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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湖風光秀美,正值涼秋,落葉紛紛而下,寒風肆掠,而一樹木芙蓉伸展在枝頭,甚為漂亮。
阿秋在容霽身邊的草地上曬太陽,起初她是躺著曬太陽的,後來毛上沾了種子,不太好清理乾淨,在老大不太友好的眼神之中,阿秋識相地爬起來舔毛撲鳥。
一開始她撲鳥,只是撲那些停留在地上的麻雀兒,少年的琴聲吸引鳥雀,樹梢頭不知圍了多少鳥兒,容霽一邊撫琴,一邊看著阿秋弓著背靠近那些鳥兒,擺出襲擊的姿勢,每每都會撲個空,小短腿跑得不快,甚為笨拙。
誰知後來阿秋不服輸,便開始爬樹捉鳥了。
她一下子就躥上了樹,在樹梢頭不知搗鼓著什麼,容霽本不欲理會她,誰知上頭傳來一陣簌簌聲,隨即幾朵芙蓉便落在了少年的肩頭和琴上。
阿秋在樹枝頭探出腦袋,甜甜地“喵”了一聲。
——老大,送你一朵花!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順遂!
第19章
琴聲戛然而止。
容霽伸手拾起這朵花兒,白皙修長的手指襯著這朵開得正好的芙蓉花,極為養眼。
他微微一笑,垂下雙睫,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上頭的阿秋叫個不停,似乎很想看見他露出點什麼意外的表情,半晌得不到回應之後,又只得懨懨地縮回腦袋,繼續自個兒玩耍。
啪嗒。
是一隻小雛鳥落到了容霽的琴上。
阿秋又開始掏鳥窩了。
容霽捧起這隻鳥兒,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鳥兒的腦袋,見它並未受傷後,才冷淡道:“你捉弄它作甚?你既然修的是成仙道,又何必為難這些沒有靈識的生靈?”
阿秋玩心作祟,心虛地從樹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容霽面前的桌上,低頭拿爪子撥了撥他掌心的鳥兒,又張嘴將它叼了起來,重新爬上樹放回了窩裡。
她委委屈屈地想:可是她現在無聊呀,為了不把毛弄亂,又不能睡覺,她除了掏鳥窩,還能幹什麼?
容霽看她確實無聊至極,沉吟片刻,便按琴起身,廣袖垂落,少年攏了攏狐裘,走到一簇花叢邊,摘了些許花草的比較堅韌的莖,很靈活地編織成了一個簡易的空心小圓球,丟到了阿秋的面前。
那小圓球滾了滾,阿秋下意識便一溜煙地追了出去,拿爪子撥了撥,那小圓球又開始滾。
別滾了!
阿秋躬背預備片刻,猛地撲了過去,那小圓球被她一撞,又骨碌碌滾了老遠……
喲呵,怎麼這麼能滾?
阿秋伸出兩隻小爪子,抱住那球,爪子用力一按,那球竟癟了下去,再鬆開爪子,那花葉的根莖格外有彈性,又鼓了起來。
阿秋兀自玩了起來。
容霽低頭瞧著阿秋這副傻乎乎的模樣,心底好笑得很。果真是白活了上千年,這小蠢貓,是真的什麼都沒見識過,和孩子一般,隨便扔個玩具給她,都能玩得這麼開心。
少年沉吟一番,用抬手召來青竹,讓他拿了木棍過來,再在一端穿了孔,拿繩子穿過那小孔,繩子的另一端繫著另一個根莖結成的小球兒,裡頭還故意放了個金色的小鈴鐺,容霽抬起木棍搖了搖,清越的鈴鐺聲便吸引人還在咬著小球的阿秋。
阿秋小跑過去,蹲在容霽跟前,仰頭看著這個飛在空中的球。
那球往左晃,她便看向左邊。
……往右晃,她又連忙看向右邊。
小腦袋一左一右,擺個不停,還企圖站立起來去撈這球,蹦來蹦去都沒夠著,阿秋覺得自己身為妖的尊嚴要沒了,便不服輸地繼續去撈。容霽偶爾還會放水,讓她抱住那繩子一端繫著的小球,在她鬆懈下來之時突然一拽,又將小球拖離了她的懷抱。
看著一臉懵逼的阿秋,容霽撐著桌子大笑,少年笑得耳根發紅,幾縷髮絲垂落額角,甚為不顧形象。
阿秋:“……”
行吧,你開心就好。
容霽確實是很開心,素來不苟言笑的小殿下,頭一次意識到養個貓兒的好處——除了冬日暖手晚上暖床之外,它的活潑單純亦是他喜歡之處,小太子的世界太過於蒼白,只有無限的規矩和鬥爭,如今有了阿秋,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這般純粹的開心。
你看它撒嬌打滾,便覺得挪不開眼;你看它偶爾犯傻,便會心情大好,無關任何利益,也不會有那麼多思量。
容霽後來,就開始不住地給阿秋做玩具。
他發現了她的好玩之處,每日想著搗鼓一些有趣的東西,甚至讓人用布塞了棉花,做了只假老鼠來,阿秋看到時,沉默了片刻,又不感興趣地扭過了頭去,腹誹道:老大這是真當她瞎呢,真的假的她還是分得清的。
容霽又命人用雞毛做了個雞毛撣子出來,每日逗著阿秋,阿秋別的感覺沒有,就是被這雞毛弄得直打噴嚏,容霽看見她打噴嚏,又是笑到抽搐。
就這樣一連折騰了好幾回,阿秋喜歡的玩具終於被敲定了——一個是繫著球的棒子,一個則是一個圓底的小籃子,搖來搖去就是不倒,阿秋蹲在裡頭一晃一晃的,經常爬不出來,被容霽笑話。
到了晚上,少女就坐在床上噘著嘴控訴他:“老大不要再欺負人家了!”
她一開口,容霽就笑得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