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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敗名裂?我做什麼事了?你的負責就是給人買房嗎?怎麼沒見你給我買房?」
「我不是給你家買房了嗎?」
她大笑起來,「你給那女人買六萬金的高階房子,給我叔嬸就買低階區的?你對所有女人都大方,獨獨對我苛刻摳門。你所有女人都知道你在外包養情人,獨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的氣焰一下小了不少,「我給她買房是因為她懷了孩子。」
「那我懷不上就活該住爛地方?是不是懷了孩子才會金貴些?」
「不,是皇族規定。」他試著心平氣和解釋,「按照帝奧斯皇族祖訓,君王只能為已孕或誕下子嗣的中低階貴族或平民女買房,我之前為你叔嬸購置產業已是破例。」
她冷笑得厲害,「我從來都沒有求著你買房。」
他的眼睛裡射出惱恨目光,「是不是不管我為你做什麼,你都不放在眼裡?」
「別人放在眼裡,你找別人去啊,對啊,你已經找別人了,趕緊與我一刀兩斷。」
其實她心底還有些嫉妒,那個女人長得太漂亮了,而且不是普通的漂亮,她有強烈的被否定感和痛苦感。
「行了,不吵了,我給你換十萬金的房子。」他冷聲道。
她尖銳地大笑,「十萬金?你打發要飯的?還是我要求你才換……我告訴你,至少一百萬。」
見他冷著臉不說話,她邊笑邊道:「你一直覺得我的腦子配不上更好的裝備,給多了我受不起。你給那女人六萬金的房子,是覺得她配得上。你為什麼不乾脆把這個配得上的女人接到宮裡來,把我丟到外面去呢?跟我分手也可以,我求之不得。」
他的臉色更難看,「我自認對你不差,你為什麼總想著要分手?」
「對,我就是總想著分手。」她冷冷笑著,「以前你覺得我只配得上比侍女主管高級一點的衣服時,我就覺得你很討厭。我痛恨你這樣瞧不起人,我不是非靠你才能生活。」
「我不是瞧不起你,是因為……」他試圖解釋。
「你閉嘴!」她突然失控,尖厲叫起來,並把手邊的花瓶、瓷壺、瓷杯統統朝他扔去,「用嘴哄我多容易,反正又不花你一分錢。跟你在一起,我沒錢又沒名份,還沒尊嚴,背著一個令人噁心的情人名頭,還要被一些侍女和你的王妃嘲笑我窮酸得要命。你的皇后想送我條紅寶石項鍊,你都覺得我配不上,要她不要送。我做侍女還有月俸,做情人一分錢沒有,我寧可自己出去賺錢,也不要向你伸手。你拿一條可笑的手鍊讓我逛街買單,讓我感覺這是上級對下級的一種恩賜,因為這本是我不配的。跟著你,我名份、錢、房子、尊嚴什麼都沒有,我才不要再跟著你。住你的王宮我也不稀罕,出個門還得提申請,我買得起自己的房,我住自己的房子裡,想外出就外出!」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不要太過份!」他一邊避開不斷飛來的東西,一邊鐵青著臉怒吼:「停下來,聽到沒有?」
「我過份怎麼樣,你趕我出去啊!你以為我稀罕留這兒!」她發瘋得更厲害,手邊的東西扔完了,又奔到安樂椅旁把靠枕、外袍扔了過來,又「力大無比」地把掛衣架、椅子、茶几全都朝他的方向推翻過去,高聲怒吼:「你給我滾出去!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見他仍站在那裡,她越發憤怒,撲過去廝打他,尖銳的指甲划過他的臉,他也怒了,捉住她的手腕,「你發瘋發夠沒有?要不要臉面了?」
「你要臉?你要臉會去搞大別人的肚子?你操的時候很舒服吧,她長得還漂亮,肯定讓你撒了不少種子吧,這麼容易就懷上?」
「閉嘴!你滿嘴污言穢語!不要逼我動手!」他的眼睛冒出怒火,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正竭力控制自己。
「你以為我怕了你?」她再次尖銳地笑起來,猛地奮力掙開他的手,又抓住他的頭髮狠狠往下拽,銳利的疼痛划過他的頭皮和心底,這次他是真怒了,想也不想地甩了一巴掌給她,啪的一聲響,她立刻回敬一巴掌甩他臉上,用盡全力地,掌心隱隱作痛,又是啪的一聲,她還不解氣,又往他另一邊臉狠狠扇過去,左右開弓後,他的臉上出現鮮紅掌印,尖叫與驚呼聲從門外的侍女們中傳來。
「我真是把你寵得太過了,」他的臉被扇得火辣辣的痛,怒火衝天,以極大忍耐力控制揚手的衝動,狠抓她的手腕,把她拖出房間,「你需要好好受下教訓。」
她一邊猛踩他的腳一邊奮力掙開他的手,「你才需要好好受下教訓,你什麼東西!賤男,渣男。」
侍女們再次發出了驚恐的呼聲,昆娜臉上更是露出恐懼神色。
「你左擁右抱還不夠,還要在外面找,」她邊掙扎邊尖厲地叫著,「那次在阿撥斯你一夜未歸,是不是就是跟這女人鬼混去了!」
只聽得撲通一聲,她尖叫一聲,竟被怒火衝天的君王用力扔進庭院的池塘。
大雪天的池塘自是冰冷至極,因著侍女們每日清理才沒有結冰。僅著長裙的她被扔了進來,冷得直哆嗦,但比冷感更強烈的是她的憤怒。
全身濕透的她怒到了極點,竟是越戰越勇,在池塘里抓起一把堅硬粗糙的石頭就朝他甩過去,失控大叫:「我恨透了你!恨死了你!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