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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蘇辭也認識。
是秦眠。
再見秦眠,秦眠已經是一副婦人打扮,梳著髮髻。
蘇辭想起秦眠在前段時間從長安到了朝歌,嫁給了大理寺卿趙大人之子。所以除夕夜也會來參加宴席。
秦眠道:「蘇姑娘的事在城裡傳得神乎其神,沒想到我今天見到了正主。」
許阿錚詫異道:「你們認識?」
秦眠嫁入朝歌城後,不肯被後院圍困,積極結交朋友,又借女子學堂一事,登門拜訪感謝許家,認識了許阿錚。
許阿錚和秦眠同樣驕傲,沒想到兩人竟然成為了朋友。
秦眠笑道:「當初蘇姑娘和桃姑娘在長安城幫過我們。國主娶蘇姑娘為妻的消息傳出,趙家聽說了長安的事,還希望我能去長安街拜訪你。」
蘇辭覺得,秦眠似乎變了,她如今是婦人打扮,傲慢也收斂許多,言辭之間變得圓滑。
蘇辭笑道:「為什麼不來呢?我在長安街很無聊。」
秦眠道:「咦,桃姑娘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蘇辭道:「她有事要忙,不過應該快忙完了。」
……
除夕夜過後,雲水心和秦眠成了長安街的常客。
自從蘇辭搬進長安街,很難再見到陸子怡和許春武,她們很忙,有時候很難見到她們。只有雲水心和秦眠時不時會來長安街,為蘇辭帶來各種消息。
不過很快,蘇辭就沒有時間和精力準備其他的事了。
婚禮要到了。
所有人都很忙。宮女們進進出出長安街,為蘇辭量體裁衣,教導她婚禮事宜。
長安街乃至朝歌城,都在期待著婚禮到來。
婚禮當日,身穿華衣,手捧花籃的眾人簇擁著鳳輦,從許府出發了。
國主娶妻是朝歌城盛事,街道兩旁是手持刀劍的侍衛,同時還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鳳輦在歡呼的人群中駛向皇宮午門,午門外早有百官等候,當鳳輦徐徐進入午門,騎馬、乘車的百官便浩浩蕩蕩跟在鳳輦後面,一齊趕往為婚禮搭建的高台。
鳳輦進宮,宮中一時間鐘鼓齊鳴。
穿過灰色石階與朱門,一眼就能看到高台,蘇辭抬起頭,身穿喜服的姜晴位於中央,一臉含笑地低頭看著她。
素見和妹如將蘇辭帶到高台下,接下來就要由蘇辭自己走上去了。
蘇辭走到高台時,姜晴溫柔地伸出了手:「阿辭,願意成為我的皇后嗎?」
蘇辭看著這個男人,他是無悲最有權力的男人,地位至高無上,可是又很脆弱,風一吹就要倒,見雪觀的藥似乎還沒有那麼快見效。
「陛下,我願意。」蘇辭有一瞬的恍惚,她回答了姜晴的問題,目光落下的地方卻是前來恭賀的文武百官。
也許是高台太高,蘇辭覺得,她一隻手就能將這些人全部覆蓋在手心。
姜晴笑了,笑得溫柔至極。
……
國主大婚,舉國歡慶。
但有人十分沒眼色,讓喜事蒙上了一層陰影。
刑部侍郎一紙狀書,參皇后牝雞司晨,干預廟堂之事!
證據則是皇后插手清水縣拐賣判決。
大理寺卿緊隨其後,參皇后干預綠珠樓事件審查結果。
仿佛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另有織造局的人,也參了皇后一本,說其議論詔書偽造之事,其心可誅!
百官的反對在此刻到達了頂峰。大大小小的奏章像雪花似的飛到龍案上。
「殿下,現在外面反對你的人可多了!」素見一邊替蘇辭描眉,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
「你少說那些,殿下放心,陛下還是站在你這邊的。」說話的是妹如,她瞪一眼素見,安慰道。
坐在床上的金滿則道:「姐姐,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
所有反對的聲音都被姜晴壓下去了。
蘇辭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素見道:「殿下,剛過巳時三刻。」
蘇辭站起身,道:「秦眠該來了。」
蘇辭進宮後,一切行動都被限制。皇后的地位僅在國主之下,卻不能隨意出宮。
後宮僅有皇后,並無妃子,蘇辭時常想起以前的生活,於是常邀請人進宮。
不過這又挨參了一本,說皇后品行不端。
好像這幫人除了盯著別人糾錯,就沒有別的正事可幹了。
姜晴依然維護皇后。
……
秦眠來了。有時候秦眠會為蘇辭帶一些宮外的見聞,有時候就是單純來說說話。
從前兩人在長安城的時候,沒有多少話可以說,現在反倒什麼都聊。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成婚了,有了共同點。
「後來怎樣?」
秦眠搖頭笑道:「她說,我該三從四德,否則便是不安於室的女人。嘿,現在知道我跑你這裡來,恨不得把我供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素見走了進來:「殿下,無煙有事要報。」
蘇辭點點頭:「叫她進來。」
無煙看見秦眠,不敢說話。
蘇辭笑道:「秦眠不是外人,你說吧。」
無煙這才道:「殿下,我剛打聽到,尚書省蘭侍郎在大殿上說,陛下耳根子軟,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還說殿下是妲己褒姒誤國,糾集了一幫大臣要廢后呢!」
「什麼!」蘇辭猛地站了起來,又覺得頭暈目眩,忙扶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