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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巫儀陽本就心虛,如今哪裡能踏實?
即使雲清宗什麼都沒做,他都覺得對方要來找自己清算。
所以在聽聞凌元子帶了雲清宗人來的時候,他便覺得寢食難安,聽聞這些宗門的人要給凌元子下絆子,他想也沒想就代表上虛宗表示了贊成。
即使現在所有阻攔都失去效用,那些人已經即將抵達,巫儀陽依然沒有放棄。
至少不能讓雲清宗那麼舒坦才好。
於是,他便抬起頭,面露擔憂道:「莫非是那些弟子受到了他人脅迫?」
而巫儀陽生了個坦蕩面目,瞧著頗有俠氣,加上他身為上虛宗弟子,明面上與這些門派沒有任何利益糾葛,占著個「旁觀者清」。
於是,此話一出,眾人就像是被點醒了一般,瞬間群情激奮!
他們完全忘了是自己主動上去撩撥,也不記得自己之前的陰暗心思,此時只覺得是自家弟子受了欺負,立刻就有人拍桌而起:「若真如此,他飛虹門別想要善了,決不能讓凌元子走近九曜閣的門!」
這句話得到了眾人響應。
就在此時,有人通報,見一飛馬車架即將抵達。
而在修真界中,飛馬並不多見,至於能奢侈到用飛馬拉車的更是寥寥。
凌元子恰巧是其中之一。
眾人紛紛起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巫儀陽嘴角微勾,也跟著上前。
此時修士們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密林之中,居住休息的地方都是臨時搭建或者是用法寶幻化出來的房屋。
因為還沒到時候,所以九曜閣並未顯世。
凌元子便讓飛馬尋找修士多的地方落下,準備步行去找飛虹門的人。
結果車架剛一停下,就看到有一群修士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凌元子挑簾看了一眼,見怪不怪:「從那些法器上就能猜到了,現在看來,果然是他們。」
風鸞正在擦拭自家飛劍,隨口道:「有仇?」
凌元子輕哼一聲:「誰知道呢,莫名其妙。」
不過就在他往外看的時候,七川也看了出去。
因為他以前並不太涉足陣法機關這方面,故而對於相關門派也不甚熟悉,加上他出自「名不見經傳」的雲清宗,所以也不會有門派邀請他相聚。
所以放眼望去,都是生人。
只除了一個。
七川盯著巫儀陽的臉,眼睛瞪圓,著實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已經許久未見的師兄。
風鸞並沒有注意到他面色有異,此時她已經把飛劍重新背到身後,傳音給眾人道:「有關洛教主和雲清宗的關係,還請儘量不要顯露人前。」
幾人點頭,凌元子雖然驚訝,但也答應了。
系統則是好奇:【為什麼不說呀?為了悶聲發大財嗎?】
風鸞平靜道:「如果讓他們知道洛教主在雲清宗,只怕訪客會絡繹不絕。」
【咦,你不喜歡有客人拜訪嗎?】
「之前來拜訪我們的客人,都說要留下,我們宗門靈脈還沒續上,著實養不起這麼多人。」
系統:……莫名覺得自家宿主已經開始接受雲清宗的新設定了呢。
而此時巫儀陽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但他卻沒有看回去。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和雲清宗劃清界限,最好一點關聯都不要有。
於是巫儀陽並未貿然出聲,而是站在一旁,保持著瀟灑模樣,臉上的擔憂半點不似作偽。
然後就有修士對著馬車大喊:「凌老頭兒,別縮在裡面不出聲!是不是你扣了我家徒弟!」
凌元子挑簾出來,站在馬車旁,臉上格外不耐煩:「誰扣你徒弟了?」
那人咬牙切齒:「若不是你,他如何能毀了法器,還傳回來那種前言不搭後語的消息!」
凌元子冷哼:「法器確實毀了,人也確實沒事,等他們回來你自己問便是。」
來人噎了一下,似乎被對方理直氣壯的態度搞蒙了。
加上原本就是他們理虧,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可不是巫儀陽想要的結果。
於是他抬了抬頭,並沒有上前,只是站在人群中語帶擔憂道:「幾位尊者只是讓弟子切磋一二,增進修為,或許期間有所疏漏,如何能直接毀掉他們的法器呢?」
這話說得不算高明,卻足以給想退縮的修士們底氣。
於是他們還想和凌元子辯白,但凌元子實在懶得搭理他們,冷淡道:「要法器可以啊,就看你們要不要得起。」
然後沒等他們反應,凌元子就讓到一旁,親手打開了車輿上的精緻木門,挑起了錦緞做成的帘子。
隨後,洛卿澤從裡面走出,穩穩地站在地上。
眾人一愣,能感覺到洛卿澤修為不低,但都不認識這是何人。
而洛卿澤看都沒看他們,只管拿出了玄空寶鏡。
只見白光一閃,很快,地上就鋪了一片碎掉的各色法器。
有些只是裂開,有些直接稀碎。
無論如何,都只是一地殘骸,完全沒有絲毫靈力波動,顯然是廢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嚇愣了。
巫儀陽並沒發現,這些門派的人是在盯著玄空寶鏡發呆,他只以為他們在心疼地上的法器。
想來也對,這些法器無論品級高低,總歸都價值不菲,驟然被毀掉了一片當然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