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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他看的太專注,長璆忍不住開口:「你這又是在瞧什麼?」
傲因認真回道:「我想幫你看看病。」
長璆面露疑惑:「你居然會看病?和誰學的?」
傲因笑起來:「我開的腦殼多,自學成才。」
長璆:……
系統:這是什麼地獄笑話?
而風鸞見長璆那張俊俏面孔又有變黑的趨勢,便拍了拍大妖的肩膀,輕聲道:「剛剛你與那些弟子在說什麼?」
傲因也不在研究城主的腦殼了,重新坐好,表情也鄭重許多:「玉腰同我講,他們要布置的大陣確實是針對魔界,但又有些怪異。」
風鸞抬起頭,在兜帽的遮蔽下,只能看到嘴唇開合:「怪在何處?」
傲因回道:「說是上虛宗的那個老雜毛專門盯住玉腰,讓他一定要在法陣當中留個漏洞出來。」
這讓風鸞有些不解。
既然是想要撼動魔界禁制,為何要刻意疏漏?
而一旁的長璆已經面露瞭然。
不同於修真界的高來高走,他雖天賦絕佳,甚至天生靈骨,但一直都是在凡間界過活,因為沒有父母庇護,從小見過的白眼和惡意數不勝數。
正因如此,長璆對於人性之惡有著更加深刻地了解。
此時他便道:「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上虛宗的名聲大不如前,此番多半是為了挽回聲譽,同時重新將那些離心的宗門圍攏在自己周圍。」
風鸞不解:「還請城主細說。」
長璆先看了一眼遠處的上虛宗弟子,隨後便指尖微動,在周圍布下了一層結界。
風鸞抬眼去看,便瞧見這人的靈力是淡藍色的。
並非是簡單的水系靈根,看起來更加精純,隱隱還帶著些許……仙氣?
這讓風鸞越發覺得此人出身非比尋常。
而長璆在確保無人窺探之後才開口道:「撼動魔界禁制後果極其嚴重,無論如何都是頂頂冒險的行為,真的讓修真界生靈塗炭,對上虛宗似乎也沒有好處,」聲音微頓,「但若是,禁制鬆動,引發禍患和恐慌,上虛宗此時再出面救急,到那時候他便立於不敗之地,再無人能置喙於他。」
這段話並不算長,但卻讓風鸞眉頭緊皺。
系統也震驚了:【先搞事,再去救,這是什麼鬼東西?】
風鸞卻細細想了想,心道:「這像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情。」
雖然沒有具體了解過如今修真界的情況,但是在十年之前,風鸞還未閉關渡劫的時候,上虛宗便因為修真大比而飽受詬病,華真子更是揚言要讓他們好看。
十年時光看似轉瞬即逝,但卻足以讓修真界的形式有所變化。
單單看雲清宗能夠廣納弟子,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受到阻礙,便知上虛宗如今的聲勢大不如前。
想到這裡,風鸞低聲道:「正因為他們做過的虧心事太多,所以他們太清楚自己一旦從山巔跌落,就會面對何等的萬丈深淵,那些被坑害過的宗門和修士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系統輕哼:【他們活該。】聲音微頓,【不過如果僅僅是為了給自己壯氣勢賺名聲,就要去撬動魔界,這也未免太過喪心病狂了些吧?怎麼感覺像是被逼急了似的?】
風鸞對此也不甚了解,於是她便站起身來,叮囑棚內的兩個男子莫要鬧出事端,隨後便走到了暗處,伸手捏緊了腰牌。
很快,柏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師妹?」
風鸞嘴角微翹,有心和自家大師兄聊天,但終究還是先提起了正事,將剛剛長璆的懷疑盡數告知,最後問道:「不知上虛宗內可發生過什麼重大變故?」
柏舟那邊沉默良久,才緩緩回道:「要說變故,有兩個。」
風鸞端正了臉色:「請師兄細說。」
柏舟娓娓道來:「第一樁,便是上虛宗的少宗主失蹤,」
「重瓏瑾?」
「對,大約在一年前,重瓏瑾突然打傷了上虛宗弟子,逃出宗門,從此便無蹤跡。」
風鸞略想了想:「此事雖然緊要,但也不至於讓上虛宗鋌而走險,不知道第二樁是什麼?」
柏舟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便是數年前,有秘境開,我讓青梧和水湄兒一道前去。」
「莫不是他們搶了上虛宗的法寶?」
「倒不是,他們還算規矩。」
「那又是為了什麼?」
「那次前去的上虛宗女弟子全都追在青梧後面跑,以致於上虛宗一無所獲,回去之後遭受重罰,不少都跑來咱們宗門了。」
風鸞:……
系統:突然有種又意外又合理的感覺呢。
風鸞伸手揉了揉額角,低聲道:「當時在秘境中,就沒人管管他們嗎?」
柏舟也很無奈:「女弟子無一例外全部淪陷。」
「男弟子呢?」
「在給湄兒獻殷勤。」
……行叭。
這兩件事情似乎都有些讓上虛宗受傷,但聽上去完全不像是能讓他們孤注一擲開放魔界的理由,多半另有秘事。
於是風鸞沒再追問,轉而道:「空谷仙子和冷玉是否與師兄匯合了?」
柏舟輕聲道:「已經見到了。」
風鸞點頭:「現在如何了?」
她原本想問柏舟和華真子準備的如何,畢竟馬上就是瓊漿宴,到那時候怕是有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