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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風鸞朝後面掃了一眼,確定他們無事後才朝著半空中看去。
只見原本在那裡的球星法器已經徹底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盞燈。
風鸞略一打量,便道:「這就是天陰燈了。」
系統忙跟著看去。
雖然叫天陰燈,但是這個燈和「陰」卻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通體瑩白,光芒溫潤,燈芯處略帶了些金色,被玉石雕成的花瓣包裹著。
看上去十分無害,若不說這是法器,怕是會被當成了富貴人家的擺件。
可經過剛剛那一遭,怕是無人敢懷疑此物威力。
於是當天陰燈開始緩緩下落時,所有人的精神都下意識緊繃。
只有巫儀陽依然固執的想要伸手去抓。
此時的他已經趴在地上,不僅是因為法器碎裂時候的威壓,更是因為天陰燈撞碎鬼氣後,那鬼氣反噬,導致巫儀陽覺得自己的內府一陣翻騰,金丹都要吐出來了似的。
但他到底熬過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陰燈,在天陰燈落下時面露喜色,以為自己終於能得償所願。
卻沒想到,那燈居然拐了個彎兒,直奔風鸞而去!
或者說,是沖向了風鸞祭出來的金羽十六旗。
而金羽十六旗經過千年時光,終於看到了自己的任務所在,哪怕沒有靈識,依然隱約能感覺到它的歡喜。
旗面震顫,就差把天陰燈裹起來了。
風鸞神色微緩,嘴角微翹,聲音輕輕:「七師兄,你想要的東西我終於找到了。」
而巫儀陽已經愣在當場。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居然會自己跑了!
顧不得身上的劇痛,巫儀陽奮力支起上半身,用嘶啞的聲音叫著:「來人,來人啊,把那燈奪回來!那是我的!」
而第一個回應他的是正在抱著讙獸揉的秋忱。
別看小秋兒善於舞蹈的身子格外纖細,但是力氣從來不小,此刻一手托著讙獸一手玩著人家的尾巴頗有些不亦樂乎。
聽到巫儀陽的話,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反駁:「誰說是你的?」
巫儀陽咬牙:「分明是我找到的!」
秋忱認真糾正:「應該是李舒安找到的,只不過他現在人沒了而已。」
巫儀陽表情微僵,還想說話,卻見風鸞已經走上前來。
此時她並沒有拿天陰燈,而是由著一燈一旗貼在一處。
紅衣女修過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將被巫儀陽丟在一旁的飛劍撿起來。
剛剛在張開結界之時,風鸞分神看了一眼巫儀陽的情況,便看到那人同樣拿出了飛劍來保護自身。
但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並沒有一直握著自己的飛劍,而是為了去抓天陰燈就把劍扔開了。
風鸞將劍拾起,輕撫劍身,哪怕她不是這把劍的主人,依然能感覺到飛劍的難過。
作為劍修的風鸞眉頭皺緊,目光冷厲。
明明之前巫儀陽做過那麼多事情,甚至還想要利用雲清宗,但是風鸞從未有過這般怒氣。
但此刻,她卻是實實在在的憤怒了。
這般模樣將秋忱都嚇了一跳,急忙抱著讙獸站到一旁,十分乖巧,然後小聲對七川問道:「師尊這是怎麼了呀?」
同樣圍觀全程的七川沉默片刻,才輕聲開口:「這大概就是劍修的堅持吧。」
秋忱莫名,但系統卻表示理解。
或許是因為離得近,所以系統能更真切的感受到風鸞的情緒變化。
但他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安撫,因為他也很生氣:【壞東西!居然欺負我的兄弟姐妹!】
只是話已出口他就愣住,然後就對自己這種默認有飛劍家族的心態表示震驚。
可是風鸞卻沒有立刻露出怒容,而是在巫儀陽旁邊站定,緩緩開口:「我問你,你師尊現在何處?」
此話一出,七川的眼睛立刻就看了過去。
但是巫儀陽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不說也不懂,將負隅頑抗堅持到底。
風鸞也不和他廢話,輕撫掌中長劍,道:「既然不說,那邊是無用,殺了便是。」
下一秒,巫儀陽便用力撐起身子:「我說!」
風鸞看他。
而巫儀陽到底還心有不甘,便道:「我能告訴你,但你也要告訴我一件事,不然我死不瞑目。」
風鸞淡淡道:「你且說來,莫要與我講條件。」
巫儀陽表情微僵,但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境地,便只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最後一次看到那老……看到師尊,是在上虛宗外,他想要帶我走,我不從,便分道揚鑣了。」
風鸞看都不看他,只是問:「所說屬實?」
巫儀陽咬牙回道:「若是不信,盡可以去找上虛宗的弟子詢問,當時有不少人看到。」
他把這句話當成證據,卻不知,足以讓七川氣紅了眼。
自家師尊那樣好的人,信了他的鬼話,以為他傷重,千里迢迢追去找他,結果這人居然在上虛宗外面,當著那些上虛宗弟子的面,半點臉面都不給自家師尊留,就這麼直接反了!
無恥至極!
可是巫儀陽此刻只想著天陰燈,根本不看旁人,只盯著風鸞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也該告訴我。」
風鸞依然擦劍,語氣平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