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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沅也鬆了口氣,夢境裡那個渣花心歸花心,卻兔子不吃窩邊草,跟身邊女妖調過情,但也有度,從不許諾什麼,也從不更近一步。簡單來說,那個渣只逮著其他幾界的禍害。
這也讓風沅暫時能在妖界內部放點心,要是連這些心腹都變成那個鮫人公主的樣子,她恐怕會被氣死。
現在看來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如姬,都是蛇族族長,是妖皇一貫信任的左膀右臂。
「鳥族已經將狼族最近出現的內亂全部鎮壓,只是有些狼族依舊適應不了您推出的新法。」
「呵,適應不了?是適應不了從高出跌落,再沒人供著他們了吧。告訴鳥族,必要時期必要手段,適當選一部分立威。」
「狼族原族長自盡了,與之一同自盡的,還有他的兒子。」
「哦?」
「不過據探子說那位少族長是被其他人給……」
「做父親的愛子情深,想要給孩子一條後路,只可惜東西都從他兒子那搜出,那些長老見大業不成,又入了獄,難免要找個出氣筒和替罪羊。」
風沅敲擊著搖椅扶手,語氣雖然平淡,卻也可以聽出些許唏噓,「愛子情深。」
如姬沒敢搭話,只繼續道。
「陛下派去的扶風大人如今也有了擁護者。」
「看來他做得比我想像中要好,我記得他有個姐姐。」
「是。」
「本座從扶風那裡聽過他姐姐的事,是個聰慧的,尋個理由,將她調到宮裡來,也好讓扶風安心。」
如姬聞言驚詫了下,但迅速笑道:「他們姐弟一定會感激您的。」
扶風的姐姐雖然聰慧,但修為不高,做弟弟的在前面觸動那些妖的利益,難免會被伺機報復,他修為高不怕,還有陛下派去的人手幫忙,但姐姐就不一定了。
難免會有疏漏,搞不好還會成為弟弟的桎梏。
能被接進皇宮,對他們姐弟而言都是好事。
看陛下的意思,是準備讓對方同樣入暗衛學習了。
沒想到對方還會在這種小事上用心,如姬有些感慨,又有些感動,但一提起弟弟,她又有點擔心。
果不其然,陛下下一句就是那個不爭氣的東西。
「你弟弟現在如何了?本座記得之前還命人傳信給你。」
「臣已經教訓過他了,臣弟弟天生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不懂事,沒見過世面,還望陛下見諒。」
「有時候對孩子不要那麼嚴格。」風沅似笑非笑。
「年紀小愛玩也是正常的,你吊起來打還是太過了。我記得虎族最近在練新兵,他們向來擅長教育幼崽,聽說最淘氣的幼崽放到那幾天都能安靜下來,你覺得如何?」
「陛下說的是。」
能不安靜嗎?如姬嘴角抽搐,擱那種訓練程度,一天下來,幼崽連吃飯都覺得累,誰還有閒心鬧事?
其他族幼崽又不像虎族皮糙肉厚,耐打。她小時候聽到的威脅都是:你不聽話送你到虎族那挨揍。
而且……她家那個魔王,早過了幼崽那個年齡吧,送到虎族去,豈不是要被往死里揍。
可看著陛下的樣子,如姬咬咬牙,便明白了,光說對方這次一牽扯狼族,二牽扯魔尊,三牽扯陛下。
她就是再不忍心也要把人送去。
慈姐多敗弟,她不能再慣著那臭小子了。
風沅:呵,叫那個小子再煩她,現在麻溜滾蛋吧。
正常世界敢爬她的床,這個世界又差點壞了她的計劃。
這麼精力旺盛,就讓虎族陪他慢慢玩。
風沅沒在蛇族多留,她在聽完自己想知道的事後,就返回了宮內。踏入寢宮,茶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有侍女來報。
說是那位白姑娘絕食。
「絕食?」她眉梢輕揚,「稍微有點修為的小妖,幾周都不會餓死。」
「可白姑娘到現在更是滴水未進,尋常妖族沒事。」侍女眼中不由得透露出一絲為難與擔憂,「但白姑娘似乎身體十分孱弱,這會已經昏了過去。」
一個妖,一天沒吃就被餓昏過去?
風沅一頭霧水,被迫起身。
畢竟麻煩是她帶回來的,這段時間她也不能讓對方出事。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餓死,就怕又鬧出什麼么蛾子。
風沅感受到越跳越歡的右眼皮,有點後悔走之前沒有學著凡間給自己畫張符保平安。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見到她就轉身不願開口的白樂嫵。
風沅:「……」
摸不准陛下對這位白姑娘是什麼意思,擔心對方問責。一旁侍女迅速開口:「奴婢已經請大夫看過了,大夫說,白姑娘身體孱弱,長時間鬱結於心與過度驚嚇才會如此。」
「鬱結於心?過度驚嚇?」
風沅琢磨了下這幾個詞,總覺得哪裡聽起來怪怪的。
於是她坐在床邊,認真道:「你是先天不足嗎?」
就算是不擅長武力的靈族,她都很少見過弱成這樣,除非是那些先天靈氣就有問題的。
白樂嫵依舊不回答,只在風沅坐過來時瑟縮了一下,看起來是誓要將不開口進行到底。
周圍侍女見狀都害怕低下頭,她們與這位白姑娘相處不多,對對方的了解僅限於羞澀和哭,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印象。
以往都是中規中矩奉命行事,但現在聽聞白姑娘有可能先天不足。在妖族中,這樣的存在是很可憐的,是以都多了些憐愛與擔憂,害怕她的態度惹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