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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化為原形的小傢伙直接攤開肚皮湊近風鸞,同時嘴裡軟軟地開始「喵」。
結果得到的回應是:「我聽不懂,說人話。」
貓妖鼓了鼓臉,但還是回道:「仙子,是我喵。」
風鸞不解:「你跳上來做什麼?」
這語氣擺明了女修並沒有因為貓兒的親近而欣喜,反倒很是疑惑,甚至還有把她放下去的意思。
可貓妖卻不想離開,這人越是對自己沒感覺,她就越是要黏上去。
很快,小傢伙就緊緊抱住了風鸞的小臂,肚子自然而然地趴在了女修的手背上。
然後毛茸茸就被冰得一哆嗦,肚皮上的軟肉都跟著顫了顫。
她有些震驚女修身上冷得像冰,但也因此找到了理由。
於是貓兒更努力地往冰冷的懷抱里縮,輕聲道:「天太晚了,我來給仙子暖一下。」
風鸞不解:「那你又為何如此?」
貓妖聲音軟糯:「自然是因為喜歡仙子喵。」
風鸞顛了顛她:「說實話。」
貓妖倒也乖覺,迅速改口:「想給仙子報恩。」
她這話說得很是坦誠。
妖和人不同,它們大多是凝結了天地靈氣而產生靈識,能修成人形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相對的,妖精天生強大,同時也背負了更重的因果循環。
人若是不報恩,頂多是會運勢有礙。
可妖敢不報恩,良心虧損事小,修行有礙事大。
對這些,風鸞也心知肚明,故而她沒有把懷裡的小貓兒丟掉。
或許是因為之前夔獸總是在捍衛自己暖被窩的權力,風鸞並沒有覺得這種報恩方式有哪裡不對。
但她也知道貓喜熱畏寒,便將自己的手從小傢伙的身下抽了出來,轉而穩穩地抱住了她。
不經意地將手掌附在了貓爪上。
下一秒,就感覺到小爪子一頓,然後迅速抽出來蓋在了風鸞的手背上。
風鸞雖不解,但也沒問,只管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耳邊傳來了金鼠的聲音:「那兩位修士走的就是這個方向,前面多樹木,尊者們小心。」
話音剛落,前面就出現了個橫生的枝幹。
金鼠其實是能看到幾個人的身影的。
風鸞和莫九娘雖然看不清前路,但兩人終究是元嬰期的大能,自然能感覺到前面的阻礙,微微低頭便躲過了。
可是左岫明顯沒有察覺,直直地就走上前去。
這讓金鼠一驚,它可不知道對方是鬼,匆忙之下便是「吱吱」出聲。
還沒等它切換語言提醒,就瞧見這個身影直接穿過了枝幹,好像什麼都沒有碰到似的,繼續往前走。
就好像剛剛被樹枝貫穿的不是他一樣。
金鼠猛地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不愧是修真者,就是厲害啊……」
而左岫並不知道自己震驚了鼠鼠,只管繼續在旁邊飄著前進。
風鸞則是抽出一隻手,摸到了腰間金鼠,並在對方軟乎乎的頭頂點了三下。
金鼠先是疑惑,然後便突然覺得腦袋清明了起來。
原本還有些朦朧的靈識徹底清晰,它甚至覺得自己一下子聰明了很多。
正驚訝著,便聽女修的聲音傳來:「這是為我等引路的報償。」
金鼠愣住,然後就立刻做出了叩拜姿勢,口中連道感謝。
而對風鸞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很快便止了對方的動作,開口問道:「你可知道此處森林是何時布滿迷霧的?」
金鼠略想了想,便回道:「具體時間我不清楚,但是聽之前的靈鼠說,幾百年前吧,這裡突然起了大霧,然後便有奇怪的金色光芒落下,林子裡的動物們都說這個可能是仙人遺落的珍寶。」
「你們一族已經在這裡生活了數百年?」
「是呀。」
「既然能挖地道離開,為什麼不走?」
金鼠遲疑片刻,還是回道:「也有先輩出去,可大多返回,因為外面的靈氣實在稀薄,此處還要濃郁一些,終究我們都是為了修煉,希望可以最終化人,甚至飛升,那麼尋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自然是更好地。」
而左岫作為水鬼,著實分辨不出靈氣濃淡。
於是他只好奇問道:「你們就沒想過去尋寶嗎?」
金鼠急忙搖頭,然後才想起來這些人看不到,於是便開口回道:「可不敢想,以前想過的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消失了,尊者們還是不要打它的主意才好。」
莫九娘卻疑惑:「可你剛剛還主動問我們是否要尋找寶物的。」
金鼠沒了話說,喃喃不語。
系統氣道:【所以,剛剛它們分明是想要借著這個由頭將你們引入死局的!】
風鸞卻並不覺得意外,也沒有絲毫惱怒,反倒格外清明:「貓妖讓它們引路的方式是以性命威脅,它們自然會驚恐,進而做出一些反擊無可厚非,既然是強迫開始,必會有隱患。」
系統習慣了一切站在宿主的立場來計較得知,著實沒想到自家宿主比他中正太多。
而這也讓系統想起了剛剛風鸞在金鼠頭上點的三下,便好奇道:【所以宿主戳它,真的是為了給它好處嗎?】
「自然,你以為如何?」
【我還覺得宿主是看上了它的天賦,要收它做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