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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是哪個壞東西教壞了我單純耿直的主人!
此時,風鸞已經取出了一部分夔獸的毛和鱗片,用布包好,然後折返回去,親手交給了卓流翎。
卓流翎雙手顫抖地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就倒吸一口冷氣,急忙重新包好,小心翼翼放入懷中。
而就在這時,洞內又有人走出。
只見此人身著白袍,腳踏銀靴,一頭華發雖只是簡單束起,但卻自有一番仙風道骨。
前來的弟子大多年輕,未曾見過此人。
直到卓流翎下拜,恭聲道了一句:「見過老莊主。」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急忙忙跟著拜了下去。
冷玉並未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然後便抬起手來,積雪飛揚而起,竟是凝結成了一把冰劍,他便踩著冰劍飛身離開了!
風鸞也叫上了自家人,跟著一道御劍下山。
千仞山莊弟子還是頭一次看到用冰做飛劍,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追上去。
沒過多久,眾人便返回了山莊。
而莊內早早就有弟子守候,見他們歸來急忙進內通稟。
卓流翎則是引著幾人去往冷逸塵處。
晏晏好奇地朝著四周圍看了看,問道:「我記得之前很熱鬧的,怎麼現在看起來冷清許多?其他門派的人難道已經離開了嗎?」
卓流翎便回道:「修士們還在,只是為了遮掩發現夔獸的事情,同時也是為了安撫眾人,由師尊做主舉行天蕊宴,這時候他們都應該在前面大殿進行比拼,」說著,卓流翎看向風鸞,輕聲道,「前輩請放心,已經將雲清宗安排在了後面幾天,這時候應該還沒輪到。」
風鸞聲音輕緩:「有勞了,不過就算真的錯過也沒什麼。」
卓流翎面露欽佩:「前輩當真心胸寬闊。」
得知內情的幾位雲清宗弟子卻是默默看天。
其實參不參加確實沒什麼緊要。
畢竟,獎品已經長出了腿,自己偷偷跑來了……
而七川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捧著靈藥袋,注入靈力,安撫著裡面因為疲倦而昏睡的天蕊精,這會兒才分神問了句:「不知道飛花谷的雲師妹在何處?這些日子勞煩她照看回靈子,既然我們已經返回,總不好繼續麻煩她。」
卓流翎算了算時辰:「她應該也在前殿比試,不如你先去見師尊,由我派人去給雲師姐報個信吧。」
「有勞了。」
隨後,卓流翎就看向了風鸞,笑問:「不知前輩想要派誰去代表雲清宗出戰?」
風鸞腳步微頓,看了一眼自家宗門的人。
尋常像是這樣的比試,都是屬於各個門派中的年輕一輩,即使風鸞自認為年紀不大,在閉關以前她還是雲清宗的小師妹,但現在畢竟時移世易,變成師叔祖以後的風鸞自然不會去和年輕人們搶風頭。
而七川身為丹修,打鬥之事本就不夠擅長,不然也不至於時不時的就被關小黑屋。
至於陸離,目前看他在劍道上頗有建樹,心志也足夠堅定,但練氣二階去和人家比拼基本就代表著重在參與。
於是,風鸞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晏晏身上。
好在晏晏對此事也頗感興趣,便笑眯眯道:「師尊,就讓我去試試看吧。」
風鸞原本就屬意她,此刻自然點頭同意。
而一般弟子在參加比拼之前,作為師尊都要叮囑一二,有的說注意安全,有的談永爭第一。
可風鸞說的卻是:「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認輸,結果如何為師都能接受,你只記得一點——不要在打的時候吃飯。」
……???
晏晏一臉失落地離開了。
旁聽中的千仞弟子們則是滿臉茫然。
不過還不等他們多問,便已經到了冷逸塵的院子。
卓流翎便讓其他弟子在外守候,只由自己領著雲清宗眾人入內。
而這處院子相較於千仞山莊其他地方,看上去要簡單樸素得多。
既沒有用靈力滋養的花草,也沒有銀裝素裹的雪景,一眼望去和尋常的院落沒有什麼不同。
甚至要更單調些。
院子空曠,除了一棵大樹,以及幾根用於修行的木樁外便沒有其他物件了。
房屋也簡簡單單,從外面看覺得尋常,入內更覺普通。
掛畫書法一概沒有,精緻擺件更是不見,除了桌椅書架外便沒有其他東西。
系統念叨著:【著實不像是個一莊之主的住處。】
風鸞卻很欣賞:「一看便知,這位冷莊主的心志足夠堅毅,一心苦修,定然能有一番成就。」
就在這時,冷逸塵已經從內室走了出來。
他的裝束打扮與冷玉十分相近,就是身量要更高,模樣也更為年輕些。
既然是父子相見的時刻,在場的人都沒有出聲。
只有系統小聲念叨:【我怎麼覺得他倆長得不像啊?】
而冷逸塵是聽不到系統聲音的。
他在見到冷玉的瞬間便頓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才緩步上前,直接在冷玉面前跪倒,背脊依然挺直,但聲音已然顫抖:「父親,您終於回家了,是孩兒不孝,孩兒竟不知道你我居然這樣近……」
雖未哭,可這般模樣瞧著竟是比哭泣還要讓人動容。
卓流翎也有些鼻酸,想要上前勸說自家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