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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見狀,便走過去,想要查看一下對方是不是受了傷。
結果剛一蹲下,就被女鮫伸出手,搭在了陸離的胳膊上。
潔白的長髮披散開來,睫毛也是瑩白如雪,輕輕顫動,眼睛睜開,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個笑,她淚眼迷濛,面露感動,輕聲道:「多謝尊者搭救,若不是你,我剛剛怕是……」
說完,她就側臉垂淚,柔弱又動人。
陸離則是對她道:「我沒救你。」
水湄兒卻道:「尊者莫要過謙,那水牢兇險,我怕極了,幸而有尊者喚醒,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陸離沒再說話,只是面露沉思,似乎在想著自己剛剛到底幹了些什麼,怎麼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
倒是法陣外的七川疑惑道:「你是條魚,還會怕水?」
水湄兒表情一僵,扭頭,對著他呲牙:「要你管!」
七川:……行叭。
作者有話要說:
水湄兒:魚為什麼不能怕水!子非魚,焉知魚怕水!
七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_(:з」∠)_
第10章
風鸞在洛卿澤面前站定,微微抬頭看著他。
系統能感覺到玄空寶鏡散發出來的威壓,急忙問道:【宿主,危險!】
風鸞回道:「洛教主便是此處幻境的核心所在。」
【咦,你怎麼知道的?】
「只有他有臉。」
……謝謝,又開始害怕了。
而洛卿澤對著風鸞露出了一抹笑。
他擁有鮫人血統,本就姿容俊美出塵,如今表情柔和下來後便越發動人心魄,聲音也帶著暖意:「沒想到,時至今日,修真界已經是時移世易,本座卻能見到故人。」
此話一出,風鸞沒什麼反應,倒是遠處的無極宗與飛花谷眾人面露驚詫。
施容容便去拽七川的袖口問道:「莫非前輩以前來過洛浮秘境?」
七川先是搖頭,然後就身子微微僵硬,抽了抽胳膊,掙開了施容容的指尖,眼睛下意識地往雲玉茗那邊看。
可是雲玉茗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兩人似的,這會兒她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托腮,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纏著陸離不放的女鮫,似乎覺得倆人的互動比起台上的劍拔弩張還要有意思。
風鸞則是看著洛卿澤道:「倒也不必敘舊,難道因為我們曾經見過,你就會不殺我等?」
洛卿澤笑容依舊:「本座只是想要誅殺魔修。」
風鸞微微蹙眉,似乎不耐煩和對方在這些謊言上糾纏。
而一直沒什麼動靜的陸離突然開口:「師尊所言極是,洛教主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們活著離開。」
眾人驚詫,就連水湄兒也微微鬆開了抱著他胳膊的手,面露疑惑:「什麼意思?」
陸離看向風鸞,見對方對他微微頷首,陸離才接著道:「洛教主說我們三人是魔修,用玄空寶鏡做餌,讓你們下決心誅殺我等。如果你們不動手,那便會重複剛剛的那一幕,身陷幻境不得出,如果動手了,誅殺同門之人便是和魔修同等做派,人人得而誅之。」
此話一出,眾人瞪大眼睛,似乎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七川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好麼,兩頭堵,這是不給活路了?」
而陸離看向眾人,面露不解:「你們為何如此驚訝?我雖從未了解過修真界,但既然之前洛浮秘境曾經打開過,此處又不算特別難尋,那麼這裡的事情沒有被傳播開來,多半是因為無人活著走出此地。」
水湄兒愣愣地看著那張清雋面孔,小聲問:「你怎麼知道的?」
陸離坦然回道:「事情擺在眼前,合理推測一下就行了。」
可其他人滿臉都寫著:擺在眼前?我們怎麼沒看到!
水湄兒也摸了摸自己的魚腦袋,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和陸離之間除了物種,難道還有智力差距?
倒是七川心態平和,畢竟眼前這人是考過狀元的,還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練氣二階,想必聰明人眼中的合理推測和一般人理解的不大一樣。
永遠不要和學霸比腦子,免得自取其辱。
施容容則是咬緊牙關,白皙的小臉此刻氣得通紅:「我原以為那些修士是被這裡的毒霧或者是凶獸所害……」
她沒繼續說,因為已經想到,所謂毒霧和凶獸皆為幻象,自然無法傷人。
過往那些沒有走出秘境的,多半是折在此處。
施容容便昂起頭,對著高台上那華服男子怒斥道:「你這般行徑,與魔道何異!」
洛卿澤一直安靜地聽著,即使心思敗露,也沒有任何急躁,而是輕笑道:「千年前,我洛浮滿門為了捍衛天道,血戰到底無人生還,卻沒有得到天道絲毫憐憫。」
施容容聞言微愣,臉上有掙扎閃過。
而洛卿澤看向了風鸞,輕聲道:「既然你是雲清宗人,難道也不知我心中所恨?」
風鸞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波動:「洛浮著實慘烈,但我宗也不逞多讓,所以咱們兩個大可不必比慘。門派不興,再建便是,要是有仇,自己去報,再者說,你與天道有什麼仇怨這是你的私事,本該你自己解決,我宗看在過往交情上也願意幫扶一二,但現在你想要殺無辜者,再挖了靈力內丹來維持洛浮秘境,既然如此,莫非還要讓我等一邊感動同情一邊引頸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