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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本與阿秋親近,卻是第一回 瞧見她這樣兇狠的模樣,一時竟不敢幫薄光濟解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繼續伸爪子,抓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容霽驀地起身,快步走向薄光濟,彎腰將踩在他身上的阿秋抱了起來,周圍的侍從連忙將薄光濟攙起來,看著薄光濟脖子下巴處觸目驚心的血痕,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容霽抱著阿秋,看她安然無恙後,眼底才掠過一絲隱晦的笑意,睥著薄光濟道:“阿秋的孩子,孤會親自將他們養大,不送給任何人。”
那是他自己的親生骨肉,哪有送人的道理。
薄光濟未免想太多。
阿秋在容霽懷裡舔著爪子,容霽低頭摸了摸她的頭,抱著她轉身離去。回到寢殿,阿秋變成人形,又要黏著容霽在床上躺著,少年摟著懷裡小姑娘,兩人互相依偎著不說話,阿秋把玩著容霽的頭髮,在他懷裡輕聲道:“兩個月了。”
容霽淡淡“嗯”了一聲。
她有些緊張,“生孩子……會不會很痛呀,老大,我有點害怕。”
容霽:“有孤在,不會痛。”
又不是你幫她生,說這麼篤定?
阿秋狐疑地看著他,容霽看樣子懶洋洋的,摟著她眯著眼,像是在打盹兒,阿秋在他快要睡著時把他推醒,又問他:“老大,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呀?”
容霽隨意道:“都行。”
這態度,好隨便。
阿秋不滿意,搖著他的胳膊,非要他說清楚,這貓懷孕了之後,膽子是從前的好幾倍,就差騎到他頭上去了。
容霽眯著眼,瞧了阿秋片刻,說道:“一樣一半吧。”
反正她可以生很多。
阿秋又問:“那你喜歡貓貓,還是喜歡狼呀?”
容霽:“……就不能是人麼?”
阿秋想了想,“當然可以!他們都是妖,都可以變成人的,可是原形不一樣呀。但是我還是希望是生的是狼,這樣都很像老大。”
容霽沉默了,他雖然知道星玄是妖,卻不知星玄是狼妖,也不知究竟是頭怎樣的狼,他現在還有點不太能接受自己是狼的事實。
他也直接問了出來:“是怎樣的狼?”
阿秋現在懷孕,體內靈氣不多,但是變身還是很容易的,她想了想,忽然心血來潮,問這個一臉茫然的小殿下:“你想不想變回去試試?我可以變哦!”
這個“哦”的語氣詞用的很是意味深長,暴露了阿秋心底所有的小九九,那一雙放光的眼睛裡,就差明明白白地寫著她想把他變回狼了。
容霽忽然也起了幾分興致,坐直了,撫著下巴思考起來。他當了十六年的人,還真沒體驗過當動物是個什麼感覺。
不過他總覺得陪這小傢伙玩,顯得自己過於幼稚了。
算了……誰叫她是孕婦呢。
阿秋一番軟磨硬泡,容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她,阿秋雙手一合,只見白光閃過,容霽逐漸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狼,四肢矯健,身材寬闊,一雙黑眸泛著冷光,看起來極為有攻擊性。
阿秋時常在變成原形的老大身上打滾,對老大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也做到了完完全全的還原。
星玄的原形其實並不是很有威懾力,至少在阿秋看來,是可愛居多的。阿秋看到變成了狼的容霽,驚呼一聲跳下床,一把摟住了狼脖子,在他頸邊蹭了蹭,摸著老大軟軟的毛髮,又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
哇,好暖和,果真是熟悉的手感!
容霽低頭看著把頭埋進自己毛里的小姑娘,忽然明白了平時自己擼她的時候,她是什麼感覺了。
阿秋十分想念老大的原型,捏著容霽的腮幫子,撓他的下巴,摸他的胸口,甚至將他的身子從頭到尾摸了一遍,甚至抱住他軟軟的肚皮使勁蹭,蹭得超滿足,全然不顧容霽的臉越來越黑,不過他此刻是狼,也看不太出臉色怎樣。
阿秋正在容霽跟前變本加厲地蹂.躪他的毛,容霽忽然抬起兩隻前爪,猛地將阿秋整個人撲在了身下,在她摔倒之前又翻過身來,怕她硌著肚子。
然後整隻大狼摟著阿秋,把她半是抱半是壓地摁在地上,伸出熱乎乎的舌頭,把她整張小臉舔了個遍,不顧阿秋的掙扎。
阿秋:“呸呸呸呸,你的毛掉我嘴裡啦!”
終於讓她也體會到掉毛的壞處了,容霽發出了一聲心情極好的壞笑,一顆沉重的狼頭擱在她的胸前,把阿秋壓得喘不過氣來,阿秋推他,推不動,還看見容霽使勁兒地晃著自己的尾巴,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好。
阿秋本以為把他變成狼,是可以反過來欺負他一下,誰知道容霽做狼做得這麼熟練,低頭舔她的時候,也毫無心理壓力。
阿秋一不做二不休,也“碰”地變成了貓兒,然後在雪狼身上使勁兒地爬,想爬到他的背上去。
可惜懷孕之後身子笨重,阿秋趴了一半,容霽動了一下,她就骨碌碌往下滾去,容霽抬爪接住這笨重的小貓,又低頭湊近了她。
阿秋看著這放大的狼臉,抬起小爪爪擋住自己的臉,“等等等等!你先別……啊——”
容霽眼底俱是笑意,伸出舌頭,又把這貓臉仔仔細細地舔了一遍,糊了她一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