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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檀伐並未直接將血禁現於人前,但是他們在瞧見李長老等人竟是僵立不動的時候便察覺到不對勁。
想也不想轉身便跑,離開前還扔下了數枚彈丸,一看便知是準備賣掉李長老求自己脫身。
檀伐的目光驟然掃了過去,身上紅光大作。
眾人視線都被吸引過去,只有風鸞定定地瞧著被他護在身後的鹿蜀。
她顯然是想要起身的,但不知為何,又緩緩躺了回去。
額上突然有淺淺的光亮閃過。
隱隱的像是……角?
風鸞眉尖微動,驟然拔劍。
於她而言,琉光樓的事情自由處置,和雲清宗無關。
但若是有人想要傷晏晏,便是與她有關了。
風鸞直接從隱匿結界中飛身而出,抬手便是一劍!
相較於許多繁複華麗的劍法,風鸞便顯得普通得多。
但卻氣勢駭人!
「轟!」
只一劍,劍意裹挾著殺氣驟然轟出,
大道至簡不外如是。
而這一劍不僅嚇退了修士,還驚到了檀伐。
他面露驚駭,顯然沒料到風鸞的實力比他預想的還要強。
可還未等檀伐做出反應,便感覺到懷裡一空。
忙低頭看,便瞧見一根紅綢裹住了晏晏,很快便出現在了風鸞懷中。
紅衣女修看都不看他,只管在文魚的指引下飛身離開。
其他人急忙跟上,秋忱回了下頭,好奇道:「接下去會怎麼樣?」
風鸞淡淡道:「檀少樓主自會處置,你還是不要看的好。」
「為什麼呀?」
「血流漂杵,少兒不宜。」
秋忱:???
七川卻是蹙眉看著已經昏迷不醒的晏晏,低聲道:「師叔這是怎麼了?」
風鸞沒有回答。
不過在離開後,她並未直接返回雲清宗,而是先回到了琉光樓後面的山莊中。
一直到晚上,當身上血氣未消的檀伐前來,她才緩緩開口:「莫要尋了,晏晏無暇見你。」
檀伐雙目赤紅,聲音急切:「她是不是傷勢加重了?」
風鸞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流霞釀,然後才道:「她只是渡劫成功,突破在即,自然沒有空閒理會旁事。」
此話一出,檀伐便是一愣:「她……渡什麼劫?」
風鸞回道:「情劫。」
這就像是檀伐的夢魘,明明剛剛的一片血海都沒讓他動容,此刻卻因為聽到兩個字便會顫抖:「少宗主這是何意?」
風鸞表情淡淡,聲音平順:「天道考驗修者的方式各不相同,雷劫,情劫,心魔劫,總歸是哪裡薄弱便強化哪裡,晏晏作為靈獸,數百年未有寸進本就奇怪,如今遇到你倒是解了我心中疑惑。」
有些人應劫是自己知道的,但還有很多連自己都無知無覺。
若非鹿蜀突然突破,加上之前靈心玉的卦象提醒,怕是風鸞到現在都未曾意識到自家徒兒同樣情劫未過。
紅衣女修回頭看了一眼內室緊閉的房門,心中輕嘆,隨後抬手又加了一道禁制。
當她重新看向了檀伐時,面色已經恢復了一片平淡。
顯然,眼前人還有不少事情想要了解,可風鸞卻不準備多做解釋,只管道:「不知少樓主此來所為何事?」
檀伐倒也知趣,抿抿嘴唇,到底沒有追問,行了一禮後才坐到風鸞對面,恭聲道:「不知少宗主否是想要去往北海?」
風鸞一聽,端著酒盞的手立刻頓住,雙目中似乎有寒星閃爍。
看著漂亮非常,但檀伐能察覺到其中的打量和戒備。
而他顯然不願意得罪風鸞,不僅因為她是雲清宗的少宗主,更因為這是晏晏的師尊。
傾心與人家的徒弟,自然要先拿出好態度。
於是檀伐主動道:「因著貴宗的靈器在我體內多年,故而我有時候恍惚中能夢到或者聽到一些東西。」
這倒是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在風鸞父親將靈器製作出來的時候,也未曾想過它會陰差陽錯落到另一個修士身上,還一呆便是數百年。
可風鸞沒有立刻點頭,只是問道:「不知少樓主說起此事是何用意?」
檀伐努力擺出了最誠懇的表情,態度也十分端正:「以前我雖不知聲音從哪裡來,但我還是探查過北海,便知那處堪比仙境,卻隱匿多年,輕易無法尋覓到蹤跡。」
風鸞聽出了對方的潛台詞:「你想要助我尋找?」
檀伐點頭:「琉光樓的商隊遍布天下,若說尋址,整個修真界怕是無人能與琉光樓相提並論。」
這話聽上去驕矜,可風鸞知道他所言非虛。
畢竟之前追尋黑蛇之時,千仞山莊都久覓無果,最終還是琉光樓尋到的。
風鸞撂下酒盞,開口問道:「為何要幫我?」
檀伐也坦然:「自然是為了討好你。」
風鸞:……
不過檀伐很快便道:「當然,除此之外,也因為琉光樓慣是看好雲清宗的未來,尤其傾心疑星落那樣的法器,若是能交好,對彼此都有好處。」
這個理由無可挑剔,而風鸞原本就有心將法器交給琉光樓售賣,自不會決絕。
這讓檀伐鬆了口氣,甚是心滿意足。
雖然擔心晏晏,可他懂得進退,並未久留,很快笑道:「夜深了,在下不打擾少宗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