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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鸞聞言,便也跟著看過去。
略掃了一眼就發覺其中並無琉光樓的標識,輕聲道:「看起來這裡並沒有檀家的生意。」
原只是自言自語,卻聽莫九娘道:「還是有的。」
風鸞便問:「他們的商隊在何處?」
莫九娘笑道:「琉光樓不做商隊,也不開店,他們在無極城內只有一樁生意。」
此話一出,系統便道:【這裡當真和修真界其他地方不一樣,琉光樓的聲音恨不能遍布所有角落,偏偏在這裡就一個。】
而莫九娘已經接著道:「城裡面所有金銀兌換靈石的錢莊票號都是檀家的。」
風鸞:嗯?
系統:……
合著不做生意,改成直接做錢了是吧。
對不起,是他格局小了。
而等夜色降臨,外面依然沒有施容容的蹤跡。
莫九娘見狀也有些擔憂,便先行離開茶樓,準備叫上自己的其他弟子去城門處阻攔。
終究不是什麼露臉的事情,還是不要拖到宗門內部的好。
風鸞也沒有在茶樓中久留,只管帶上了左岫一起走上了街市。
相較於白日的遮遮掩掩,此時趁著夜色,左岫倒是可以不用躲進壺中了。
雖然還要帶著風鸞的紅綢來遮蔽鬼氣,但能夠像是人一樣漫步人群之中他已經不勝感激。
相較於白日,夜晚的無極城要更加熱鬧一些。
或許是為了不久之後的宗主生辰,城內張燈結彩,自是一片喜氣洋洋。
間或還能看到煙花璀璨,路兩旁的燈盞無數,瞧著讓人如墜夢中。
左岫瞧得開心,臉上難掩笑容。
風鸞也不攔著他,就這麼在街上一路走走逛逛,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也沒有走到街道盡頭。
不過就在快要拐進下一條街的時候,突然,風鸞的腳步頓住。
她第一時間扯住紅綢,將左岫拉到了自己身後。
然後把手搭上劍柄,眉頭微蹙地抬頭去看。
就在左岫迷惑不解之時,空中驟然煙火綻放!
一片璀璨之中,他隱隱看到高台上有個女子單薄的身影。
而她面前,站著一個身穿無極宗弟子衣服的男修。
左岫一愣,細細打量後才猶豫道:「那個……是貓妖嗎?」
風鸞平靜道:「大抵是的,我並不認得。」
「那師叔為何停下?」
「她面前那個男修,我倒是見過。」
說著,系統也看過去,然後便道:【這不就是莫九娘的大弟子嗎,之前差點被宿主砍了,然後又花了一萬靈石買下疑星落的人。】
風鸞並未說話,只是昂頭看著。
其實若只是這些齟齬,她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有所警惕。
但此時放眼看去,那男修身上竟然有了怨氣纏繞。
不至於入魔,但也是背了命。
或者,即將要背命。
果然,還沒等其他人反應,就聽那貓妖女子厲聲道:「你欺我騙我,使我百年修為付諸東流,如今竟告訴我過往種種皆是誤會,說你我之間無情無愛?你狠,你好狠!」
而男修顯然對貓妖並非全無感情,可是相較於施容容,以及無極宗內的地位,這段人妖之間的愛情就顯得那麼不值一提。
即使他此時很清楚貓女正處於崩潰邊緣,也知道對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一份心軟,但他依然沒有任何退讓,甚至不想和對方扯上任何關係。
於是,男修只是道:「你……你莫要如此。」
貓女聞言,頓時心如死灰。
她輕笑一聲,突然沾上了高台旁邊的護欄,背對著夜空,張開手臂。
貓女的瞳孔已經化為了貓耳才有的模樣,一片碧綠,通透而又明亮。
淚珠盈睫,水霧朦朧,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此時的她已經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看出自己的身份,只想著男修總是說她的眼睛漂亮,寄希望於此舉能夠換回男修哪怕一絲絲的心軟。
而男修確實是心軟了,他往前走了半步,可很快又退了回去。
面上有掙扎,有不忍,獨獨沒有果決。
這讓貓女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她再也不看對方,只昂頭看著星空,心如死灰,就連聲音都不再是撒嬌時候才有的柔軟,而是一片灰暗的沙啞:「我要讓你永遠記得今天,記得你傷我至深,我得不到愛,不妨事,化成你的夢魘也是好的。」
男修表情微變,感覺貓女不是威脅,而是真的要跳,他終於伸出手:「不,你等等……」
貓妖卻不管,淒聲道:「你負了我,我定要讓你追悔莫及!」
說著,她便要仰躺著跳下高台。
偏在此時,貓妖的耳朵動了動,哪怕是在生死之際,她依然保留著屬於妖物的本能。
第一時間便發覺了風鸞這位大能的存在。
貓妖只覺得自己耳後細毛都炸了起來,身子也有些僵住,對於高階修士的天然畏懼在這一刻竟然戰勝了哀傷,讓她一動不動。
而就在貓妖反應過來之前,便聽女修的聲音順著風傳了過來:「說起來,師兄曾對我說過,以前也有女修為愛跳樓。」
左岫好奇:「這麼巧嗎?」
正嗑瓜子的系統表示:【不巧了,修仙的人只要談戀愛不順利就喜歡找點東西跳,大家都這麼幹,誰不跳就像是不完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