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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玲瓏,因為她是氣紅的。
大家瘋狂地左顧右盼,一邊不好意思地頷首,一邊豎著耳朵等「最新情報」。
只有虞妃心直口快地看著幽崇問:“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殷零驚慌失措地捂住虞妃的嘴,幽崇卻是在一邊站得筆直。
“我並非有意要毀零兒清譽,只是忘了關門,便……”
他的頭越俯越低,接著又似是想到什麼般猛地抬起。
“可是我一定會負責,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我也是要娶零兒的。”
“不用了……”殷零狠狠打斷幽崇的話。
話音剛落,玲瓏便黑著臉站起身。
“怪哉,知道哥哥在其中,還要這般下作的進入湯池,當真是為了上位,連清白和廉恥都可以不要。”她言簡意賅,卻字字傷人。
虞妃氣惱地舉起粉拳,恨不得就這般招呼在玲瓏臉上。
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放下了手,滿臉譏諷地看向玲瓏。
“會說話就多說點,我怕我更會說搶了你的風頭。其一: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的孩子大概都能爬了。
其二:你相公就算傻了,心悅的還是殷零,你用血澆灌那魂引,倒是發芽了?其三:你相公不關門,扯我們零兒做甚?我們零兒才委屈好嗎!”
她噼里啪啦地說著,眼見玲瓏的臉色開始愈發陰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誒誒,你彆氣急敗壞啊,用手當驚堂木,且不說這是石桌,就問你的手疼不疼。”
還未開口便被虞妃打斷,玲瓏氣得臉色漲紅,一改溫柔常態。
“你們這些女子,趁我夫君失了一魂便想從中算計,當真是下作至極。還有你,虞妃,只為了爬一個男人的床,便可以發動戰亂,你看狐帝又心悅你了嗎?真是可憐。”
玲瓏失了分寸,句句不堪入耳。虞妃氣得滿臉漲紅,剛想發作,便見殷零邁步上前給了玲瓏一記耳光。
她甩甩有些發麻的右手,看著一臉震驚的玲瓏憤怒說道:“說我時莫要扯上別人,既然你說我爭,若是我不爭的話豈不是失了你的意?那他,我要了。”
她伸出細指,牢牢指向幽崇。還未待他表態,身後便響起一個略帶慍怒的男聲。
“俗話說得好,蠱惑人心。這其中,惑人的便是一個蠱字。幽公子送來時,就是被蠱給害了。所以,他心裡有誰,現在誰也別下定論。鬼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蠱,影響了他呢?”
玄夭唇角微勾,從拱門的陰影旁緩緩走出。他面色微沉,看了一眼虞妃後,才用好聽的嗓音繼續說道:“另外,我的家事,不勞姑娘費神。你不是本君,就妄自揣測我的心裡有誰,著實令人可笑。我奉你們是客,不是讓你們來給我的王妃添堵的,還望姑娘自重。”
他說罷拂袖而去,一個謎團卻在殷零心裡驟現。蠱?當時因為傷心便忽略了這點,所以,這個蠱,可是幽崇突然變卦的原因?
眾人不歡而散,只有幽崇亦步亦趨地跟在殷零身邊。
“跟著我做甚!”她沒好氣地開口。幽崇卻似是沒有聽到般,仍舊不願離開。
經過魂引時,殷零扭頭看了看空地,那處的小苗已經破土而出,發出極細的一根嫩芽。
她突覺有些臉疼,魂引生芽,便是昭示幽崇心悅之人,就是玲瓏。那自己方才那般叫囂,又算何等蠢事。
她失魂落魄地步入房中,剛一抬腳,便被門檻絆住,狠狠向前倒去。
驚慌中,一個溫暖的大掌托起了她的腰身,將殷零穩穩拉進懷裡。
“你為何還不走。”她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幽崇闔上門,將殷零騰空抱起,放至床沿後,才托起她的腳踝細心查看。
“扭到了嗎?”他語氣里都是關切,眸中的神色卻不似前幾日那般懵懂。
“沒有,你,你恢復了?”殷零想到了那魂芽,不禁開口問道。
幽崇疑惑地抬眼看她,似是不知所云。他眼裡還是一片清明,帶著未知的懵懂。
原來,並未恢復。殷零緩緩舒了一口氣,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幽崇,既想知道前因後果,卻又怕他告訴自己,那一切都是真的。
幽崇端正地抬起殷零的臉,眼裡有炙熱有似曾相識的溫情,他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了殷零般,在她的耳邊緩緩開口:“零兒,我心悅你。”
幽溪山的日日夜夜忽而閃過眼底,曾經他也對自己說過一樣的話,只是今日,他們之間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狠狠拉下幽崇的手,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我,心裡沒有你,我已有了未婚夫,還請幽公子莫要叨擾。”
她語氣決絕,令幽崇眼中的柔情破碎。他失控般攥住殷零的腕,將她握得生疼。
過了許久,幽崇才一字一頓地開口問道:“我只問一次,你心裡可是無我?”
“是!”沒有猶豫,沒有停頓,只待他話音一落,殷零便決絕開口。
幽崇沒有答話,只從貼身的袋中掏出一物,放入殷零手中。
如柳的柔荑上,是一枚未繡完的香囊,那兩隻形態迥異的鴛鴦,分明便是初初她給幽崇的那枚。
“你……”殷零疑惑地看向幽崇,不知他是否恢復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