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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坐在石台上的骨頭架子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渾身骨頭劇烈顫抖著,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嘯叫,如同遭到重擊一般,化作骨頭渣子陡然散了一地!
“祖師!!”
掌門疾跑幾步,聲如泣血。
……
覆寒溪站在上清宮大殿前,面色沉凝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地,他感到一陣莫可名狀的威壓,抬頭望去,萬里無雲的長天竟被染成了不詳的血色!
他面色一變。
這是天道的示警,有世所不容的邪物出世了。
作者有話說:
先給大家道個歉,因為這本開文沒有存稿,中間又經歷了多次修文,更新時間一直穩定不下來orz
等更的寶子們太抱歉啦!
最近儘量多存點稿子,儘量把更新時間穩定在21點或0點!V後一定都是定時發布嗚嗚嗚嗚
本章下發20個紅包~(鞠躬)
*
“久處黑暗的人,即使沐浴月光也會被灼傷。”—— 德彪西《月光》
“春有繁花夏有風,秋有拜月冬有酒。”——《古人的精緻生活》
第18章
最開始無人在意那一場變動。
不過是一場簡陋祭祀的意外,炸毀了祭台,迷信的魔域人卻誤以為見到了神跡。
那一日上清宮傳訊,言及長哭崖下的變動,眾人雖然在意,但他們更擔心的卻是魔域人會藉機生事。
所以他們封鎖長哭崖,嚴查混在中域大地的魔域人。
畢竟對他們來說,不論是長哭崖那個已經沉寂千年的封印,還是傳說里那個曾血洗三界的大魔王,故事都已經太過遙遠。
沉寂太久的故事,成了一個傳說,一個符號,眾人心中未必覺得這個噩夢會成真,只有魔域的覬覦會真切地給整個中域的安危帶來威脅。
直到這一日,無論身處何方的人們,都感到了那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息。
仿佛來自亘古的威壓,是遠超當世之人的絕對壓制,令人膽寒。
當各派的人匆匆趕到,長哭崖原本的陡峭山峰近乎被夷為平地,崖底湧出的業火和岩漿,將整個清明長天染成了不祥的血色!
紅蓮業火燒紅了天幕,濃厚的黑煙升騰而起。
紅與黑、血與火,襯得整片天地如同煉獄。
崖底留下一道凜冽劍痕散發著無盡威壓,將整個山崖劈成了兩半,山脊裸露,露出漆黑潰敗的地脈,令人見之心顫。
有那心智稍弱的,見到這場面,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傳說中的古修士,有移山填海之能,他們竟能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
鶴髮老者倉皇跪地,面色頹然:“這……這是……神降天罰啊……”
眾人望著眼前煉獄一般的場景,皆是面色複雜,各懷心思。
眾人心中皆是惶惶然。
眼前的業火便如同魔王心中的仇恨之火。被封印了千年,突然出世或許就是為了將整個世界燒成灰燼。
但封印被破,大魔王卻不見了蹤影。眾人不知下一把火將在何處升起,下一秒是不是自己所在的山脈便會慘遭毒手……
未知的恐懼最是磨人,突然出世的大魔王仿佛一把懸在頭頂的刀,不知何時會落下。
一時間,人人自危。
*
玄音城司府。
司阮阮換上簇新的紫藤花浮光錦上襦,在紫藤花架下轉了個圈。
她笑問面前懶洋洋的黑蛇:“幽幽,好看嗎?”
“我打算穿這一身去今晚的築基宴!”
盤在桌上的黑蛇,鱗片漆黑髮亮,頭頂似有一個隱隱的凸起。
它睜開眼,是一雙褐色的豎瞳,嘴一張卻口吐人言:“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得到想要的答覆,司阮阮滿意了,笑吟吟地坐下。
她撐著下巴看桌上的黑蛇,伸出手指撫摸他的鱗片:“幽幽,如今我築基了,你的傷也要快點好呀。”
黑蛇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我這樣陪著你,不好麼?”
司阮阮臉上染上一抹薄紅:“但我更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呀。”
黑蛇冷漠的豎瞳,染上幾分溫情,探出頭蹭了蹭她的手。
司阮阮目露一絲驚喜。
初次見面時,他身上受了重傷,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照料,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直不咸不淡的,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親近。
雖然他看起來就是一條尋常的黑蛇,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司阮阮就隱隱感到它的不凡。
司阮阮面色微紅,正待說些什麼,感到周遭空氣忽地一滯。
一種莫可名狀的威壓積壓在心頭,讓她面色驀然一白。
黑蛇的反應更大,方才還懶洋洋地豎起來一個頭,此時近乎是整個被壓趴了,猛地吐出一口血。
司阮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沒有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總覺得似有什麼不妙的事要發生了。
她渾身冰涼,半點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那一股威壓散去,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看向在桌上變成一灘的黑蛇:“你還好吧?”
她還從未見過它露出如此狼狽的一面。
黑蛇虛弱地搖了搖頭,緩慢地直起身子看向了西邊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