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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他的呼吸也是滾燙的。
蘭諾動也不動,此時此刻,他就是一截木頭。
十分鐘後,腰腹間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鴉色睫羽動了動,隨即慢慢睜開。
黑如深淵,沉入夜海的鳳眸,深不可測的瞳眸,像是有不可視的漩渦在翻滾轉動。
陛下掃了眼指尖,垂眸看了看身下。
漂亮的貓耳少女,蜷縮成剛出生的姿勢,緊貼在他的腹部。
順滑如綢緞的鴉發,鋪泄在他的大腿上,溫潤清涼,手感和貓毛一樣的好。
最為隱忍注意的,還是垂落在少女後腰脊椎尾骨的毛茸茸貓尾巴。
雪白的貓尾巴,時不時尾巴尖動一下,勾著人上手去擼。
蘭諾又喊了聲:“時辛?”
懷裡的人沒清醒,只貓尾巴不耐煩的拍了下。
蘭諾就那麼看了她一會,隨後房間裡隱約想起一聲嘆息。
又半小時過去,蘭諾確定時辛一時半會不會醒,他稍稍動了動身。
他將時辛的腦袋,從要命的腹部摘出來。
在貓貓不滿之時,飛快將枕頭塞到她手裡。
貓貓辛抱著枕頭拱拱,很軟還同樣有蘭諾身上那股植物香,她也就不計較了。
帝國陛下小心翼翼從床上下來,他站在床邊上,回頭看了看睡相不規整的貓貓。
隨後,陛下又不厭其煩的將貓貓整隻抱到床裡面,讓她的手腳有地方可以伸展。
做完這後,蘭諾直起身,竟是熱燥的出了一身熱汗。
他瞅著睡的沒心沒肺的小貓貓,屈指輕輕彈了彈小貓耳朵。
毛茸茸的粉白小耳朵抖了抖,很不樂意的壓低了,隱隱有飛機耳的架勢。
蘭諾沒有再吵她,他揮手召出極光樹。
時辛剛才的狀態太奇怪了,還總說他身上有股香味。
植物系覺醒者嗅覺不如貓科,蘭諾自是聞不到的,可他也確定,自己花期早已凋謝,不可能再開花。
植物不開花,又哪裡來的香味?
高大的極光樹,光影搖曳交織,藍綠的葳蕤樹冠,像是厚重的傘狀樹冠,甫一出現,就將整個房間都覆蓋住了。
蘭諾站在原地,無數的枝葉分花拂柳般,其中一簇自上而下的垂落到他面前。
他抬手,撥開茂盛的翠葉,在隱藏起來的枝椏深處,一朵拇指大小的花骨朵,顫巍巍的藏匿在光影之中。
蘭諾抿著薄唇,看著那青澀的花骨朵,眼神很晦澀不明。
枝椏往前送了送,將小花苞送到蘭諾面前。
青色的外皮包裹得緊緊的,半點都看不到裡面花瓣的顏色。
下面連接的花房也很小,一看就是還沒長開的。
蘭諾帶審視的打量,六年來他打量過這朵花苞無數次了,對任何一點的細節都爛熟於心。
所以,如果有要開花的跡象,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然而,五分鐘過去。
蘭諾沒有絲毫髮現。
青色的花苞,六年前長出來時是什麼模樣,現在六年後仍舊毫無變化。
沒有開花。
沒有長大。
他的花期,仍舊是凋謝狀態。
帝國陛下面無表情的揮手,極光樹重新將小花苞藏了回去,隱在極光樹深處,輕易不叫外人知道。
須臾,整株極光樹都化為光點消失。
藍綠的光點洋洋灑灑,像星光一樣落在蘭諾發間,將他的背影襯托的模糊不清。
過了好一會,他才轉身。
可轉身第一眼,就對上了雙貓兒眼。
是,時辛。
蘭諾心頭一動,所以剛才全被看到了?
貓耳少女單手撐頭,慵慵懶懶的問:“那是什麼?你的花苞?”
蘭諾看她一眼,繃著臉點了點頭。
時辛盤腿坐起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你不是說沒花期的嗎?”
她記得,當時皮埃爾還一臉悲痛。
蘭諾坐到她身邊,想了想才說:“六年前,我遇到了一個人,然後我長出了那朵花苞。”
“不過,也僅限於此。”
他捲住一撮時辛的長髮,鴉色的細軟髮絲,一圈圈的纏繞在修長的冷白指尖,形成一種隱晦的親密姿態。
蘭諾用古井無波的口吻,仿佛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那是朵死花苞,”蘭諾娓娓道來,“花期凋謝,它不會再長也不會再開。”
他注視著時辛的眼睛:“無足輕重。”
時辛單手撐著頭,偏著腦袋看他:“花期凋謝了會怎麼樣?”
她一直對這點挺好奇,但之前不好問。
蘭諾纏髮絲的指尖頓了頓:“子嗣無法繼承路西法的基因天賦,百分之一百的畸形兒。”
對家裡有皇位要繼承的路西法來說,這後果確實有點嚴重。
時辛皺起了眉頭:“對你沒影響?”
聞言,陛下忽的就沒說話了。
時辛湊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睛。
蘭諾往後退了退,堂堂帝國陛下少有的出現眼神遊離。
視線一接觸,他立刻挪開。
時辛湊的更近了:“對你有影響,還是你不願意說的影響。”
她說著,視線跟著就下落,躍過蘭諾的脖子,掠過他的胸膛,一路往臍下三寸的禁區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