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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貓貓餓壞了忙著吃東西,聽聞蘭諾這話,半點都多想,只甩了甩尾巴表示知道了。
兩三句話下來,一人一貓飛快找到了往日的相處模式,那點因為掉馬帶來的尷尬和拘束感,像落入湖泊的冰水,眨眼就消失不見。
和“時辛”有關的話題,以及她在祭典上的所作所為,兩人更是非常有默契的半點不提。
時辛暗自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蘭諾沒問東問西,也沒要求她變成人身,對“小乖”也依舊如常。
她找著了往日的熟悉感,遂放心大膽了起來,言行舉止越發和平時一般無二。
陛下垂眸,看著因為吃的歡快,蹭到手背上來的貓尾巴尖,也非常滿意。
還好,即便小乖就是時辛,但在他面前的,仍舊是那個他所熟悉的小貓貓,也還是他的小乖。
事實上,陛下很快就會知道,他現在滿意的太早了。
此時,他攤開手,毛茸茸的貓尾巴尖順勢搭到掌心,柔軟的毛毛掃來掃去,帶來酥酥的輕癢。
蘭諾習慣性的去捏貓貓尾巴尖,細細小小的尾巴尖,並不如貓爪柔軟,可很好順著往上擼。
幹完一顆汁水鮮美的肉丸子,小貓貓努力開始啃第二顆。
彼時,蘭諾已經擼到了尾巴三分之二處,非常接近尾巴根部的位置。
當指尖再往上,徹底落在了貓貓尾巴根部。
貓尾巴根部,遠比尾巴尖更粗,從背脊骨末端的趾骨延伸出來,具備非常好的靈活性,蘭諾不自覺多捏了一下。
然他這一捏,正在干肉的奶貓貓渾身一顫。
吧唧。
貓貓嘴裡的鮮肉丸子掉了。
突如其來的顫慄像是無數細小的電流,從尾巴根部被捏的地方,疊躥而起,順著貓貓的背脊骨蔓延到四肢,電的貓貓渾身發軟。
她扭頭盯著蘭諾的手,粉白的貓耳朵毛細血管充血,立時又燙又紅。
可比耳朵更燙的,是貓尾巴!
貓尾巴著了火,點火的還是蘭諾的手!
熱燥滾燙,燒的小貓貓瞬間炸毛跳開。
她弓著背,尾巴毛毛完全炸開,像是起了靜電的雞毛撣子,又蓬又亂。
奶貓貓兇巴巴的朝蘭諾低吼:“喵嗚喵嗚!”
不準不準不准摸我尾巴!
蘭諾頓了頓,他看了看沾染著貓尾巴浮毛的手,又看了看貓貓異常的反應。
忽的,他想起時辛長著貓耳貓尾的人身模樣。
帝國陛下的記憶力向來很好,自然記得時辛人身的時候,貓尾巴長在她的後腰脊椎末端的趾骨上。
細到似乎一折就會斷的腰,銜接著起伏往下的曲線。
曲線以下,那個位置是……
以及他剛才揉捏的貓尾巴根部位置……
人身和貓身的貓尾巴位置重合,瞬間就微妙起來了。
陛下沉默了。
他好像應該可能大概或許也許,對小乖幹了件冒犯的事。
小貓貓蹲坐在不遠處,警惕的盯著蘭諾,她還把貓尾巴盤前面,壓在爪爪下面藏起來。
蘭諾知道,但凡他要敢再伸手,貓貓定會給他一爪子。
此時此刻,陛下驀地意識到,小乖掉馬後,他好像沒辦法把她當成一隻小貓貓看待了。
就在剛才,他以為自己可以,小乖還和平時一樣蹭吃蹭喝,掉馬與否區別並不大。
可他擼她,指尖划過貓貓的耳朵後背時,是劃在時辛的耳後和光潔的背部,沒有衣服的阻隔,指腹貼著柔軟皮肉的零距離。
當他捏貓貓嫩嫩的肉墊時,是指尖嵌進時辛的手指縫裡。
宛如她用人身為他分擔極光那會,兩人的十指相扣,掌心貼掌心,非常親密的姿勢。
還有晚上和貓貓睡一張床,窩在一個被窩裡。
其實都是和時辛睡在一起,身體環繞緊貼著,體溫交換,氣息交融,貓貓的每根毛毛上都是他的味道。
無異於,漂亮的貓耳少女,乖巧的窩在他臂彎里,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染透了他的氣味。
似雄性的氣味標記行為,對其他的雄性強勢宣告,這是獨屬他的人!
母胎單身二十八年的陛下:“……”
簡直,太……欲了。
時辛並不清楚蘭諾在想什麼,只是看他表情越來越緊繃,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
野獸直覺爆表,不斷發出警報。
小貓貓蹭蹭又後退一米遠,準備隨時拔腿就跑。
片刻後,蘭諾深呼吸,壓下翻滾的情緒。
他的瞳孔黑浚幽深,帶著時辛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小乖,”他揉著眉心,嗓音也變得沙啞,“我們需要談談。”
比如,晚上不能再睡一張床這種問題。
然,貓貓辛心尖一顫,整隻都如臨大敵。
來了來了,她就知道這一關逃不過的。
小貓貓耳朵往下壓了壓,垮起張毛毛臉,渾身都寫滿了不想談。
有關任務的那些事,時辛本能的不想蘭諾知道,不是因為聯邦保密,而是他要把襲殺當真了,她還不好解釋。
但她又知道瞞不過去的,也不想說假話騙他。
除此之外,她一直隱瞞身份,還貪他的極光。
被這樣利用,蘭諾現在才說要談,已經忍耐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