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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天叫你弟弟龍二,他是龍二,龍大龍二,呵,聽起來就是親兄弟。」
「我謝謝你。」
「不客氣。」
鏡中「龍大」的聲音不滿起來:「艹,我不是在誇你,行了行了,再別生氣了,那個幽冥鬼火我借你玩玩,反正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鬼界那邊沒有意見?」
「呵,他們敢有什麼意見,反正這是我替他們平叛的戰利品,有誰不滿,我就送他們和那些叛軍一起上路。」
「你殺了多少?不是跟你說過要留下一些嗎,再這樣下去你的名聲就要徹底臭掉了,我可聽說某人名字現在一報出去就可止小兒啼哭。」
「何苦要婦人之仁,大丈夫在世,豈能懼怕這些?我要的就是他們畏懼我,害怕我,至於那些假仁假義的虛名又有什麼用!」
「龍大」帶著幾分自得,「你大概不知道我追上去的時候,那些叛軍跑得比兔子都快,只可惜,他們再快,也快不過我的刀。」
「哈哈哈哈哈哈,你沒見那個求我過去的廢物臉色,看到忘川被染紅的那一刻,站都快站不住了。」
「……」
男人的話語不僅讓陸玖眉頭緊鎖,也讓那個「離朱」嘆了口氣。
「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幫你,你就帶著那些死魂一起滾吧。」
「切,我才不信我的好兄弟會捨得不管我,要我說,你下次乾脆一點,將那些都燒了,豈不痛快,反正活的幾個傷殘遲早要死,你幹嘛還要把他們分辨出來?」
「離朱」沉默下來,他在生氣。
陸玖莫名想到,他的想法似乎沒有道理,但他就是無緣由的可以肯定對方在生氣。
很快「龍大」也意識到什麼,再次開口:「好好好,知道你不愛聽這些,我不說了還不行?喂,你聽說了嗎?玄幽愛上了個人類女子,真是瘋了,女修也就罷了,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那女人的壽命短短几十年,不說陪伴,就說有個孩子,以她的身體又如何能孕育四象神的血脈,恐怕不等孩子生下,那個卑賤女人就要香消玉殞了,到時玄幽可就有的難受了,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雖然我們和玄幽關係不好,但你也不必往人心窩上戳,背後議論人家私事,終究不妥。」
「嘖,離朱你真是越來越掃興了,他知道又如何,反正上門也打不過我,四方神本就應以你我為尊。」
即使看不到臉,但陸玖也能想像出這個「龍大」臉上的狂傲與冰冷,但出乎意料的,他並不覺得厭煩,反而有絲絲喜悅。
這裡究竟是哪裡。
青年的腦子愈加昏沉,他只記得自己似乎在和陛下喝酒,然後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再睜眼時就來這裡,對了,陛下呢?他猛然驚醒,想要去尋找陛下的蹤影,可除了鏡子裡繼續的交談,他再尋不得其他。
「陛下。」陸玖小聲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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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
「我就在這裡。」風沅坐在床邊,看著神情痛苦的男人,焦急不已,她看見青年的嘴唇動了動,似在說什麼,湊近一聽,卻發現是在叫自己。
「陸玖,我就在這裡。」她握緊對方右手,一遍遍回應。
風沅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妖界,又用靈力和丹藥讓陸玖維持人形,可是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不醒。
幾千年來,她還是頭次見對方如此狼狽,額角不斷滲出的冷汗與顫抖身體讓妖皇愈加焦心,她暴躁起身,在屋子裡打轉,最終沒忍住踹翻床側的椅子,沖已經開始請罪的大夫陰沉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陸大人怎麼還不醒?!」
「臣,臣也不知道。」大夫惶恐跪在地上,「臣已經將所有法子都試過了,可……」
「但陛下放心,陸大人身體絕無問題。」
「沒有問題會昏迷不醒?」
這句話終於讓這個被妖皇嚇到的可憐妖族想起什麼,他小心翼翼開口:「陛下可是記得您前段時間也昏迷過?」
風沅神色晦暗,但還是冷臉點了點頭。
「臣斗膽猜測陸大人怕是與您差不多,而且看目前情況,大人倒像是被夢魘住了。」
不僅狀況下,就連質問妖的語氣都很像,大夫凝噎,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還清醒的陸大人臉上的暴怒,幾乎要將他提起領子丟出妖界。
而現在,床上的和床下的換了個身份,可他遭受到的威脅卻依舊相似,大夫顫顫巍巍低下頭。
「夢魘。」
「對。」
風沅的神情複雜起來,她一方面在想陸玖是不是真如一月前的自己夢見了過往,另一方面又不敢冒這個險。夢魘,夢魘,該死這種時候姜槐怎麼不在,該他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他露面的時候竄得比誰都快。
風沅開始遷怒。
但沒等她派人去魔界找魔尊時,就聽見大夫震驚的聲音。
「陸大人?!陛下,陸大人冒煙了?!!」
她轉過身,就看見陸玖身上開始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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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沅:瞳孔地震。
幾縷灰煙沿著被打開的窗戶,飄散在晚風中。
煙冒完了,不會要
「陛下,陸大人冒火了!快,快來人拿水救火啊!!!」
「給本座閉嘴!」風沅踹了那個不知道再犯什麼蠢的大夫一腳,看著面前不似凡火的明亮,快步上前,想要看個究竟,結果她剛伸出手,便感覺到了刺骨的灼燒,就算她用法術抵擋,可疼痛感依舊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