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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因驚訝,回頭用眼神詢問緣由。
然後就聽幻蝶又出了聲音:「這樣陰邪的心腸,吃了我怕你中毒。」
傲因:……委屈,但不敢說。
而此時男修也回過頭去看向了玉腰。
不同於旁人對於玉腰姿容的讚賞,他的眼中總是帶著戒備。
但很快他便轉而望向了傲因,笑道:「這些日子師兄辛苦了,對著那長璆城主虛與委蛇,著實為難你了。」
傲因立刻端出了嚴肅面容,淡淡點頭,瞧著頗有點正經修士的模樣。
但實際上卻在心裡嘟囔,和長璆的相處其實也挺愉快的。
難得有人想要和他切磋拳腳哩,而且擺明了打不過還要打,怪好玩兒的。
而後就聽男修接著道:「左右也不用在應付多久了,那長璆也是痴心妄想,只是一介凡人,居然也做著修道的美夢,實在可笑。」
結果這話卻讓傲因頗為不解:「修士不都是從凡人之軀開始的嗎?」
男修只當對面是自家師兄,也就沒有任何隱瞞,坦然道:「正因如此,才不能讓後來者太過如意,我等已經凌駕於眾人之上,若是被後來者居上,以後哪裡還有我們的立錐之地?」
此話一出,兩個妖怪都很是驚訝。
傲因不好開口,玉腰便問道:「如此這般,修真界豈不是要滅亡了?」
男修撇撇嘴:「那關上虛宗何事?總有些蠢蛋去兜底,若有麻煩甩給他們就是了。」
玉腰不說話了,只是又看了傲因一眼。
這次傲因也不反駁,乖乖點頭,覺得自己確實不能吃這傢伙的腦子。
有毒,劇毒。
不過這次男修看到了他們的眼神交流,略有疑惑,但很快就隱藏起來,轉而看向玉腰笑道:「著實沒想到你竟願意歸順我宗。」
這話聽上去很是平常,語氣更是閒聊一般,但是玉腰聽得出來其中帶著明晃晃的試探。
而他也懶得表忠心,有些話聽著噁心,說出來更噁心。
於是他換了種更加簡單的說辭:「我早就看那傲因不順眼了,棄暗投明方為正道。」
說完,他便悄悄抬起了手,靠著傲因身軀的阻擋,堂而皇之的拍了拍大妖的後背以示抱歉。
事實證明,這個說法顯然更讓男修放心。
他便不再多問,玉腰也不再看他,轉而望向了底下的城池。
然後就發現有幾名上虛宗弟子正在城門外駐守,甚至將原本的守城侍衛給趕走了。
這讓玉腰很是不解:「他們在做什麼?」
男修看了一眼,隨口道:「大概是因為前些日子在這附近發現了少宗主蹤跡,這才派人去那裡守著吧。」
傲因好奇:「迎他?」
男修搖頭:「不,是抓他。」
傲因有些不解。
而男修已經自動給大妖找好了理由:「師兄這些年一直在外,對其中內情恐怕不甚了解,之前重瓏瑾少宗主毫無異樣,突然在除夕之夜和宗主翻臉,甚至打了一架,我當時就在宗門中,陣仗大極了,不少人都瞧見了。」
傲因見他主動說起,也就順著問道:「你可知道為何如此?」
男修似乎想笑,但忍住了,依然端著表情回答:「還不是宗主納了幾房姬妾的事情被少宗主得知,這才出了事端,不過這是宗主的家事,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傲因聞言,眨了眨眼睛,突然說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男修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可是玉腰卻怕這傻大個兒被教壞了,便回頭瞪了他一眼,還催動幻蝶到他耳邊道:「人可以傻,但不能渣。」
因為幻蝶距離他的耳朵太近,以至於這話男修聽不到,傲因卻被震了個哆嗦。
不敢說什麼,只揉了揉耳朵,輕聲嘟囔:「我又沒說是我想學……」
玉腰又瞪他,傲因這才閉上嘴巴。
而待天色漸暗,男修便去城中法陣處蹲守,以防出現意外,玉腰怕他在陣法上私自改動,便也跟著同去。
傲因則是頭也沒回地下了樓頂,從窗戶蹦到了一處露台上。
在那裡,長璆正和雲十八娘並肩而立,風鸞抱著自家飛劍站在一旁好似在欣賞夜景。
見他來了,幾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
傲因倒也坦誠,摸了摸肚子,完全沒有在男修面前的沉穩模樣,只嘟囔著:「我餓了。」
長璆之前沒打過他,心裡憋著氣,便不想說話。
可雲十八娘卻好似習慣了一般地指了指屋內:「桌上擺著點心,吃些墊墊肚子。」
傲因有些不情願:「我想吃涮腦花。」
雲十八娘笑道:「不吃點心?那我讓人端走。」
傲因哪裡還敢拒絕,急忙忙跑進了屋子裡,直接端起點心盤子就往嘴裡倒。
一口好幾個,甚至都不嚼,一看就是餓急了。
雲十八娘無奈一笑,輕聲道:「沒想到過了這許多年,他還是這般小孩脾氣。」
長璆沉默片刻,突然道:「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是小孩脾氣。」
雲霞妖想也沒想:「我同他分開,就是不想養兒子,」隨後斜睨了長璆一眼,「論輩分,我本就比你高,你想給我當兒子就直說。」
長璆不說話了。
系統一邊嗑瓜子一邊無奈:【收兒子是他們妖界的傳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