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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什麼?」
「暫且不知,不過我想待法陣完成,到了瓊漿宴那天,就一切大白。」七川朝著四周圍瞧了瞧,好奇道,「怎麼不見上虛宗的弟子?」
雲十八娘淡淡道:「他們要抓緊時間在城內畫陣,自然忙得緊,我也懶得理會,自然不會去管他們去了哪裡。」
七川聽了這話,才注意到眼前雲霞妖的裝扮與往日不同。
放以前,她可是節省布料小能手,輕紗軟緞,八面透風,哪怕只是一縷微風都能把衣擺吹得好似雲霧飄渺。
可如今看來,不單單是穿得端莊許多,就連一直不離身的菸袋桿子都不見蹤影。
若不是之前早知對方身份,只怕七川還認不出她哩。
於是七川好奇問道:「看你穿戴,最近是不是發財了呀?」
雲十八娘下意識低頭看,然後就瞧見了自己身上的錦緞衣裳,耳邊好似響起了長璆的話:「在外人眼裡,你是我的娘子,那我們當然要穿差不多的衣裳啦。」
這讓她的眼角不自主的劇烈抽搐了幾下。
其實雲霞妖是不想和長璆有太多牽扯的。
且不論輩分過往,單單是人妖之別,就足以讓雲十八娘望而卻步。
她喜歡談情,但並不喜歡禍害他人。
既不能相守,那就不要開始的好。
偏偏長璆對這些避而不談,一口一個天下,一句一個天道,弄得雲十八娘都不知道如何回絕。
而事實上這人說的也不全錯,明面上答應了上虛宗要如期舉行瓊漿宴,但長璆卻早早將手下僕從盡數派出。
似乎是要按著慣例給各個商隊引路,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想辦法阻止商隊前來。
與此同時,為了在三日內將城中百姓儘快送走,在長璆的極力邀請下,留在此地準備陣法的上虛宗弟子們住在了城主府邸之內。
正因如此,作為城主夫人的雲十八娘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
還鬼使神差的聽了那傢伙的蠱惑,真的穿上了這套情侶裝……
想到這裡,她迅速抬頭,再也不看身上的金絲銀線,努力岔開話題:「要說銀錢也是賺到了一些的,全靠陸離尊者的指點,我在這裡的這些年也得了不少靈石。」
七川感慨:「怪不得我剛剛看到那些守城的侍衛遠遠的都對你行禮呢。」
雲十八娘:……
難道那人已經把自己的虛假身份傳揚的連侍衛都知道了?
看著是個人,可是和人沾邊的事兒是半點不干!
話雖如此,但她依然沒有說長璆的不是。
終究是相處了數年的少年郎,還生了張俊俏面容,總還是回護些的。
而一張面紗阻擋,讓七川並未發現面前女妖的異樣,只管笑問:「師叔祖在哪裡呀?」
雲十八娘指了個方向:「城中。」
就在此時,在這城池的最中心處,完全不見了熱鬧的街市,周圍的一切都被清理乾淨,留下了大片空地,四周圍都有侍衛把守,還用竹竿和麻布隔斷了所有視線。
裡面有不少忙碌的修士,儘是來自於上虛宗的弟子。
傲因負手而立,一言不發,看上去頗有氣勢。
玉腰則是站在最中心,雙手張開,綿綿不斷的妖力從他身上飄散而出,好似無數飛舞起來的藍色幻蝶,煞是好看。
這讓坐在一旁涼棚裡面的長璆便贊了聲:「真美。」
風鸞卻道:「遠觀便可,切切不可靠近。」
「為何?」
「其中含有幻毒。」
長璆有些好奇:「沾染了會如何?」
風鸞本想說,一旦沾上,就容易陷入迷幻無法自拔,但是想想之前中了毒的冷玉,她沉默片刻,才道:「大概,會降智。」
長璆:……默默收回視線,還是不看為好。
而此時,傲因對著身邊的上虛宗弟子叮囑了幾句,便昂首闊步走到了涼棚中準備坐下。
他原本想要去長璆旁邊,結果就對上了男子冰冷的視線。
大妖怪微微一愣,然後就有些委屈地湊到了風鸞身邊坐好。
不得不說傲因生了一副好相貌,無論腦子如何,起碼皮相是頂好看的,加上身形健壯,腰背寬廣,即使只是簡單的黑衫也被穿的極有味道。
尤其是在落座時,開叉到肚子的衣領微微張開,胸肌和腹肌一覽無餘。
系統嘖嘖兩聲:【果然有八塊。】
風鸞不解:「你在說什麼?」隨後就準備往傲因那邊看。
結果就感覺到自家飛劍劇烈震動,耳邊是系統的嗷嗷:【我瞎說的!宿主別看!一點都不好看!】
風鸞雖對他這般反應有些不解,但終究是自家劍靈,也沒多問便收回視線。
而長璆看了個滿眼,迅速錯開目光。
但他的手卻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嗯,只有一塊。
有些不滿地皺了下眉,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置氣。
傲因卻對此一無所知,不僅不避開,反倒湊上前來,很是關心:「你是不是肚子疼啊?」
長璆也知道這妖怪腦子不好用,多半沒有壞心,但自己實在是沒辦法平常心看他,便沒好聲氣地回道:「我頭疼。」
「那你捂著肚子做什麼?轉移了嗎?」
「……對。」
傲因竟然真的接受了這個答案,開始認真端詳起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