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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小!你哪裡都小!”她叉腰往玄武面前一站,一臉不服氣地喊著。
玄武耳根發紅,抬手掐住她秀巧的鼻子。
“還敢亂說話,我小不小你怎麼知道,嗯?還未及笄的小姑娘便這麼鬧,以後誰敢娶你。”
殷零撇開他的手,一邊大口呼吸一邊扯著嗓子喊道:“我下個月便及笄了!”她眼圈憋得微紅,神情也開始越發黯淡起來。
“你說,世間男子是不是都喜歡溫婉嫻靜的女子。而我這般幼稚蠢笨的,則像你說的那般,無人問津。”
玄武托腮想了一會兒,才一臉賤兮兮地說道:“你對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準確。”
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躲過殷零的粉拳。見小姑娘似乎真的氣急,才揉著她的腦袋開始順毛。
“其實也不盡如此,有些人喜歡小家碧玉,有些人喜歡玲瓏活潑。你要等,一定也會有人喜歡傻的。”他意有所指地看看殷零,見她再度惱羞成怒,才愉悅地笑彎了眼。
“你走吧,把白虎換回來。”殷零氣得背過身去,一個人呼呲呼呲地生著悶氣。
見小姑娘當真了,玄武這才舔著臉來到她的身前安慰:“氣什麼,我也心悅你呀,還有大皇子。”
殷零白了玄武一眼,仍是沒好氣地說道:“他不算,他曾被我救過,只是感恩。至於你,你別取笑我便好,無賴!”
她將方才搶來的話本取出,對玄武擺了擺手便認真看了起來。直至看得倦了,才發現玄武已經趴在茶几上沉沉睡著。
他的眼下有些許烏青,兩扇羽睫在上方投下更深的陰影。高挺的鼻樑下,一雙薄唇紅潤亮澤,讓殷零不禁咽了咽口水。
“青天白日的困成這樣,夜裡做賊去了嗎?”她一邊抱怨一邊拿毯子為玄武披上,直至蓋得嚴嚴實實,才重新回到窗台旁看起了書。
書中講了一隻狐狸精幻化成美人的模樣,以此蠱惑君王。殷零突然想起幽崇的易容術,不禁帶著疑惑看了一眼玄武。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玄武身邊,前後觀察了好幾圈,才將手伸向他的臉頰。
“你作甚?”玄武突然睜眼,把殷零嚇得險些魂歸故里。
她一邊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一邊心有餘悸地怒道:“你想嚇死我嗎?”
玄武並未答話,只是一臉深沉地看著她。
“你方才要做甚?”
“我……我……”殷零突然失了語,支支吾吾地想了一陣,才不管不顧地將手伸向玄武的臉。
“我看你的皮膚甚好,想摸摸看。”她大言不慚地扯著謊,手上卻動作不斷地將他的臉捏扁搓圓。
直至把玄武扯得齜牙咧嘴,他才耐著性子冷冷開口:“摸夠了嗎?”
殷零猛地縮回手,一臉窘迫地羞紅了臉。
“手……手感不錯。”
這臉皮看著沒什麼問題,他的性格也與幽崇一點不似,或許,他真的不是幽崇。
當初就該問問易容術是怎麼變的,到底是在面上佯裝,還是法術幻化而成。
殷零一臉尷尬,見天漸漸黑了下來,便拖著玄武與她一同用膳。
王媽已經備好飯食,見他們前來,才收拾了碗筷開始布菜。
殷零看了看碗中的紅燒肉,見玄武正與護衛說話,便偷偷拉了拉王媽的衣角。
“王媽,一會兒記得別給我夾肉。”她輕輕在王媽身旁耳語。
王媽雖有些不解,卻仍是意會地點了點頭。
到了席間,殷零緊張地觀察玄武,見他只是歡快地同護衛酣暢對飲,根本沒有往自己這邊看過一眼。
她不禁有些失神,對著一桌飯菜卻突然沒了胃口。直至晚膳結束,殷零都沒有吃上一口肉,她看著酒氣熏天的玄武,頓時濕了眼角。
原來,他真的不是幽崇。
她總是希冀幽崇能在身邊悄悄守護自己,卻不願承認她只是無法接受,幽崇帶走的不是她。
那個醉得東倒西歪,狼狽萬分的無賴男子,有哪點能與夢中的影子重疊。終歸不過是自己痴心妄想,揪著一點希望,都要試圖誆騙自己。
殷零有些自嘲地搖搖頭,拍了拍裙擺的褶皺才獨自回到房中。
第二日一早,她便屏退了所有護衛,只留下最強的兩名守在王媽院裡。
慕冥趕來時,殷零正和青龍玄武飲茶。見他們悠閒地談笑風聲,慕冥才卸下擔憂,一臉輕鬆地同殷零打趣:“我還以為你這麼厚的臉皮都被撕了呢,這是怎麼了?我的護衛又惹你生氣了?”
殷零搖搖頭,待慕冥坐定後才一臉鄭重地說道:“美人面都這麼久了仍是沒有進展,我決定,用我做誘餌,將它們引出來。”
三人怔愣片刻,難得意見一致地道出一句:“不行!”
“為何不行,它曾經的目標便是我。”殷零不悅地抗議。
玄武狠狠瞪了殷零一眼,才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兇手並沒有用自己的真身,若他只是派了紙人,而中途棄之,我們便仍是尋不到真兇。”
“可一具女屍頭上的頭髮和身上的屍油,並沒有那麼多。”殷零狡黠地咧嘴輕笑。
“什麼意思?”三人再度疑惑地看向殷零,臉上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