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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諾:“……”
這還怎麼下得去手教訓?
貓科何其敏銳,蘭諾那一丟丟的心軟,精準的被時辛捕捉到了。
於是,小貓貓立刻順杆往上爬。
蓬鬆的毛尾巴一卷,環住蘭諾的手腕,尾巴尖尖還在脈搏上蹭了蹭。
她試探著伸出一隻爪爪,輕輕耷拉在陛下虎口處,圓溜的貓兒眼緊緊盯著,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蘭諾沒什麼反應,沒更生氣也沒說不生氣。
小貓貓更進一步,低下貓貓頭去蹭他微涼的指尖,發出很嬌很小的咪咪聲音。
奶貓:“咪咪。”
是雕像先動的手哦,不關貓貓的事。
這道微弱的情緒,順著族群聯繫傳到蘭諾心裡。
陛下挑眉,竟是勾起薄唇嗤笑了聲。
好一個雕像先動的手。
喵喵,時辛有丟丟臉熱,不過誰叫她現在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小貓貓呢?
飼養人不在,小貓貓能幹的出什麼壞事?
她頂著奶貓貓的殼子,慢吞吞往外挪動,試圖從蘭諾的大腿上跳下去開溜。
帝國陛下姿態散漫,下頜微揚,朝著貓貓伸出一隻手。
骨節勻稱,皮膚冷白的手,掌心紋路清晰,乾燥溫涼,雖不夠暖和,可那掌心時辛蹲過的,很有力道十分有安全感。
貓貓歪頭,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
這是不計較的意思了?
蘭諾手伸著沒動,耐心的等著貓貓。
時辛眸光閃爍,她伸出粉色小舌頭,舔舔嘴巴,適才慢吞吞的把爪子搭了一隻上去。
雪白雪白的小爪爪,像剝了殼的山竹果肉,毛茸茸的手感非常好。
冰涼的指尖才觸及,瀲灩極光憑空出現,卷著小貓貓一收一帶。
下一刻,貓貓就落入了暴君乾燥的手心裡。
時辛還沒反應過來,一對前爪爪就被握住了。
貓貓抬頭,懵逼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這是要對貓貓幹什麼?
蘭諾低聲問:“小乖,我的房間不夠你拆嗎?”
貓貓縮了縮脖子,緊接著又很硬氣的直起身,爪爪跺了跺。
完成任務怎麼能叫拆呢?
她分明是在認真完成任務!
帝國陛下撿起雷射刀:“雕像招你惹你了?”
貓貓瞥他一眼,直接把這話當耳旁風,甚至心情平靜的銥誮舔了口爪爪。
蘭諾看著已經斷掉,卻被他用極光強行銜接著的斷裂口,但凡他極光一收,這斷手砸下去,半個天宮都要震一震。
太不安全了。
而且,小乖這回不僅點亮了新的拆家方式,還學會了用雷射刀。
下一回是不是就要用粒子微沖了?這都跟誰學的?
陛下的視線,掃向了雕像地面那片翠色的藤葉。
安修教壞了小乖?
時辛側頭看著他,貓貓澄淨圓溜的眼瞳里,倒影著男人俊美但略顯風塵僕僕的臉,一丟丟的心虛內疚,像顫巍巍的小豆芽,支著小葉瓣生了出來。
她就……就弄了一隻手,絕對不弄其他的。
小貓貓低頭,拿粉白的小耳朵去蹭蘭諾指尖。
小奶貓:“咪咪。”
睡覺,貓貓拿來睡覺!
時辛勉為其難,再次找了個聽上去不那麼敷衍的藉口解釋。
帝國陛下沒表情也不說話了。
時辛緊張了一丟丟,不信?
過了會,他才問:“我的床不大?”
貓貓疑惑,大啊。
蘭諾:“我的床不軟?”
貓貓不解,軟啊。
蘭諾:“我的床不夠你睡?”
貓貓順嘴,夠啊。
蘭諾聲音低了:“你還要這又冷又硬的石頭睡覺?”
時辛麻了:“……”
靠,忽悠不了了!
忽悠不了,貓貓就不忽悠了!
她甩著毛尾巴,拿尾巴尖拍拍抽著蘭諾手腕。
小奶貓:“咪咪喵喵!”
不准問!我就要拆它!
貓貓跳腳,炸毛又惱怒,還齜著奶氣的小尖牙,兇巴巴的橫著蘭諾,霸道又奶凶。
畢竟,再問下去,指不定就暴露了。
時辛頂著小貓貓殼子,幹著人形時候絕對干不出來的撒潑那一套。
這暴君太難搞了,簡直軟硬不吃。
小貓貓鬧騰了會,見蘭諾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一時摸不准他的想法。
自個理虧的事,貓貓倒也沒臉再鬧下去。
她扭身往下跳,心裡莫名有些窩火,也不曉得這火是哪來的。
不拆就不拆,她弄死隱龍去!
“回來。”蘭諾喊住她,長臂一撈就把貓貓卷回懷裡。
他拍拍貓貓頭:“不要我問可以,陪我休息會。”
冷淡的聲線里,幾日沒怎麼休息過的疲憊,像玻璃杯壁上的氣泡,啵啵的冒出來。
貓貓回頭:“咪?”
蘭諾閉上了眼睛:“嗯,想早點回來,所以加班了。”
貓貓揚起的尾巴尖頓了頓:“咪嗚?”
為什麼加班?
這都是皇帝了,誰還敢催不成?
而且,不提前回來,她剛才就不會被逮個正著,不被逮到,就什麼鍋都能讓隱龍背,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