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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寒溪面色沉凝:“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約……就是今天吧。”
“她已經失蹤有一段時間了,家裡人都以為她已經死掉了呢……誰知道今天突然回來了。”
司阮阮皺了皺眉,回憶一般地說道:“而且她出現的時候,我似乎還感到一陣強烈的威壓,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哥哥你說她是不是和長哭崖的事,有什麼關聯啊?”
覆寒溪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阮阮,這個消息很重要,但茲事體大,我還要先回稟宗門。”
“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打草驚蛇,但她若有什麼異動,你隨時來找我。”
司阮阮乖巧應是。
說完,他腳步匆匆,竟是不顧城內禁飛的禁令,匆匆化作一道流光遠去了。
司阮阮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沉寂了一晚的臉上帶上了笑容。
傳言長哭崖下鎮著一個大魔王。
修真界的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姐姐卻好死不死地和這樣的魔頭扯上了關係。
如今她不能殺她,但上清宮和各大門派也饒不了她。
如果爹爹那樣正派的人物知道,姐姐和那大魔頭有了關係,恐怕也會極度厭惡吧……
……
司嬈在房間內打坐,驀地感覺有些冷,睜開眼卻發現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
她站起身準備去關門,一晃眼仿佛看見一個熟悉的黑影,她眼中帶上了一絲欣喜:“你也出來了嗎?”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然。
她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一道黑影不過是窗外的斜斜月光照出的一道樹影。
她眼中的喜意散去,在原地呆站片刻,緩緩抬手關上窗,坐回原來的位置。
在崖底,每日只能枯坐在山洞中,她本以為那樣的生活枯燥且無聊。
陡然回到這熟悉的世界,她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意。
畢竟司府里的生活,也並沒那麼平靜愉快。
她忽地想著,若她能出來,水妖是不是也已經離開了長哭崖?
那他會去哪裡?
去找一個更大的水池嗎?
她這樣想著,腦海中竟模模糊糊地出現一個畫面,那是一個漆黑高大的巨門,上面刻著飛天舞女,和垂憫眾生的佛;門前是兩排燃著火的明燈,長長的白玉步道一眼看不到頭……
這是什麼?
司嬈一愣,那畫面便轉瞬從眼前消失。
作者有話說:
第20章 (增補)
長哭崖下,從地底湧出的岩漿與業火,燒紅了天幕。
地底升起的業火三天三夜才熄滅。
整片山脈焦黑一片,被毀得不成樣子。
中域各門派將整個長哭崖圈了起來,不讓外人靠近。
但還是有不少人聞訊趕來,徘徊在山下不肯離去。
守在外圍的弟子,感覺到接連有強大的氣息落入長哭崖,心中都暗暗納罕。
“今天這是第幾個了?”
另一個弟子搖頭:“數不清了,之前來的還沒走呢。”
“他們這是來幹什麼,來這廢墟上開會嗎?”
其中一個頭上帶冠,冠鑲白玉的弟子小聲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他們是來找東西的。”
有人皺眉不解道:“那可都是化神期的老祖啊,平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如今這地方都被燒得不成樣子了,他們能找什麼東西?”
玉冠弟子神秘兮兮地說道:“天闕劍你們知道嗎?”
眾人目露一絲驚訝:“難道說天闕劍在裡面?”
那可是神兵譜排名第一的神劍,全修真界哪怕是三歲小兒都能對神兵譜上的神器如數家珍。
“不只是天闕劍。我聽門中的親傳師兄說,崖下那一位是以煉器入道,天下有名的神器多半都是出自他手。”
“他被封印的那一日,帶著他所鑄造的全部神劍一同入了封印……”
幾人目露訝然:“所以這些化神期的老祖,都是來找他留下的劍的?”
“可那神兵譜上的神器,不都各有主人嗎?”
玉冠弟子神神秘秘的搖了搖手指:“不然你以為那一場血洗三界的屠戮是為了什麼?”
“他許是瘋了,又或許是入魔了,總之他殺了所有持劍的人。”
眾人皆是唏噓,沒料到這一場血色的傳說中,竟還有這樣的曲折。
當世連法寶都罕見,仙器早已絕蹤,神器更是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想到傳言中有劈山填海之威能的神器,幾人都目露嚮往,喃喃道:“你們說,他當真會把神劍留下嗎?”
“就算有,那也輪不到咱們。沒見那些閉關多年的化神老祖全都來了麼。”
有人隱沒在唏噓不已的人群之中,面露沉思之色,手中暗暗捏住了傳訊符。
……
長哭崖下。
平日裡各門中德高望重的老祖,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身份體面了。
他們或是俯身或是蹲在地上,手中捻著地上的塵土。
各自的神識鋪展開來,籠罩了整個長哭崖,稍不注意便會和其他人的神識碰撞在一起,然後若無其事地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