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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已經許多年沒這樣熱鬧過了。
那一年之後,中域大小門派都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地嶄露頭角。原本因為靈脈稀缺,那些好苗子都只有在大門派才能獲得一番成就,但因為反哺天地的繁盛靈氣,沒有靈脈的小門派也因此得以保全一分生存之地。
仙門大比也越辦越繁盛,越來越熱鬧。
今年更是不一般,早在仙門大比正式開始之前,就已經有了許多奪冠大熱門,大家都在隱隱猜測,這一次的前五會是哪幾家。
原本的老牌宗門已經逐漸沒落,如今便是重新洗牌的機會了。
魔主喜氣洋洋地領著人坐在了上座,雖然其他各宗面色有些不虞,到底還是沒有撕破臉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畢竟這次仙門大比的彩頭還是人家魔域出的呢。
“哎呀,我說啊,老兄們就是太客氣了!”魔主大手一揮,“不過就是些花啊草啊,不值當什麼,竟還千里迢迢給我送請柬來了。”
“你看看,從前我們魔域人好難得來一次中域,哪次不是小心翼翼喬裝打扮,如今你看看!”
“都能正大光明地過來了!世道真的越來越好了。”
魔主抒發著自己的感懷之情,也不理會其他人越來越難看的神色。
仙門諸人皮笑肉不笑:“呵呵,魔主你自便,開心就好。”
“最近事多,恐怕照料不周,你自己玩開心。”
魔主神秘一笑,往後一仰,在這高位上一副懶洋洋不得體的模樣:“說的什麼話,我可不是自己來的。”
“這不,我們那位尊上,在凡間遊歷時收了個徒弟,自小跟在尊上身邊修行,今日我也帶來了,就讓他和你們仙門的天驕們比劃比劃。”
諸人面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
司嬈收徒的消息他們也知道了。
甚至於新興門派銀羽宗諸人,也是仙盟親手料理的,按照他們先前厘定的條例定罪,押入牢獄服刑。
原本氣勢洶洶想要在這次仙門大比上爭個好名次的銀羽宗,也在賽前宣布退出,不參加此次仙門大比。
魔主的話中暗含深意,他親自把人帶來,大有藉此機會狠狠削削仙門風頭的意思。
偏偏他帶的還不是旁人,是司嬈親收的徒弟。
仙門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盤算著來就來了,只盼著這一次,若是她也能來,再帶走一個兩個好苗子親手教導,那自然就是更好了。
不過他們的打算,顯然是落空了。
司嬈平素看起來溫溫和和,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秦鈺很是有幾分乖張,他們也未曾往心裡去。
畢竟是司嬈親自教出來的,脾氣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可當他們親自看到人,便知道,傳言非虛。
秦鈺的實力,和此次的眾人近乎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那幾個奪冠大熱門,在他手下都撐不過一合之力。
偏偏這人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分明對上第一招就知道實力了,他偏偏不下狠手將人打敗,一直釣著,磨著,每每故意露出些破綻讓人看到希望,再毫不猶豫地打碎。
本可以速戰速決的對局,往往要拖上許久,才艱難結束。
每一次,都是他的對手主動投降。
……這個怪物。
誰人還不是自小被稱頌的天驕,一顆心都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了,還有忍著主動認輸的恥辱。
這一遭下來,原本那些各門各派重點培養的新一代弟子心態都有些失衡,險些就要生出心魔。
這些仙門的長老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但魔主卻看到了些門道。
他坐在上首之處,險些就要憋不住笑。
……神尊大人重新投生之後,倒是變得可愛了許多。
在擂台之上故意使出許多華而不實的招式,近乎炫技一般,像極了迫不及待開屏的公孔雀。
司嬈雖未直接現身,但一直看完了整場大比。
秦鈺把所有人都碾壓了一遍,司嬈也覺得索然無味,沒有等到最後結算的時候頒獎就走了。
——畢竟這次仙門大比的彩頭,原本就是司嬈送去的。
回去之後,她自然可以補給他更好的。
魔域一行人看戲一般地來了一趟,把天驕們的心打碎成七零八落又施施然地走了。
原本的第二拿了屬於第一的獎品反倒覺得是某種羞辱,險些生出心魔。
這一次與秦鈺對戰過的天之驕子們是如何零落暫且不提,在日後都付出了加倍的努力企圖趕超這一位惡劣的小公子,到了最後才發現,對方和自己壓根不在一個重量級。
秦家一行人的位置並不算很好,只得了外圍的座位,一路看著秦鈺碾壓眾人,一時心喜想上去攀親,逢人便說那個秦鈺是他們家的小公子,但也無人理會。
“你們家的?我還說是我們家的呢!”
“人家是尊上的徒弟,少來攀親帶故了。”
“不過都是一個姓氏,就想跟人家攀關係,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秦氏家主見秦鈺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優秀得多,更是悔恨難當,但是已經不再有補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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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匆匆十年,少年身形拔高得極快,轉眼已是青年模樣,和司嬈站在一起的時候已經高出兩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