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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玉茗也表示贊同。
而原本老老實實在雲玉茗懷裡的回靈子此刻卻頻頻往陸離那邊看,尤其是盯著他手上已經空了的靈藥袋,忍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花精妹妹呢?」
陸離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便問問彎下腰,同樣小聲回答:「她去幫人治病了。」
回靈子鼓鼓臉蛋:「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她了。」
此話一出,雲玉茗便低頭問道:「靈靈不是說要陪娘親嗎?」
回靈子露出了個甜笑,但是眼睛卻微微眯起,開始思索對策。
從一開始回靈子就沒有真的想要跟雲玉茗離開。
喊媽媽可以,回家就算了。
畢竟雲玉茗不可能讓她隨便找其他靈藥捉迷藏。
眼看這會兒女修當真要帶她走,回靈子立刻警惕起來,可臉上卻沒有半點急切,反倒一片柔軟不舍,伸手摟著雲玉茗的頸子,聲音又軟又糯:「我想跟娘親走,但是,我也好想回家,家裡還有好多人等我回去的。」
雲玉茗面露不解:「你不是說你們宗門裡只有一株回靈子成精嗎?」
回靈子噎了一下,但很快就一轉攻勢,在雲玉茗臉上吧唧了一口,笑著問:「那娘親跟我回家好不好?雲清宗可好了,好多好多靈草靈獸,每天都很熱鬧,有當康,還有仙鶴呢!」
聽了這話,風鸞輕嘆:「難為這孩子了。」
宗門裡一共就兩種靈獸,卻被她說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當真不易。
可是陸離卻輕聲道:「或許回去以後,就不止兩種了。」
風鸞:……啊?
而此時的雲玉茗卻面露難色:「靈靈,我當真是想養你的,但是我是飛花谷的大師姐,有我自己的責任,不能隨便丟下宗門事務甩手離開,只怕沒有辦法跟你走。」
話音剛落,回靈子的眼睛裡立刻冒出了兩汪清水,眼角都有了片片飛紅,一聲「娘親」百轉千回。
雲玉茗瞬間忘記了剛剛這孩子拒絕和自己走的事情,反倒充滿了歉疚,忙哄她:「靈靈不哭,娘答應你,以後若是有機會,娘肯定去看你的。」
可是回靈子既不吵也不鬧,甚至還努力控制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流下。
她把臉埋到了女修頸窩裡,嗚噥著道:「靈靈不怪娘親,娘親這樣有責任有擔當,靈靈……靈靈很高興,一點都不傷心,才不傷心呢。」
話雖如此,可是每個小動作都表明著口是心非。
雲玉茗的心徹底軟成了一汪水,摟緊了回靈子又親又哄,要什麼許什麼,除了不跟她一起走以外,基本上回靈子說什麼她都答應,就差捧上天去了。
看得一旁的七川目瞪口呆。
三清在上,當初他要是有這本事,何至於被這人追得沒處躲沒處藏!
等回靈子被重新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他也沒能回神。
而小傢伙一直用小胖手捂著臉,一直到雲玉茗走遠才放下,笑眯眯的,半滴眼淚都沒有,扭頭就抓著七川的頭髮要往他頭上爬。
七川趕忙用手托著,生怕孩子摔了,嘴裡念叨著:「你慢些,剛剛的乖巧都哪兒去了?」
回靈子不回答,只管笑嘻嘻抱著七川的頭髮不撒手。
還是陸離旁觀者清:「她早就拿捏住了你的脾性,也篤定你寵她,自然是吃定你了。」
七川啞然。
可是很快陸離就安慰道:「其實你應該開心,只有親生的才不會故意偽裝,」想到冷家父子,陸離補充了句,「勝似親生的更不會。」
聽了這話,七川心中寬慰許多。
可很快他就重新皺起了臉。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作為單身男修,莫名其妙就兒女成群!
而風鸞在看到回靈子回來了之後便沒再去管,抬起頭專心地看著台上的比拼。
此時宿竹青已然適應了晏晏的攻擊方式,索性就不吹笛子了,而是直接橫著玉笛與晏晏打在了一起。
晏晏也沒有赤手空拳和人家較量的意思,抬起手,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一根棍子。
這棍子造型有些奇特,瞧著有手臂長,帶著些弧度,上面還有分叉。
系統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呀?】
風鸞淡淡回答:「鹿角。」
【她居然把角拔下來打人!宿主你就不驚訝嗎?】
「沒什麼,拔頭都見過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系統:……哦。
而此時,同樣驚訝的還有飛花谷裡面的一名女修。
其實這是晏晏的第二場比拼,之前那場就是勝的她。
但女修顯然不肯服輸,此時看到晏晏拿出這個造型奇特的棍子,她便咬牙道:「之前她果然是故意的,她不用法器,我也沒用,結果她就靠著魅術取勝,著實勝之不武!」
飛花谷的其他女修聞言便跟著點頭。
畢竟在如今的修真界,魅術乃是不入流的修道之法,各大門派雖說沒有明著禁止魅術,但實際上都不會讓門下弟子修行此法。
加上原本鼎盛的合歡宗逐漸沒落,現在魅術給修士們的感覺倒像是只有爐鼎才會用的法門了。
可這話落在剛剛返回的雲玉茗耳中,卻讓她微微蹙眉,開口便道:「這話有失偏頗。」
飛花谷眾女修驚訝,忙回頭行禮:「大師姐。」
雲玉茗點點頭,並沒有剛過這個話題,而是接著道:「道法無常,無論修行何種法術,只要不是邪魔外道,只要天道默許,那就證明此法可用。修行只有快慢之別,卻無高下之分,用一種法術去鄙夷另一種倒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