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頁
“他個死不要臉的……”
白近流氣得罵都罵不了多少,他轉頭就要去找烏致拼命。
卻被拂珠拉住。
“你又打不過他,找他幹什麼?罵他他也不理你,你只會更氣,”拂珠道,“你要真想替我出氣,從明天開始好好修煉,不許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白近流現在剛進成年期,修為差不多是人族的真君境界。
等正式進入成年期,便等同於道君。
往後如能渡過成熟期的雷劫,方可類比尊者。
狴犴大概也清楚,白近流前面兩百多年都在幼年期,他沒經歷成長期,直接就跳到成年期,心態一時半會兒肯定扭轉不過來,便特意對拂珠叮囑過,讓她暫時不要太拘著他。
不過眼下,拂珠算算白近流也該玩夠了,便拿烏致激他:“你再不好好修煉,等回頭烏致飛升了,我看你怎麼辦。”
白近流聽罷,想也不想道:“壞東西才不會飛升!”
拂珠說:“這可不一定。他本來就是渡劫巔峰。”
白近流:“我說不會就不會!”
白近流更氣了。
姐姐居然認為壞東西會先他飛升?
這簡直豈有此理!
怒氣沖頭的白近流氣呼呼地去修煉。
不就是成熟期,不就是飛升?
他可以的!
平時白近流修煉,至多一夜就坐不住,這回怒氣加持,他居然連坐七天七夜才醒。
然而醒來後,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很茫然。
他低頭看著自己。
全身都汗津津的不說,從擎天門帶出來的衣服也變小變短。
他似乎……
徹底長大了。
“白白?”
這時,敲門聲響起,是拂珠感知到他醒了,想來看看他。
畢竟她擔任白近流飼主這麼多年,除去之前在擎天門王淵的時候,白近流為了能擺脫幼年期,下狠勁一口氣閉了將近三十年的關,此前此後,他都沒有這麼耐得住性子的時候。
拂珠隔著門道:“我進來了?”
門裡白近流還在茫然著,聞聲下意識便應了。
應完才覺不妥,剛要變作小獸形態,拂珠已經推門而入。
迎面即是把原本合身的衣物給撐裂開來,不僅露出點小臂小腿,還露出胸腹處的結實肌理的白髮青年,拂珠眨了眨眼。
青年也眨了眨眼。
拂珠合上門,問:“怎麼這麼突然?”
白近流沒說話。
他想起清醒前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一幕,頓時臉一紅,活像塗了胭脂。
“你是發生什麼事了,”拂珠又說,“前幾天還沒這樣。”
白近流臉更紅了。
他抬手捂臉。
這一捂才發現燙得厲害,都能當鍋使了。
“……姐姐別問啦,”他嘟囔,“反正,就,就……”
他嘟囔半天,也沒能嘟囔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反正我是大人了!”
白近流到底沒敢說他好像,好像是做春夢了?
他不是太懂。
但傳承記憶告訴他,他這個情況應該算是發情。
都發情了,能不徹底進入成年期?
自覺已經徹底長大成人,又自覺那個夢絕對不可以讓拂珠知道,白近流捂著臉衝出去,打算找隔壁的慕相鹿借衣服。
他從擎天門帶的全沒法穿了。
隔壁小木屋裡,慕相鹿正往青鳥扇上作畫。
突然白近流闖入,慕相鹿筆尖一抖,畫歪了。
這幅畫便算作廢了。
換作旁人,可能要因此責怪闖入者,然慕相鹿眼都不抬,手對著扇面輕輕一拂,作廢的畫被抹去,他開始洗筆,今日時機不巧,下次再作畫好了。
白近流哪知自己幹了什麼事,急吼吼道:“鹿鹿,你有多餘的衣服嗎?快借我一件!”
慕相鹿這才抬頭。
甫一看到白近流的樣子,慕相鹿明白什麼,笑了。
“長大了啊。”
他說得意味深長。
笑得也意味深長。
白近流被他看得又想捂臉。
但在拂珠以外的人前,身為北域太子的饕餮還想要點面子,便強忍著追問:“你到底有沒有啊?”
慕相鹿說有。
他止住笑,去柜子里找了找,在為了應和山野生活,專門準備的幾排不怎麼華麗,較為樸素的衣服里,找出件灰色的給白近流。
“記得還我一件新的。”
“知道了!”
白近流拿著衣服衝出去。
待洗過澡,把帶著罪證的舊衣服處理掉,白近流沒有立即回小木屋。
他想了想,決定去看烏致。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老覺得烏致會發瘋。
但出乎意料,這次烏致還真未如何發瘋。
那雙發紅的眼睛,在和拂珠結下同心契不久後,血絲便盡數消隱。趁白近流忙於修煉,沒有出現的這七天時間,烏致在緊挨著拂珠小木屋的地方,搭起此間第三座小木屋。
白近流瞧著烏致的小木屋,到底是按捺住,沒衝進去。
姐姐說得對。
白近流想,他修為不足,想跟烏致拼命都沒法拼,不如好好修煉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