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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挺厲害的,但是除了把她捆起來,也沒什麼用了。
文謙冷哼一聲,“妖孽休要得意,你能被這捆仙繩束縛,便說明你有法術。我要將你帶到殿下跟前,讓殿下定奪。”
阿秋:“……”
這回她慫了。
凡是扯上老大,她就真的沒了辦法。
阿秋還想多狡辯幾句,但文謙鐵了心要除掉她,二話不說,真的把阿秋一路帶到了太子寢殿。容霽病得厲害,睡得頭一次那麼沉,被吵醒時也甚為惱怒,但一看到被迫五花大綁著的阿秋,便立刻醒神了。
阿秋望著容霽,淚眼汪汪,端得萬分無辜委屈的模樣,其實又心虛地要命。
少年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態冰冷,“這是怎麼了?”
文謙拍了拍手,外頭候著多時的小道士快步進來,跪下叩拜道:“貧道拜見太子殿下。啟稟殿下,這是貧道方才抓獲的貓妖,此貓修為深厚,潛藏在殿下身側,別有圖謀,還請殿下下令除妖!”
容霽冷笑:“多管閒事。”
那小道士和文謙同時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容霽本就身子疲乏,大半夜地被叫醒,還是因為這事兒,更加不耐煩了。他拂袖起身,走到阿秋面前,把乖乖跪著的她拽起來,然後一扯那捆仙繩,繩子就立刻自動鬆開了。
阿秋:哇,不愧是老大,這麼厲害的!
阿秋能看到容霽身上淡淡的金光,那法器碰見真龍之氣便自動失效,現在就跟普通的繩子一樣落在地上,容霽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家小貓身上的勒痕,十分不爽道:“孤的人,誰許你們擅動的?”
文謙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難以置信道:“殿下!她可是妖怪啊!您莫要被她迷惑了!”
容霽說:“孤就是想養妖怪,世人能養花鳥貓狗,誰說不能養妖怪?”
文謙:“……”
那、那您的口味可真是與眾不同哦。
文謙覺得不是殿下有毛病,就是自己有毛病,關鍵是他還不能干涉什麼。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剛剛抓獲的妖怪,被自家殿下十分親昵自然地拉到身邊,殿下低聲訓斥她:“把孤哄睡著了就到處亂跑?”
妖怪十分緊張地說:“我我我、我只是想為你找能快些好起來的辦法,你不要生氣。”
殿下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下不為例。”
小妖怪開心地摟住殿下的手臂,然後爬到了殿下的床上,看這架勢,好像預備著同床共枕。
文謙:“……”世風日下,一人一妖,簡直沒眼看。
他在原地自我懷疑了很久,直到容霽漸漸不耐煩,揮手讓他們推下,文謙和那小道士才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臨走時又被容霽叫走威脅了一番,保證不會把阿秋是妖的事情泄露出去。
容霽滿意地揪著阿秋的臉蛋,淡淡道:“薄秋和阿秋,一個是人,一個是貓,二者並無關聯。”
阿秋:好累哦,以後還要同時扮演人和貓。
容霽似乎看出她有些不太樂意,眯了眯眼,“你覺得不好?”
阿秋說:“我就不能只做一個嗎……”
容霽:“自然可以,那便只做貓吧。”
阿秋連忙改口:“還是算了,我還是兩邊都做吧。”
容霽笑了,這隻慫貓,一點也禁不起他嚇。少年抬手理了理阿秋凌亂的長髮,說道:“回去之後,孤讓全真道人好好給你看看。”
阿秋好奇道:“看什麼呀?”
他微笑著,俯視著少女清澈的雙眸,低聲道:“看看你體內是個什麼玩意兒,讓你每晚變來變去。再讓他給你解開禁制……”他看著她手腕上的勒痕,沉吟道:“你畢竟也是個法術高強的妖,若是因禁制被那些人肆意欺負,孤亦覺不妥。”
阿秋眼睛一亮,仿佛盈滿了無數的星星。
那她是不是又可以到處打架,到處飛檐走壁了?還能去揍一頓那個死老頭?她也不需要每天都去盆裡頭拉臭臭了,也不用剪屁屁上的毛了。
小姑娘望著容霽的眼睛清澈透亮,像是寒夜寧靜的湖泊,盛了一池月光。
看出她在暗暗竊喜什麼,容霽又淡淡提醒:“別太得意得太早,孤不會放任你四處鬧騰,你平日裡做什麼,孤還是能看得見。”
阿秋“嘻嘻”一笑,搖著少年的手臂,十分開心地撒嬌,嗓音甜甜軟軟:“我肯定乖,只要讓我用法術就好啦,我就知道老大最最最好。”
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的原因,阿秋總覺得容霽和昨日白天在藏書閣外凶她的那個人判若兩人,他平日裡對她不太有耐心,卻又好像對她最有耐心,每次雖然凶她,卻又沒有真正地傷害過她。
如今生病之後,脾氣更是好了許多,阿秋以前晚上睡覺不敢碰他,現在敢摟著他的腰睡覺,偶爾還能偷偷地在他身上蹭,他都隨便她瞎折騰……
阿秋越想越覺得老大好,從前她還在漫無目的地尋找老大的轉世的時候,就經常想起來老大曾經和她的過往。
那時候雖然過得十分快樂,但對於那時的阿秋來說,狼妖星玄,法術高強,高高在上,更像是她身後的巨大高山,是後盾,也是她永遠都仰望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