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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珠聞言,有些詫異。
“這麼快?”
元宗可是門人數千的大宗。
哪怕因為楚秋水的緣故,元宗氣運將敗, 但好歹也還有大幾千的門人撐著, 短時間內, 至少不會是現在,就要走下坡路。
所以魔尊是用了什麼手段嗎?
白景笑而不語。
還是被白近流抱著走過來的白繁道:“你別理白景, 他故意臭顯擺呢。”
這時拂珠手一松,將離從劍體化作人身, 也道:“魔尊親自出手,元宗氣運自然衰敗得快些。”
這其中, 更有那麼些私心的報復。
不過這就不必明說了。
白景笑著道了句見過殿下。
白繁也喊:“殿下!”
然後見異思遷似的, 使勁拿後腿蹬白近流的手,讓白近流趕緊把它送去殿下懷裡。
白近流對此評價:“你這是拿我當舊愛。”拿將離當新歡。
白繁說:“種族不同怎麼相愛啦!”
說完蹬得更起勁了。
別看白繁身板小,力氣卻不小, 白近流正要將它送人,將離已伸出手,邊接過白繁邊道:“之前我還在上界時,繁繁經常去天宮找我玩, 便同我更親近些。”
白近流哦了聲。
這樣啊。
哦完才反應過來不對, 將離跟他解釋這個幹什麼?
該不會將離真的想認姐姐當劍主吧?
白近流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雖說白近流老早就從慕相鹿那兒得知, 將離對拂珠的態度非同尋常,為此哪怕他已經知道什麼叫發情,覺得拂珠身邊只有他就好,但理智戰勝情感,他還是認為拂珠需要一把劍。
——這劍已經不會是亂瓊了。
長達上百年的炙烤,哪怕亂瓊足夠堅固,沒從當初的兩段斷成四段六段,可也絕對扛不過神火,所以亂瓊必然無法復原。
不是亂瓊,那就只能是別的劍。
說起劍,首先想到的必是《名劍錄》。
《名劍錄》上名劍何其多,但最為世人津津樂道的,同時也最為劍修們追捧的,唯有傳說中的那三把神劍。
其中兩把都在上界,都有主。
唯有將離這把,不僅沒主,還在中界,在只要拂珠同意,隨時都可以認主的觸手可及之地。
想到這裡,白近流忍不住瞅了將離一眼。
然後又瞅了一眼,再瞅了一眼。
將離這把劍……
不。
將離這個人,就目前來看,還行吧。
至少他認準了,那就是認準了,不像別的劍會在好幾個中意的人選里搖擺不定,比剛才的白繁還見異思遷。
而且他就算自己騰不出空,也還知道拜託別人,單單這點,就已經勝過絕大部分劍。當然別的劍連最基本的化形都做不到,更枉論能像將離這樣面面俱到。
白近流越想下去,越忍不住瞅將離。
直瞅得白繁看向他,一邊拿後腿蹬將離,一邊唧唧嗚嗚地說傻白白是不是吃醋了,白近流才回神,拿它剛才的話說:“種族不同吃什麼醋。”
真要吃醋,也得是將離正式認主之後,姐姐只關注將離不關注他。
嗯……
姐姐應該不至於只要劍不要他。
就這樣,白近流單方面認可,並開始嘗試接納將離。
他態度轉變不算多明顯,畢竟他和將離今天才算第一次見面,兩人此前並不曾有過任何接觸。
但將離仍感受到什麼,眼裡帶著點笑意的,把蹬個不停的白繁送回白近流手中。
“繁繁總是這樣,剛見我的時候親得很,沒一會兒就得嫌膩歪,”將離道,“它還是最樂意跟新玩伴在一起。”
“就是就是,吃什麼醋呀,”小狐狸也笑眯眯的,“傻白白,你看我這不就回來找你了嗎。”
白近流:“……”
敢情將離是舊愛,他才是新歡啊。
很快洛夷川和慕相鹿,以及岔路上的洛堂弟和烏致也都過來了。
彼此見過禮後,將離著重看了看烏致。
既早有打算認拂珠為劍主,那自然,將離對拂珠身邊的人不說了如指掌,也得深入熟悉過。
比方說烏致,將離不僅知道他視拂珠為慰藉,更知道他在拂珠身上用了什麼東西。
他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烏致衣襟。
這時洛夷川對拂珠嘖嘖稱奇道:“以往都是別人沾我的光,今日終於也輪到我沾光了。”又道,“之前我還羨慕無為能抱拂珠師妹的金大腿,今日我可算也能抱了。”
話落,對手裡的無為劍感慨,擱別人那都是劍隨主,擱他這反倒變成主隨劍。
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慕相鹿道:“行了,別廢話了,走吧。”
洛夷川道:“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哪能叫廢話?”
然後才說走。
照舊由洛夷川出面,同周圍眾修士抱拳,道一句謝諸位承讓,他們這一行人便率先朝著通往鍛劍爐所在的唯一一條路行進。
眾修士看著,沒一個阻攔的。
只立即有勢力站出來,有樣學樣地問有哪位道友願一戰,然後乒桌球乓一陣,便分出勝負,而後加緊趕路,堪堪追在了拂珠一行人的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