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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妖獸嗎?
不僅前爪靈活,後腿也靈活得不行。
“占了別人家的地盤,還想什麼都不做?”白近流兩爪叉腰地教訓大田鼠,“送你一句我父父的至理名言,鼠屁東西,你想得美。”
大田鼠耷拉著耳朵挨訓。
拂珠則由著白近流說的父父想起北微師父。
若非皇城離蓬萊太遠,爹娘又在這兒,不滿九歲不肯放她離家,她可能早幾年就去找師父了。
又想雖然沒能早點去找師父,但她與白白在皇城重逢,也算冥冥中自有天註定吧。
送走大田鼠,拂珠把自己和白近流洗刷乾淨,主寵兩個鑽被窩裡說悄悄話。
說完彼此近年經歷,拂珠問白近流知不知道烏致和楚秋水也來了皇城。
“知道,”白近流皺皺鼻子,“我在劍鞘上聞到楚秋水的氣味了。”
楚秋水出現在蓬萊以外的地界,不用想,肯定是跟著烏致。
“姐姐還不知道吧,楚秋水其實沒拜入凌雲九劍,凌雲宗的景吾掌教挑明了沒收過她,”白近流撿當年獨孤殺狀告一案後,拂珠不清楚的細節細說,“她被施加鳳凰火後,沒人管她,她也沒法去火牢找臭壞壞,她就自己出了萬音宗,好長一段時間都沒音訊。”
再聽到楚秋水的名字,是天驕榜更新,她因早年延緩了生長,甫一修煉,骨齡剛好讓她在榜末勉強掛了個名。
但凡能上天驕榜的,用不著去刻意打聽,早有人整理出榜上名冊,翻翻便知楚秋水竟是拜入了元宗。
元宗在蓬萊仙島還算有名。
那是仙路重開後不久,元宗上下皆毀於一位魔尊之手,後魔尊花五百年贖罪,元宗得以重建,發展至今,規模不小。
之後就是天驕榜再更新,楚秋水掉出榜末,不過這時她已有了道號,曰“落霞”。
白近流不知吐槽過多少次這個道號。
現下也是,它跟拂珠吐槽說楚秋水取這樣的道號,也不怕夜裡睡覺做噩夢。
就楚秋水那樣的人,哪配得上“落霞”二字啊?
哎,等一下。
“姐姐現在還有做噩夢嗎?”白近流問,“魔障不會還天天纏著姐姐吧?”
拂珠說沒有了。
她尚在胎中便有意識,出生時更是借著先天靈氣直接鑿開識海。那縷先天之氣現今還存於識海深處,她到現在都沒遇過魔障,入睡也是一覺到天亮。
白近流鬆口氣,又問琴心還在不在,是否仍然只有半顆。
拂珠驚訝:“你還知道琴心?”
白近流哼哼:“當初姐姐出了那麼大的事,白白能不把什麼都查清楚嗎。”
它敢說,它知道的比兄兄還多。
拂珠便說琴心還在,且這次是完整的。
“所以姐姐往後能聽像正常人那樣唱歌彈曲了?”
“對。”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近流高興得從被窩裡鑽出來,左蹦蹦右跳跳,繞著拂珠一圈圈地跑。
看它高興,拂珠也笑。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看來,當初身隕不見得全是壞事。
等白近流冷靜下來,拂珠也困了,她打著哈欠讓白近流回被窩,她明天還得早起去萬音宗駐地學劍。
白近流想說她學什麼劍,別人找她學還差不多,但看拂珠已經閉上眼,呼吸放緩,白近流輕爪輕腳地鑽進她懷裡,陪她一同入眠。
一夜無話。
由於張師弟要求卯時前到,拂珠起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梳洗完去廚房,小丫鬟丹愫不知是沒睡還是剛起,正在灶台前忙碌。
見拂珠過來,丹愫先端來粥讓她墊肚子,包子馬上就好。
家裡沒什麼規矩,拂珠跟丹愫對半吃完包子,便揣著流口水的白近流走了。
直至走出家門,白近流還在戀戀不捨地看著廚房方向,包包好香,白白好餓。
正巧隔壁曲家的婆婆笑著喊了句囡囡,拂珠給婆婆回了句好,等她再看白近流,它口水流得胸毛都濕了。
拂珠點點白近流腦門兒:“還這麼貪吃呢?”然後學曲從渡變戲法那樣摸出個包子,塞給白近流。
白近流歡呼:“姐姐對白白最好了!”
它埋頭啃包子。
包子餡兒還有點燙,它小口小口地邊吹邊吃,等吃完了,拂珠也到地方了。
拂珠到得不算早,先她來的孩子們正圍在一起,互相欣賞誇讚彼此帶來的劍,熱鬧非凡。不過見拂珠來了,孩子們就都不約而同地朝她簇擁過來。
試問皇城裡誰人不知姬家的姬徹之為慶賀愛女生辰,親手給愛女鑄劍。
“拂珠的劍真漂亮。”
“我爹說,拂珠的劍吹毛立斷,以後肯定能成為靈劍。”
“好想摸摸看啊。”
孩子們感嘆著,目光黏在拂珠那把劍上,到底也沒問能不能摸。
不多時,所有孩子到齊,萬音宗的師長們也出來了。
注意到今天烏致在前,張師弟和楚秋水隨後,拂珠垂眼,輕輕撓了撓身體緊繃的白近流。
“還不是時候。”她低聲道。
果然白近流慢慢放鬆下來,往她袖子裡藏得更深。
照例先由張師弟簡單說幾句,便退至一旁,接下來該是烏致教授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