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頁
秦眠參住蘇辭,道:「急什麼,他們都是長舌夫,最愛盯著那點子破事不放。」
蘇辭:「嘔。」
秦眠:「……」
蘇辭不好意思地道:「咳。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忍不住。」
秦眠依然皺著眉頭。
蘇辭以為她不高興,解釋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老是會這樣……誒?」
蘇辭的身體一向很好,風寒發熱之類都少有。
素見很有眼力見,道:「殿下,我三姐懷孕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孕反得厲害。」
蘇辭定了定神,道:「傳御醫。」
……
蘇辭有身孕了,正好兩個月。
姜晴大喜。
朝廷上的百官也在一夜之間重新戰隊。
只要皇后能順利誕下子嗣,便意味著其地位不可輕易動搖。
在他們眼裡,皇后唯有生育,才是有價值的。
蘇辭懷孕的消息一傳開,各方的女眷都賀喜,陳小妹也來了,不過兩人沒能說什麼話,大多時候是陳小妹在交代一些懷孕的注意事項,蘇辭聽著。
自從蘇辭懷孕,姜晴擔心她勞累過度,傷及胎兒,因此批閱奏章時,不再需要她服侍。
蘇辭沒有意見,不過想起姜晴一批閱奏章,就會忘了用膳,於是叮囑內侍用心,想了想又不放心,乾脆親自去內殿。
殿外,一眾侍衛和內侍看到蘇辭,連忙跪拜行禮。因國主特許,蘇辭可以隨意進出內殿,所以沒有人阻攔蘇辭,但她正要走進去,便聽到殿中傳來一聲怒喝。
「……夠了!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
「陛下,若不是有證據,老臣豈敢妄言!還請陛下三思啊!若不是老臣無意發現,那許家……」
「閉嘴!」
蘇辭腳步一頓,她聽得出這是禮部侍郎的聲音。因綠珠樓事件,禮部侍郎對許家的意見最大。
「陛下又犯頭痛了?快傳御醫——」
蘇辭連忙跑了進去,只見殿上,坐在姜晴正面色痛苦地捂住額頭,禮部侍郎則是跪在地上。
「陛下!」蘇辭直奔到桌後,為姜晴揉額角。
不一會兒,姜晴的痛苦似是有所緩解,同時御醫也來了,為姜晴針灸治神。
劉侍郎見此,知道不宜再說,忙行禮告退。
見他離開,姜晴鬆了口氣,蘇辭忍不住道:「他說了什麼,你竟然這麼生氣?」
姜晴搖搖頭:「不過是些胡鬧話。你有事叫人來跟我說一聲就好,何必辛苦跑來。用過膳了麼?」
蘇辭見姜晴不願多說,便不再問,笑道:「我才不會餓著自己,倒是你,肯定還沒有吃東西。」
說著,蘇辭吩咐內侍去傳膳。
姜晴要去扶著蘇辭,蘇辭翻了個白眼,道:「我是傷了殘了,你就來扶我。」
姜晴笑道:「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
「你怎麼這麼在意孩子?」蘇辭佯裝不高興甩開他的手,哪知沒有把握住力道,姜晴沒有站穩,一個趔趄碰到書桌,桌上的一沓奏章被推倒,落在了地上。
蘇辭忙道:「我不是故意的,傷到哪裡了麼?」
姜晴笑道:「梓童這一推,傷到我的心了。」
「貧嘴!」蘇辭好氣又好笑,她也不等內侍來收拾,已經彎腰去撿奏章。
姜晴臉色一變,忙拉住她:「讓他們撿就好了。」
蘇辭道:「我沒那麼嬌貴,彎下腰不會怎樣。」
蘇辭正笑著,但表情陡然一滯,她抽出其中一本奏章,一手扶住了桌子,道:「許家勾結北薩,意圖造反?!」
蘇辭聯想到方才內殿中的情形,立馬看到呈上奏章的官員正是禮部劉侍郎。
姜晴扶額道:「所以我讓你休息,就是不想讓你看到這個。」
劉侍郎在奏章中說,許家與北薩勾結已久,許家還承諾北薩,若謀劃成功,可許十座城池。劉侍郎還是說消息不是憑空捏造,而是來自某個入贅許家的落魄士族子弟提供,那子弟無意中得知許家謀劃此事,嚇個半死,連忙來告知劉侍郎。
蘇辭道:「陛下,許家怎麼可能會勾結北薩?這一定是誣衊!口說無憑,不然隨便一個人說我和北薩勾結,難道我就真的和北薩勾結了?」
姜晴沉聲道:「我也不願相信,可有人已找到證據。」
蘇辭臉色慘白:「什麼證據?」
姜晴沉默良久,最終道:「阿辭,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許家的確是為無悲打下半壁江山,戰功赫赫,太|祖至先皇,誰都敬重許家,甚至可以說到了忍讓的地步,許家至今還手握兵權,享有封地,連我也忌憚三分,若她們真想造反,也不是不可能。茲事體大,我不希望你被感情蒙蔽雙眼。」
蘇辭還要說什麼,姜晴已經放開她的手。
姜晴臉上還笑著,但笑意沒有到達眼底,渾身是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來人,將皇后帶回坤寧宮,讓皇后好好休息。」
蘇辭從未見過姜晴這副模樣。
蘇辭回到坤寧宮時,手腳都是虛浮的,連腳下的台階也沒有注意到,若不是妹如扶著,早一頭栽倒地上了。
「殿下,小心腳下。」
蘇辭聽到妹如的聲音,方才如夢初醒,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妹如擔憂地道:「回殿下,現在是酉時一刻,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