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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塊蛋糕沒,很美味哦,」海心誘惑他,把蛋糕放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吃嗎?想吃就早點簽。」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滿眼冷意。
「被關起來還這麼拽?」海心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要不是為了……」
「任務」兩個字差點說出口,她抿了抿唇,看著他一副拽拽的樣子,又想起前三世的慘敗,還有他拿她當路人的事,忽然罵道:「長得人模狗樣,做的卻不是人做的事,我以前追你追得好辛苦,你卻看都不看老娘一眼,你什麼東西!」
害得她失敗了三次,他太壞了真是太壞了,看著他又露出嘲弄神情,她氣不打一處來,突然抓起一根燒火用的粗枝就朝他打了過去,「我要你拽,要你拽,我打你,看我不打死你!」
他避無可避,只能迎接她的「打」。
她打起來毫不留情,還專管他受傷的地方打,打得他連連皺眉,卻不哼一聲。
「簽不簽?你跟老娘簽不簽?」她邊罵邊打,「你害了我三世,看我不打死你!」
他起初還動幾下,後來一動都沒動,只是譏笑著看著她,那笑容很是古怪,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精神病患者。
海心的火氣越來越大,「什麼東西!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他仍然嘲弄譏諷地看著她。
她被氣昏了頭,直接拿著粗枝就去打他的眼睛,豈料就要打過去的剎那,他的大長腿一伸,她一時不防,竟摔了個狗啃泥,還直接摔到地上的蛋糕里。
又粘又膩的奶油糊了她滿臉還不說,還糊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她七手八腳地跌撞站起來,顧不得抹去滿臉奶油,狼狽地邊跺腳邊大罵:「你真不是東西,不是東西!我非打死你不可!」
她氣得連眼淚都落了出來,又弄花了臉。
突然,角落裡的這個貴公子揚聲大笑,笑得不可扼止。
這夜鬧了兩小時左右,這個貴公子仍沒有要簽的跡象,而她打也打累,鬧也鬧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唇角掛著淡淡嘲弄笑意的他。
扔掉手中的粗枝,她吐出一口氣。
好吧,這傢伙是個硬茬,不過皇帝嘛,多少都有點傲氣,就算是過氣的皇帝也不例外。
明晚再來吧,她站起身,正要離去,卻看到被她打的他的傷處。
幾乎所有傷口都被粗枝打得直流血,鮮血浸透白色紗布,還染紅了他的黑衣。
她頓了頓,還是拿出上次還未用完的止血藥和紗布,重新為他包紮傷口。
她很仔細地為他上藥包紮,可他卻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挫敗啊!她真是一路人命!
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得他道:「等一等。」
她狐疑地轉回身,難道他改變主意了?可他依然那副拽拽的模樣。
「我要尿尿。」他吐出四個字。
她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盯著他被鐵鏈鎖起來的手腳,沒再說話。
顯然,他沒法站起來,更沒法脫褲子。
她沒辦法,頂住滿臉火辣辣的感覺,解開他一條腿上的鐵鏈,「你另一條腿上的鐵鏈很長,可以走過去。」
另一邊有個小門,裡面便是簡易的廁所。
「怎麼脫褲子?」他不冷不熱地問。
她猶豫看著捆住他兩隻手的鐵鏈,一旦解開,哪怕一隻手獲得了自由都可能把她摞倒逃走。
她不是很想解開。
「得,我幫你。」她匪聲匪氣地道。
「幫我解褲子?」他有些猶疑不定。
「你怕什麼,你是男的,我女的,你又不吃虧。」
她說著就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往小門裡拉,「快點快點,小心尿褲子了。」
他表情僵硬,本想說什麼,卻是半句都說不出來。
她大大咧咧地解開他的褲子拉鏈——很有技巧地,半點沒碰到他的家人。
「行了,尿吧。」她立馬扭過頭,「我不會偷看的,剛才一拉開我也閉眼了。」
等了一會兒,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喂,你尿不尿啊?」她有些不耐。
「已經完了。」
「啊,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大吃一驚。
「本來就不多。」他聲音冷冷。
她閉著眼轉回頭,一隻手沿原路返回,極小心地,生怕碰到什麼被人罵女流氓。
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他的拉鏈,狠下心,輕輕一拉,嗤地一響,拉上了,重重鬆了一口氣,終於成功了!
可就在自己睜開眼睛,帶著他剛剛艱難出了小門,他腳下一滑,身子微微一晃,她正要幫扶,突然被他抬腿絆了一下,她整個身體向前傾,尖叫著狼狽摔在地上,他大笑不止,她氣得七竅生煙……
第二天一清早,她打算過去好好教訓他,至少要用樹枝抽幾下——這個傢伙實在太壞了。
可當她踏進地下室的剎那就佇立呆住——他居然失蹤了。
乾草堆上空蕩蕩的,不遠處幾隻生鏽的鐵鏈子躺在地上。
她傻了眼,站在乾草堆前。天,不知道他是怎麼解開鐵鏈子逃出去的,難道是有人幫他?!不會啊,如果有人幫的話,他還會躲在自己這裡嗎?!
坐在地下室摸著冰冷的鐵鏈子,思來想去卻沒有得出一個結論。罷了,只能說這是個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