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頁
而風鸞的眸子越來越冷。
或許是因為曾經雲清宗吃過暗虧,自家父親也是在大戰之前被算計了,導致險些身隕道消,故而風鸞對於真刀真槍的對決從不抗拒,但卻極其不喜私下裡使的陰謀。
於是,她先是左岫和七川攏到身邊,然後便抬起臉,抬手一個照明法術點亮了四周,隨後道:「無論是敵是友,還請出來相見,不然,莫怪我將這石洞連帶著山澗一起推平,」聲音微頓,她的話語在空蕩的石洞內隱隱都有著回音,「我說到做到。」
左岫有些擔心,輕聲道:「對方既然這般大費周折,一直不肯現身,那僅靠著一兩句狠話怕是嚇不出他的。」
而七川正在急忙忙地從袖中往外拽黃符,聽了左岫的話,他便回問了句:「師尊以為師叔祖是在嚇唬人嗎?」
左岫微愣:「難道不是?」
結果七川反手就給左岫身上貼了幾張護體的符咒,同時低聲道:「旁人就罷了,但是在師叔祖這裡,基本上沒有虛言,她從來說到做到,所以我們可以開始琢磨等下要怎麼保護自己,不然山塌了以後被壓到也是麻煩。」
左岫驚訝,似乎沒想到這位少宗主是如此脾性。
這是跳過了所有中間環節,直接就當面開打啊。
但下一秒,他便看到風鸞的飛劍上已經開始冒出了如火一般的炙熱紅光。
七川貼符咒的手更勤快了。
不過就在風鸞準備動手之前,突然看到前往透出了淺淺的藍色光芒。
並不像是鬼火那般的幽冥,也感覺不到絲毫兇狠,反倒分外柔和。
隱約的讓風鸞回想到了在寒潭底時看到的情景。
深邃,絢麗,隱隱還有著水一般的波紋。
不過這裡是山洞,自然沒有水波,其中的光影搖晃乃是白色霧氣。
瞧著與密林中的迷霧很是相似,但又淺淡的多,也無害的多。
即使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但這番變化無不透露出了討好和示弱,恨不得將友善兩個字喊出來了。
風鸞見狀,雖然沒有降低警惕,但她卻也止住了要推平石洞的動作。
因為腳下的法陣終於浮現出來。
細細看著上面的紋路,風鸞更加確定這便是雲清宗弟子才會使用的陣法。
那麼在毀去之前,還是去看一看的好。
於是風鸞回過頭,準備叮囑他們小心。
結果就看到了兩個被黃符貼滿的身影,甚至連臉都看不清了。
風鸞:……???
而七川卻依然沒有停下,拿出一張新的直接拍在了自家師尊的腦門上。
他雖然在煉丹上面成績平平,可是轉為製作傀儡之後簡直是進步神速,甚至靠著此法重新入道,很快就突破入了金丹期。
同樣的,他對於法陣的繪製也很有一番心得。
可是不同於其他修士,他並不執著於搜集帶有攻擊力的陣法,而是將保護自己的法陣給學了個滾瓜爛熟,沒事兒就帶上一些,藉此防身。
之前施容容來的太過突然,動作也太過迅速,導致他沒有時間掏出符咒。
現在自然不準備讓意外再來,自然是有多少用多少。
尤其是對於自己失而復得的師尊,七川更是寶貝得很,別管是不是鬼身,全都糊上再說,生怕自己再有疏漏又把這麼大個兒的師父給弄丟了。
見他如此小心,風鸞便將原本叮囑的話咽了回去,轉而道:「還是要給左岫的臉上留些地方的,不然怕是看不清前路。」
七川覺得這話說得對,便拉下了擋住左岫眼睛的兩張符。
還沒等左岫鬆口氣,符咒就被重新排在了臉頰上,鼻尖上也貼了一張。
左岫:……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已經死了,不用呼吸。
不然每呼吸一下都要把符咒吹起來,那模樣怕是逗趣得很,等會兒根本不用敵人動手,他就能自己把自己給尷尬死。
不過自始至終,風鸞都沒有阻止七川,在她看來,這麼多符咒雖然有些浪費,但還是能有不少效果的。
於是在七川終於停手之後,她便握緊長劍,帶著兩個小黃人緩步向前。
而這個石洞也確如風鸞所想,並不算大,也沒多深,很快便要走到盡頭。
這期間系統一直緊張兮兮的,生怕會突然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莫名奇妙的東西搞偷襲。
實在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這修真界的石洞就沒幾個安靜的,不是法陣就是魔樹,哪怕是雪山中的那次都找到了個藏著冷玉的大冰塊,突出的就是一個驚心動魄。
可事情卻沒有按著系統的預想發展。
一直到雲清宗幾人走到了石洞最深處,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偶爾有洞頂上凝結的水滴掉落,都被藍色光芒溫柔地接住拂開,連風鸞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很快,幾人也終於窺見了藍光的來處。
那是在山洞的盡頭佇立的一方石台。
看上去是被整塊切下來的,但卻沒有打磨的痕跡,顯得不夠精緻。
可是切割的斷面十分平滑,足見動手之人動作利落。
上面並無太多東西,只有一把劍。
那劍是插在石台之上的,藍光也是從這把劍上冒出。
系統不由得疑道:【咦,這是飛劍嗎?為什麼在這裡插著啊,它沒有自己的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