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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春武道:「不必,如此才熱鬧。」
蘇辭小聲對桃楚道:「你說這組誰會贏?」
桃楚看了一眼賽道,道:「第五條賽道的人會贏。」
蘇辭看向賽道,道上有五個選手,其中一個女人,四個男人。那四個男人都是身材壯實的人,唯一的女人則面容姣好,明顯看得出她出身富貴,她一身利於行動的便裝,不過旁人一看,很難相信她會贏。
圍觀的賭徒們也是如此,他們都把賭注壓在了四個男人的身上。
蘇辭道:「咦,為什麼?大家都認為她輸定了。」
桃楚微微一笑:「秘密。」
蘇辭白了她一眼,奇道:「難道是她的那匹賽馬特別厲害?」
「為公平起見,賽馬都是由馬場統一配備,再由選手抽籤。」
說話的是個男人,他年紀不大,坐在判官席上,看到蘇辭探究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姑娘,在下長安城的那位選手叫傅善元,是在下的拙荊,她近來對賽馬感興趣,每日都去練習,在下替拙荊先謝過姑娘吉言了。」
三人說話之間,鼓聲已經響起,五匹駿馬同時疾速向前衝去!
一開始,駿馬跑得不相上下。可漸漸的,隨著兩邊的呼喊聲越來越大,駿馬像是受了刺激般往前沖。賽道是兩圈,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傅善元第一個衝到了紅線!
貴婦、小姐們所在的地方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來看熱鬧的平民則發出了抱怨和心痛的聲音,他們大部分都賭男人贏,輸了不少。
蘇辭奇道:「哎,真贏了。」
「你怎麼知道第五條賽道會贏?」
說話的是秦眠,她方才目不轉睛地盯著賽道,直到確認第一名是誰後才鬆了口氣。
桃楚想了想,故作高深地道:「秘密。」
蘇辭奇道:「什麼秘密?你還會看這個?」
桃楚笑道:「其實是我猜的。」
蘇辭:「……」她的確是不該對桃楚抱什麼希望。
秦眠看向桃楚,良久,才道:「桃姑娘,剛才第一名是我的朋友。」
桃楚道:「那就祝賀你的朋友了。」
秦眠抿了抿嘴,沒說話,不過眉宇間是高興的。
不過不同於判官席上的情況,賭馬處的人看到是女人贏了比賽,立馬有人先質疑了。
「那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平日又不用幹活,肯定有大把時間騎馬訓練,這不公平。」
「好端端的,怎么女人也來參加賽馬?你們看她那樣子,真是難看,女人怎麼能騎在馬背上?」
不過他們的聲音傳不到賽場和其他觀眾席,下一組的比賽很快開始,他們很快將之前的言論拋之腦後,又開始發出巨大歡鬧聲。沒有人關心這樣惡毒的猜測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因為惡意中傷的結果並不會影響到他們。
新的一輪比賽中,有人輸,有人贏,輸的罵娘,贏得也罵娘。
蘇辭道:「不知去年的第一名是誰?大家肯定都會賭去年的第一名贏。」
秦眠道:「可惜去年的魁首不能參賽,蘇姑娘的願望落空了。」
蘇辭道:「哦?」
秦眠道:「去年賽馬的第一名是我。」
那模樣,驕傲中又有些矜持。
「秦小姐厲害,那為何今年不參賽?」一直在看比賽的許春武回過頭,她聽到了對話。
秦眠微微皺眉,又很快恢復了正常,她道:「我今年跟人打了個賭。」
秦太守忽然咳了一聲,道:「眠兒不得無禮。」
許春武笑道:「無妨,不知秦姑娘打的什麼賭?不方便說就算了。」
「沒有一點不方便,」秦眠眼珠一轉,突然笑起來,道:「既然殿下問起來,殿下和各位知道去年的第二名是誰嗎?」
除了長安城的居民,自然是不知道的,眼看秦眠明知故問,許春武也不說什麼,笑道:「不知是誰?」
秦眠道:「第二是……」
「是我,殿下,去年賽馬的第二名是我。」一直坐在父親身邊的秦司突然出聲,他微微一笑,一點也沒有難堪的模樣。
秦司與姐姐秦眠是龍鳳胎,模樣卻不相似,但他五官分明,再加上身穿錦衣,頗有溫文爾雅的氣質。
大家不會覺得秦司有何不妥,即使賽馬比不上姐姐又如何?他是公子,風度翩翩就夠了,不至於跟他的姐姐一樣喜歡到處折騰。
何況秦司還要專心於讀書科舉,哪有心思去瞻鑽研馬?
秦太守道:「你一直喜歡騎馬,平日又是瘋瘋癲癲,秦司要讀書,哪有那麼多時間跟你一樣瞎混?」
秦眠不高興地道:「爹,你又來了,明明我贏了,你怎麼總是護著秦司?」
想來是許春武雖是年少王爵,卻意外的平易近人,再加上賽馬越來越熱鬧,坐在判官席上的人大都漸漸放鬆下來,說話時也沒了那麼多顧慮。
秦太守道:「我哪是護著他,我是為你好,你贏了又能怎麼樣?你是女兒家,要懂事嫻淑,不然別人要說我管教無方,將你縱得無法無天了。」
秦司道:「爹,姐姐一向如此,等她嫁人就好了。」
秦眠哼道:「少在這裡煽風點火,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
許春武道:「你們賭了什麼?」
秦眠正不開心,聽見許春武的話,剛要回答,秦司便搶著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