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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城堡數百里的田野里,震天響的廝殺血戰聲傳來,馬叫嘶鳴聲、慘呼哀嚎聲、刀劍交擊聲混作一團,還不時傳來新皇的怒吼,「給我殺,給我殺,給我殺……」
慘烈的慘叫嚎叫一陣高過一陣,無數衛兵拼死戰鬥,惡狠狠地揮刀向一個又一個平民,血流遍地,屍橫遍野,頭顱四散。
砰砰砰幾聲巨響,新皇的力量再次變強,火i槍隊急速趕到。騎著快馬的衛兵舉著火i槍瘋狂射擊,一片哀嚎聲中,數十平民再次倒下,而火i槍聲一直不停,平民不停地倒下。新皇得意而放肆地大笑,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
眼看烏合之眾的力量越來越弱,平民們的屍體越堆越高,血腥味濃得發臭,新皇的笑聲卻更加猖狂。
可變故突然發生。不知有誰點燃了火炮,轟地一聲響,這群騎在馬上的火i槍隊被突然爆開地面引發的氣流炸得老遠,剛還舉著火i槍亂射的衛兵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被炸開了花,場面慘不忍睹。
新皇大怒,揚鞭衝進戰場,舉起大刀,連殺十幾個還在惡戰的平民,屍首分家的剎那,鮮血噴涌,殘體肢碎,平民叛軍們畏懼地連連退後,新皇狂吼著再次衝上……
與此同時,高階區的一棟大房子同時被火力極猛的炸彈炸開,爆炸聲震天響地,濃濃滾煙直衝雲宵,形成巨大的黑色蘑菇雲,刺鼻的火藥味迅速散開,連在田野上惡戰的衛兵們似乎都聞到了。
「是塔圖納家族的主屋!」不知誰叫嚷了起來,「塔圖納家族被炸了,整個房子都被炸了!」
塔圖納家族便是老皇太后的家族,主屋是家族最重要的房子,頂級名畫、稀世珍寶還有最重要的文件和書籍都存在主屋,更重要的是,主屋是塔圖納家族的象徵,一旦象徵被滅,那意味著什麼?!
新皇勃然大怒,眼中還立現恐懼,「快,快,立即拔兩隊衛兵速去援助高階區。」
「是!」一個衛兵頭領大聲領命。
新的戰鬥開始打響。平民叛軍的隊伍又增加兩隊,實力明顯增強。新皇帶領他的衛隊奮起猛殺,還是殺掉了不少。
新皇猛然發現,一部分平民叛軍避開與他們作戰,極速地撿起火i槍隊被炸時遺落在地的火i槍,已經連撿十幾隻完好的槍枝,「殺掉他們,殺!」新皇怒吼,「奪回我們的火i槍。」
衛兵們氣勢洶洶地撲了過去,早有準備的平民們則立即舉起火i槍,朝他們砰砰射擊,一連串慘叫聲中,中槍的衛兵們紛紛倒地……
新皇惡狠狠揮了揮手,「來啊,把第二支火i槍隊給召出來。」
「是。」又有衛兵領命而去。
第二支火i槍隊如狼似虎般迅猛衝入戰場,砰砰砰——十幾聲巨響後,慘烈嚎叫聲不絕於耳,平民們紛紛倒地,黏稠的鮮血如河水般再次將田野浸潤,一縷縷鮮血化開、擴大,染紅田野,染紅腳下每一寸土地。
新皇再次狂笑,血腥越濃郁,越能激起他心底的瘋狂。
「烏合之眾,烏合之眾,全是烏合之眾。」
可不過半炷香工夫,形勢再次逆轉。離戰場數百里的城堡內傳出響徹天際的廝殺狂吼聲,濃濃的硝煙衝上天空,將原本烏色的天空染得更黑,加上沖天的火光,仿佛將天空變成了另一個戰場。
「糟了,」新皇發出難得的驚恐聲,「竟是調虎離山之計。」
是的,將他的一支衛兵調往高階區,又將一支火i槍隊調離田野戰場,其他衛兵則惡戰此處,城堡一時空虛,竟被別有用心之人趁虛而入。
「是誰?!是誰?!」新皇狂吼起來。除他以外,還有誰也在覬覦王位?當然,誰都有可能,他恨的只是自己不知道。
沒有早一步察覺,自然也沒萬全的防備。
他立刻下令援助城堡,又派出一支衛隊,然而為時已晚,即使衛隊以最快速度趕過去,恐怕一半城堡已被占領……
精明如新皇自然也明白了一切都是局,從開始的平民暴i亂到塔圖納家族被炸到城堡被攻襲……
城堡內最高的樓頂上,一身灰色軍裝的希律亞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剛衝進來的盔甲衛兵們與新皇的衛兵們血戰。
整個城堡亂作一團,刀光劍影,血腥味四溢,人們四處逃躥,新皇的衛兵們明顯不敵湧進來的衛兵,不斷慘叫著倒地,不斷被割斷頭顱,不斷被斬斷身肢,原本新皇居住的行宮還被放炸彈引爆,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駭人至極。
新皇的衛兵們的士氣越來越弱,在希律亞突然出現在廝殺最激烈的城堡廣場時,降到了最低。
真正的王出現了,衛兵們當然驚恐駭然,一下僵在當場。
「你們都是被蒙蔽的好兒郎,」希律亞抬高聲音道,「現在,放下你們手中刀劍,我可既往不咎,仍將你們當作最忠實的夥伴。」
一分鐘過後,衛兵們手中的刀劍紛紛落地,發出觸目驚心的響聲……
看似一日的反攻和塔圖納家族崩塌,實則希律亞王幾十年的努力。
任何一個王都不願被外戚制錮,包括希律亞王在內。但外戚怎可能輕易放手?整個國家都在自己手中,這種感覺多好。
阿撥斯的王已連續幾代出自塔圖納家族,以後只會繼續出自這個家族。王只是這個家族一個重要的人,這個家族才是實際統治者。
王聽話,家族就會支持他;王不聽話,家族就會換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