤作為失憶人士,在心魔封印之後就對前塵往事毫無印象,自然也不會記得過往姻緣。
之所以能得知他和北海神女之間的關係,全靠著羅羅獸拿出了他們的定情信物。
而羅羅獸便是那神女的坐騎,他藏著的地圖多半就和北海有關。
於是風鸞便站起身來,伸手拿起飛劍背在身後,沉聲道:「看起來,我們要去見見這位西塗新君。」
系統剛想問是要御劍還是做飛馬車,結果下一秒,便覺得眼前一黑。
待回過神時,面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雕樑畫棟,富麗堂皇。
尤其是那數根盤龍柱看上去分外眼熟。
細細看去,便能發現上面還留著清晰地抓痕,擺明就是之前被那隻羅羅獸當成貓抓板才落下的痕跡。
系統一驚:【來得好快,宿主你上一次遁光飛行有這麼迅速嗎?】
這哪裡是飛,簡直堪比瞬移!
風鸞則是一邊環視四周一邊回道:「修行是會精進的。」
系統好奇:【咦,你現在是什麼修為呀?】
風鸞下意識窺探內府,看著裡面的金色小劍,沉默片刻,才道:「大約元嬰二階。」
系統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只能想到在寒潭下的那段浴火般的修行。
雖然過程驚心動魄,但實際上也只是數月時光,結果竟是已經提升了足足一個階段!
哪怕系統不會修煉,可光憑著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便知道這樣的速度到底有多逆天。
幾個月,居然進階了!
莫非這就是天選之子的待遇嗎……
如果他是個事業系統,現在一定能歡喜狂舞,每天定時催促宿主去修煉突破無限循環,積分肯定收到手軟。
偏偏他不是。
這一刻,系統突然覺得,宿主渡劫難不難他不敢說,可這個世界,應該就是他的劫,而且還是地獄難度!啊!
不過風鸞並未發現系統的複雜心情,她手捏法決,很快便確定了王月韻的位置,然後便邁步朝殿外走去。
看上去閒庭信步,實則縮地成寸。
哪怕宮人來來往往,卻根本無人發覺有位紅衣女修堂而皇之的進入了自家新君的寢殿。
而此時的王月韻正在軟榻之上,側身倚著美人靠,面上一片倦怠。
可她並未休息,手邊矮桌上摞著一沓奏摺,此時她便正拿起其中一本查看。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竟是直接把摺子拍在桌上,嘴裡冷聲道:「貪贓枉法,官官相護,當真是一幫蛀蟲,若是不除盡怕是要把西塗國全都吃了才算乾淨。」
若是平常,她是不會說的這般直接,終究是新君繼位,又是女王,上上下下皆有不服,無數人等著看她的笑話,王月韻還是要徐徐圖之才好一網打盡。
之所以這般直白,便是因為宮殿內外均是她的心腹,而且在她看奏摺的時候,任何宮人都不得入內,她這才敢一吐為快。
卻沒想到,這次竟是有人答話了:「怎麼,這裡除了羅羅獸和倀鬼們,居然還有其他妖怪?」
王月韻聞言微愣,以為有外人闖入,正要發火,然後便意識到這個聲音很是耳熟。
她眨眨眼,立刻抬頭,然後便瞧見紅衣女修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軟榻旁邊。
王月韻微愣,隨後便露出了燦爛笑容:「少宗主,你何時來的?」
說著便要起身行禮。
風鸞止了她的動作,讓她繼續挨著美人靠,自己則是側身坐在一旁的圓凳上,淡淡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