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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本就無欲無求,若不是大師兄在旁邊盯著,怕是能直接原地棄權。
而在進場之後,晏晏就迅速隱匿身形,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陸離也未想要早早掐尖冒頭,只管與鹿蜀呆在一處,許久都未見行跡。
風鸞見狀,便暫時緩了心神,抬眼看向兩邊。
然後就和一陌生女子對上了眼目。
她並未像是其他女修那般穿上裙裳,而是一身鴉青色長衫,上面繡著木槿色花紋,長發束高,一看便是女道士的模樣。
明明是很冷淡的打扮,卻生了一雙嫵媚多情的眸子。
在和風鸞對視的瞬間,她便露出了笑,眉眼彎彎,令人不自覺地心生好感,說起話來也十分溫柔:「這位便是風少宗主吧?」然後也不用詢問,她便主動道,「在下莫九娘,施容容是我徒兒,之前便常聽容容提起你,如今一見,果然氣度非凡。」
系統第一反應便是:【施容容是誰?】
風鸞心道:「無極宗弟子,去過洛浮秘境,之前在琉光樓也是見過的。」
系統頗為驚訝:【宿主你記得真清楚。】
「畢竟是七川的好友,無論是她還是雲玉茗我都有所留心。」
【咦,她們和宿主有什麼關係呀?】
「萬一哪天七川不見了,我總要知道去哪裡找人。」
系統:……哦。
而風鸞面上只管對著女修輕道:「客氣。」顯然並無太多熟絡。
尋常時候,修士大多直來直去,客套話說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偏偏莫九娘半點沒有錯開眼神的意思,反倒起身坐到了風鸞身邊,側頭笑道:「其實我早就該去雲清宗登門道歉。」
風鸞面露不解:「何意?」
就聽莫九娘輕聲道:「之前在洛浮秘境,我的大弟子為了一時意氣便去挑釁,後來在琉光樓中,他又企圖與貴宗爭搶法器,後面有生了齟齬,著實不該,還望少宗主諒解。」
系統一聽便知曉對方用意:【聽上去是指責,其實是在維護自家弟子,免得宿主以後會報復吧。】
而風鸞已經回道:「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莫九娘有些驚訝:「少宗主當真不介意?」
風鸞淡淡道:「年輕修士爭氣鬥狠乃是常事,既然已經當場了結因果,我自然不會記掛。」
系統脆聲補充:【況且他還花了一萬靈石買走了疑星落,多少也是緣分。】
風鸞不解,點了點劍柄:「什麼緣分?」
系統理直氣壯:【我們本無緣,全靠他花錢。】
風鸞沉默片刻,突然嘴角微翹,但很快又隱了笑意。
就在一人一劍在心裡聊天的時候,莫九娘已然鬆了口氣。
其實如今的修真界看似高來高去十分通達,但實際上消息很是閉塞,彼此皆有防備,以至於許多信息分外滯後。
就像眼前這位紅衣女修,便鮮少有人知道她的來歷。
大多都說雲清宗內出來了個厲害的人物,年紀輕輕便是元嬰修為,還是七川的師叔祖,著實不容小覷。
可恰恰因為這聲師叔祖,便讓不少人忽略了風鸞的年紀。
畢竟在修真界,收徒已經成了常事,甚至變成各個宗門的固定進項,故而常常會出現每個兩年便收一次徒弟,徒弟又會收徒弟,導致年紀不大輩分卻高,像是師叔祖這種已經不夠看了,若是宗門勤快,百年之內就有可能被抬到四代以上。
故而並無太多人在意風鸞的過往,只覺得是雲清宗以前走掉的修士去而復返。
但莫九娘不同,她的弟子曾經親眼見過風鸞一劍斬海的情景,又因為施容容和七川的關係,導致莫九娘早早便了解過雲清宗的情況。
那裡早已人丁凋零,唯一拿得出手的左岫也失蹤多年,許久未曾收徒,相較於其他宗門的水分,風鸞這師叔祖的輩分就是實打實的。
加上她和千仞山莊的冷逸塵亦有來往,隱晦問過風鸞之事,得到的回覆是——
「那是父親好友,作為晚輩不便多言。」
這話看似模糊不清,可單單一句冷玉好友就足以讓莫九娘背脊發涼。
於是她忙不迭地親自趕赴修真大比,就為了當面道歉,免得因為弟子的魯莽而給宗門招來禍端。
卻沒想到風鸞竟是半點不在意,著實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正在心中暗嘆對方大度,便聽風鸞問道:「不知星宿門可有道友前來?」
莫九娘有些驚訝,一時間想不出風鸞這般問的理由,但還是很快便看向了個方向,輕聲道:「那邊的便是了。」
風鸞看過去,只見不遠處坐著一身著白衫的修士,髮絲銀白,面上卻不見皺紋,看上去不過中年模樣,就是眉頭皺的死緊,看上去很是嚴肅。
感覺到風鸞的視線,他回頭看了一眼,突然一聲冷哼,看上去很是不善。
偏偏風鸞並未從中感覺到惡意,也未曾覺察到對方的靈力針對。
這讓她有些莫名,但此時卻看到平台上風雲突變,風鸞立刻收斂心神,專心地看了過去。
此時在結界之內,原本的平靜已然消失不見,四處都是一片狂沙漫天。
陸離和晏晏便不再隱匿身形,而是取出符咒,注入靈力,盡力抵擋著眼前狂風。
偏就在這時,突然有數名白衣修士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