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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韻笑著回了一禮,神情格外虔誠。
又過了幾日,待陸縱已經能下地走動時,陸離便與他道別,留下了通信黃符,又去祭拜了自家先祖,然後就與風鸞等人一道返回雲清宗。
而在御劍回去的路上,陸離看了一眼仍在昏睡之中的秋忱,側頭對著晏晏問道:「他這些天一直如此嗎?」
晏晏用手擋著嘴巴回答:「是啊,和你那時候差不多,他一口氣淨化太多怨鬼,修為精進太多,然後又因為救人消耗過甚,於是便躺到現在。」
同樣跟隨而來的畫皮鬼聽了這話,便小聲問道:「秋兒不會有事吧?」
晏晏安撫:「不會的,師尊就是怕他進階不順這才帶他一起回宗。」
畫皮鬼鬆了口氣,已經重新換上美人皮相的她看上去清麗動人,聲音也格外嬌俏:「這就好了,不過尊者放心,我和秋兒不會叨擾太久,等他好了我們自然會離開的。」
但是這句話卻沒有得到回應。
晏晏扭頭看著陸離,用眼神問道:你覺得他走得掉嗎?
陸離平靜搖頭。
別的不說,有一件事是能保證的——
雲清宗,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而秋忱並不知道自己要去一個流連忘返之處,此時他睡得格外安穩,一直到眾人抵達了雲清宗也沒有轉醒。
風鸞將他安置下來,自己則是去尋七川。
這趟行程沒有帶上他便是因為他突破在即,結果這些日子都沒有任何消息,風鸞難免擔心。
於是她就去往了七川的住所。
原本七川冰不住在此處,那時候雲清宗一片凋零,整個宗門就只有七川一個人,一切都格外簡陋,就連住處也只是隨便搭了個茅屋對付著便是了。
現在則和那時候大不相同。
陣法修復,山巒繁茂,原本的房屋建築也顯現而出,七川的待遇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他便選了距離藥圃不遠的一處院子,雖然不大,但是卻格外方便,他還專門在裡面搭建了個煉丹之所方便修煉。
不過在風鸞看來,這地方更像是個廚房。
畢竟在煉丹爐旁邊就是灶台,旁邊擺著一堆瓶瓶罐罐,雖說都是煉丹失敗後的衍生產品,可是任誰看都會覺得是調味料。
而它們的作用也確實如此。
此時,陸離進了院門,對著風鸞行禮道:「已經將秋忱安置好了,晏晏和畫皮鬼都在為他護法,我留了傳音符,若是有事自會傳來消息。」
風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陣陌生的靈力波動。
她立刻轉過身,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似乎只要見勢不對就要劍氣出鞘。
結果回頭的一瞬間,她的動作就頓住了。
陸離也跟著看去,隨後就微微瞪大眼睛。
只見煉丹房門口站著一個人。
或者說,是個人形傀儡。
它全身上下都是用木頭製成,相較於之前冷玉隨手做的那個小木偶,這個明顯要精緻很多,個頭也大些,看身量與尋常人無異,也有著胳膊和腿,就是腦袋十分與眾不同。
圓柱形的,格外光滑,該是臉的地方只用毛筆隨便畫了畫,瞧著頗有幾分有趣。
但它正在做的事情卻和有趣不搭邊。
只見傀儡左右手都拿著利刃,正在用力甩動,像是在尋找合適的時機,隨時準備衝上去和風鸞拼命。
可風鸞卻沒有動。
陸離能感覺到傀儡身上的靈力波動並不強,自己能打得過,便低聲道:「師尊,可要我去除了他?」
風鸞回道:「不急,宗門裡會做傀儡的只有冷玉,如果只是屬於他的,我們便不好直接毀去。」
話音剛落,冷玉就已經走進院裡,笑著道:「現在咱們宗門會做傀儡的已經有兩個了,七川進展很是順利,這個就是他的傀儡。」
而傀儡看到他,便是見到了熟悉的人,原本虎視眈眈地動作緩緩停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陸離也終於看清楚那人拿著的利刃。
左手,是一把菜刀。
右手,還是一把菜刀。
陸離:……
突然還是思考這個傀儡的用處。
風鸞則是語帶驚訝:「這才過了多久,七川竟是已經能驅使這般大的傀儡了?」
冷玉點頭,眼角眉梢都是興奮:「著實沒想到他對於傀儡術的天賦遠比在丹藥上的高,真真是一點就透,要是他早點學習此法,也不至於快兩百歲還沒突破了。」
風鸞左右看了看:「七川呢,他在何處?」
冷玉回道:「眼看著突破在即,這段時間他都在布置應對突破的結界,雖說築基升金丹並不會遇到太大的劫難,不過還是防患於未然,一切都由他自己安排才好。」
風鸞放了心,輕聲道:「如此一來,也不怕他陽壽耗盡了。」
冷玉跟著道:「是啊,原本就已經多有積累,只是缺少了點通突破的辦法。」
「那七川如今以不算丹修了嗎?」
「……我也說不準。」
冷玉面露猶豫,似乎也難以界定七川現在的身份。
而陸離一直盯著那傀儡,見傀儡轉身返回煉丹房,不由得問道:「他這是要去做什麼?」
冷玉笑道:「七川怕自己準備突破的這段時間會耽擱其他事情,於是便造了這傀儡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