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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打死自己,卻只是給了他不痛不癢的教訓。
而祁言不圖色,也不圖財,只為了花重金放血。
若非晏芝早早將白樂嫵的所有底細都探清,恐怕也要以為對方的血有什麼妙用。
真是怪傢伙。
不過也好,這更方便令他們互相針對。
晏芝轉了轉眼珠,瞬間有了主意。
只可惜嘴未動,算先滅,這位長得異常好看的修士只沉吟了片刻,便猜到了買主的用意,甚至連一點信息都不願透露給他。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啊?
對於情報販子而言,這世間最痛苦的事情無外乎秘密就擺在了眼前,但他卻無從下手。
晏芝就正處於這樣一個撓心撓肺的好奇中。
為此他睜大眼睛,眸光水潤,可憐巴巴透露了那幫邪修為什麼要抓走白樂嫵,而且他真的沒想傷害對方,只是想撈筆錢罷了。
這筆錢他也會取之有道,在看到那幫邪修想到對無辜人動手時,他可是下定決心要救人的。
「但沒來得及,因為仙長你出手太過迅速啦。」
那道漂亮的劍光,晏芝直到現在都記得。
「不過就算你不出手,我想那個女孩也會沒事。」晏芝明顯記起了什麼,露出一個燦爛至及且興致勃勃的笑臉,「我雖然封了白仙子的修為,但又沒收走她的法寶,她腕間那個玉鐲,絕對可以供三四個普通人在那幫邪修眼前逃跑。」
嗯哼,這才是他喜歡的走向嘛。
有時褪去正道外面披著的那層皮可比賺錢有意思多了。
「……」
風沅懶得搭理這番挑撥離間,她聽完白樂嫵和那位不知何時遇見的,且產生哪種感情的不知名邪修少主的恩怨情仇後就沒了興趣,與其說她居然這次沒喊著要報仇。
不如說風沅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愧是你。
對方做出這樣的選擇,她真的一點都不奇怪,甚至對於白樂嫵最後能乖乖聽話,將那個女孩帶走都有種太陽打西邊升起的不真切順利感。
總有種自己本就不高的道德底線越來越低的錯覺。
「仙長,你看我該說的都說了,你這邊——」
晏芝期期艾艾湊了過來,大眼睛眨巴眨巴,就差把快告訴我掛在臉上,讓風沅猝不及防想起了自家的小貓咪盼兮,對方跟自己討食時,也是這個模樣。
於是她拍了拍對方額頭,溫柔道:「今天仙長教你個道理,越漂亮的人越會騙人。」
少年瞬間瞪大眼睛。
「等等——」
「再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留給晏芝的只有一個遠去抓不住的背影,以及一句充滿著血腥氣的威脅。
「QAQ」被,被騙了。
風沅沒有一點仗著記憶欺負小朋友的羞愧,她甚至興致勃勃逛完了某個不知名集市,在角落裡吃麵。
「老闆,面里加兩個蛋,一份肉。」
「好嘞。」
跟留在原地絞盡腦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消息遺漏,從而看不透祁言放血舉動晏芝相比,風沅這會只在意碗裡滋味鮮美的面。
蔥花星星點點墜在上面,再配上白黃相間的雞蛋,一口醬肉就一口湯。
舒服。
風沅愜意擦了擦嘴角,她就是不動腦也能猜到祁言想幹什麼,無非兩種可能,一懷疑白樂嫵身體有什麼異樣,否則那天狐妖的藥不會發作那麼快;二他那邊有什麼奇人異士,需要用對方的血作引子,好留個後手。
總而言之,都是為了將一切意外抹殺至搖籃中。
所以,風沅才不管晏芝那在幻境裡異常聰明的小腦瓜到底想了堆什麼東西。
只可惜,她的好心情來得快,去得更快,因為回去後,白樂嫵在,但姜槐又不在了。
後者據說看到了自己的仇人,追了出去。
試問環境中姜槐最恨的,也是最想報仇的人是誰?
風沅:「……」
啊,出現了,送菜行為。
您一個築基,對上化神期是一點都不虛是吧?
她面無表情飛奔了出去,只希望那位殺妻殺子,試圖修煉無情道的傻叉能再傻點,好給自己這邊的隊友留半條命。
*****
夜已深
準備去探探人皇口風的陸玖剛走進客棧,便察覺有人靠近,一位模樣憨厚樸實的佛修摸了摸腦袋,認真道:「你是來找戒色師弟的吧?」
嗯?
等等,誰是戒色?
陸玖頓了頓,他頗為遲疑道:「敢問戒色可是那位俗家姓氏為姬的聖僧。」
「正是,施主果然與戒色師弟有舊,還請隨我前來。」和尚合掌微笑,帶領陸玖朝樓上走去。
「……」
佛經云: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此。
色為色戒,取法號為戒色並無不妥,可是……
陸玖的思維難免因為它而跑偏。
戒色
沒有可是,他望著在燭光中愈顯膚白如冷玉,秀雅脫塵的溫和青年,突然覺得戒色這個法號取得很好,非常好。
希望人如其名,能將一切色都戒了。
作者有話說:
預估錯誤QAQ,下章結束幻境,開始新地圖
陸玖:決定了,以後你就叫戒色
第97章 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