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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分明是王母、三清四御、真武大帝等諸位神祇的臉!
「神仙顯靈啦!」
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第一個人下拜了,接著第二、第三個下拜……在後面看不清楚、聽不明白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慌忙跟著下拜,他們聽到一陣嘲弄的聲音。
「他狡辯!他撒謊!」
「我明明聽到他說要得到杜小姐!」
「可怕的人類,可怕的人類!」
那些臉在煙霧之中變化來變化去,說的話卻一字不差地傳到眾人的耳朵里。這群影子在平常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眼下他們好不容易被人看見,個個都樂壞了,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哎,那不是前天來求神的,說鄰居家的小孩學習太好,要是生個病什麼的就好了?」
「那不是說老婆和小妾進門都好幾年了,肚子還沒動靜,是不是他有問題的那個?」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驚疑不定,一齊看向明陽。
也有被說中的人,此時更是對明陽咬牙切齒。有人大聲道:「肯定是你做了虧心事,連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明陽的臉一下變得慘白:「這哪裡是神仙?分明是你裝神弄鬼弄出來的東西!」
桃楚伸手一指:「是麼?那牆上的猴子正找你呢!」
明陽下意識地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當即退後了幾步。
那是一隻在牆上匍匐尋找什麼的猴子!
「唧唧——」
隨著桃楚的指認,猴子突然停住動作,它發現了明陽,臉上浮起詭異的笑,那道白牆離明陽還遠,卻依然吼叫著徑直朝他飛撲過來!
「滾開!滾開!」
明陽沒有了最初溫和有禮的模樣,他隨手抄起木板抵擋猴子的攻擊,那猴子的尖牙瞬間咬碎木板,眼看就要瞄準他的喉嚨。
可意外發生了。
道觀中無端起了狂風,以明陽為中心出現的狂風將神像吹得東歪西倒,將銅鼎的香灰吹到了夜空,將眾人吹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杜蘭若也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她彎下腰,想要抓住什麼扶穩身子,一隻手突然出現在面前,不由分說抓住她!
杜蘭若毛骨悚然,那不是娘親的手,也不是丫鬟、奶娘的手,那是男人的手!粗糙、野蠻、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但就在那手要抓到她時,她手上的那隻金鐲迸發萬丈光芒,變化出千絲萬縷的金線,金線仿佛有生命般緊緊纏住那隻手,接著是那人的手臂、身體,還有臉!
順著金線,杜蘭若看清要抓住她的人是明陽!
「蘭若,你沒事吧?」狂風漸弱,杜氏夫婦立馬衝過來抓住女兒,他們的女兒身子一直不好,這狂風能將人吹得動彈不得,還不知女兒會被吹成什麼樣。
杜蘭若驚魂未定,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娘,爹,你們看!剛才大風,就是他要過來抓我,幸好有金鐲救我!」
一個被金線纏繞成巨繭的人躺在地上,他身上的猴子沒了。
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目不能視,不停在地上掙扎,但無論是誰都認識他。
杜夫人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個青雲觀!我家每年都捐那麼多香油錢給你們青雲觀,你這觀主倒好,竟然派人來害我家女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我今天不拆了你這青雲觀,我跟你姓!」
無為道長才從狂風中清醒過來,又聽見杜夫人的話,連連道:「夫人,杜夫人,我們青雲觀清清白白,可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他他他……這個人前兩個月路過本觀,說是雲遊四方的道士,打算在本鎮暫作歇息,俗話說,天下道友是一家,貧道見他同為道友,又十分誠心,這才發善心留他暫住,哪想到竟然是個匪人!」
桃楚走到明陽身邊,彎腰在他身上搜尋了一陣,找出一把團扇。那扇子的模樣,若是混在一堆扇子中,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把。
「找到了,天狗扇。」
桃楚把團扇塞進衣袖裡,手輕輕一揮,金線從明陽的臉上消失。
「說,你身上怎麼會有天狗扇?」
明陽瞪著眼,道:「什麼天狗扇,沒聽說過。」
桃楚道:「天狗扇能招風,是天狗一族的寶貝,一般都在族長的手中,你是怎麼得到的?」
明陽轉了轉眼珠子,突然大聲道:「你快放了我!不然小心我的天狗族人前來尋我,替我報仇。你要是放了我,我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杜夫人厭惡地看著明陽:「桃大師,千萬不能放過他,這妖人心思歹毒,若是放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禍害我的女兒!」
明陽嘿嘿一笑:「我看上你的女兒,是你們家的福氣。」
杜夫人想撕了他那張嘴,但又擔心他有另外手段,不由得恨恨瞪了他一眼。
明陽不僅不生氣,反而認為這是對他的肯定,大笑道:「聽到沒,你們還不趕快放了我?啊——」
「放了你?做夢去吧!」
一把長劍直接割斷了明陽的耳朵,他痛得連連大叫,除了杜家人都在心裡拍手叫好,其他人心驚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竟如此狠毒,不由得離她遠了些。
割掉明陽耳朵的女人是陸子怡,她笑得很開心:「再油嘴滑舌,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的另一隻耳朵也割掉!快點把你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