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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私生女,」瑪姬嘆道,「其實我們也是私生女。」
見到海心驚異的神情,米婭解釋道:「我和瑪姬、阿蜜雅三人都是私生女,您從前見到我們午夜來圖書室學習,主要還是因為白天圖書室沒有我們的位置。」
「是的,」阿蜜雅也說道,「白天的圖書室被正統的貴族小姐們都占了,就算沒被全占,她們也不願意和私生女一起溫習。」
「只有那種願意臣服她們的私生女才能和她們坐在一起。」瑪姬說道。
海心好奇地問起她們的父親,米婭說:「我的父親是個伯爵,我母親是這個伯爵的遠房表妹的私生女,16歲就跟我父親在一起了,我父親當時35歲,兩人年齡相差很大。我父親的妻子十年前就病逝了,我母親還以為有機會成為正妻,但我父親一直曖昧不清地拖著,直到前兩年他新娶了名當戶對的貴族小姐,我母親才對這事死了心。」
阿蜜雅嘆道:「我和米婭也差不多,也是父親的正妻去世,母親有機會成為正妻,但父親還是娶了他人。我父親也是伯爵,後來娶的是另一伯爵家有錢的寡婦,高興得不得了。」
瑪姬說道:「我與她們略為不同。我母親是正經的男爵小姐,但家族後來落魄,她流落在外,無依無靠,遇見我的子爵父親時才17歲,我父親40歲,從此便跟了他。」
幾人又唏噓感嘆一番,不知不覺天色漸暗。
海心準備買單,米婭等人卻要搶著買單,漂亮女侍應便笑道:「安希倫王的侍從昨天來過了,交待我們主管,凡是海心小姐過來,全記在安希倫王的帳上。」
海心呆了一會兒,隨即道:「不用了,我有錢,我付吧。」
米婭等人驚訝地看著她,米婭更是失聲道:「從沒聽說過情人自己付帳的,還是王的情……」見海心的臉色微沉,就沒敢接著說下去。
女侍應笑著說還是記帳好了,海心仍堅持自付。
女侍應最後只得妥協,帶海心到了收款台。還好,沒有想像中的貴,一共四十金幣。海心付了錢後,心裡舒暢多了。
她不想那種被包養的感覺太強烈,不想淪落到連喝下午茶都要男人買單的地步。
幾人走出餐廳後,步行到了皇族居住區,各自道別後便回家了。
熟睡一夜,天色蒙蒙亮,海心打著哈欠醒來。
身邊空蕩蕩的,床單和枕頭都沒有壓過的印跡,某人看來忙得很,一夜未歸。
她懶洋洋地起身,去洗漱間洗臉梳頭,換上一件象牙白鑲金線長裙,下樓去客廳吃早餐。
剛吃了幾口,一襲雪白貴氣長衣的安希倫就回來了。他吻了一下她的臉龐,「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你昨晚去哪兒了?」她正在吃麵包。
「阿撥斯的例行社交晚宴,」他坐到她身旁,「被灌得有點醉,睡著了。」
她聞了聞他的身上,「酒味還是很重。」
他笑了笑,又站起身,「我去沐浴。」
「好像還有脂粉味和香水味。」她不快地道。
「難免的。」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懶得理他,繼續吃她的麵包。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他忽然半蹲抱住她的身體。
她微微詫異,他溫柔蹭著她的臉,濃郁的酒味兒飄來,「以後不要自己付帳,就記我這兒行嗎?」
「……我考慮一下吧。」她說。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臉龐,才去樓上沐浴。
原本她想等他下樓後拷問下脂粉味和香水味怎麼回事,卻沒有機會。待他沐浴完畢,秀色可餐地出現在客廳時,突然收到了帝奧斯的急訊,皇后小產,簡妮被指為兇手,已被軟禁。
「皇后不是剛生下一個女兒嗎,她又懷孕了嗎?」她很驚訝。
「是的,」他嘆道,「兩個月前剛懷上的。」
他忽然緊緊地抱住她,「你別難過,也求你不要與我計較,我有做丈夫必須盡的責任和義務。」
「我能計較什麼呢?」她的表情僵硬,她又不是什么正經老婆,真要計較也輪不到她。
「不要難過,」他吻上她的眼睛,柔聲哀求,「求你。」
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嘆息。
急訊上還說,皇后的父親首相大人大發雷霆,與簡妮的父親財務大臣的關係緊張,兩人劍拔弩張,居然還在宮廷打了一架,隨後首相殺掉了簡妮的十個近身侍女,財務大臣很生氣,糾集一群護衛到了首相家,兩家正在對恃,衝突一觸即發。
安希倫不得不先回帝奧斯一趟,處理完此事再來阿撥斯參加海上貿易大會。
看著安希倫的八匹飛馬帶起的黑色馬車從空中消失,她站立窗前,站了很久很久。
海心開始繼續給米婭她們補習,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賺外塊,她的積蓄已經不多了。
原本只打算給米婭一人補習,可瑪姬和阿蜜雅聽說後也非要一起補習。
除了數學外,還輔導她們寫小論文,也就是畢業論文。
「昨天學監召集我們去公學開了個小會,說我們這學期上不了課了,只能在家學習,」米婭說,「但是畢業考和小論文還是得通過才能拿學習證明。」
「我估計會簡單點,」海心說,「因為你們沒上課。」
「不會,」瑪姬搖搖頭,「學監說為了保證女子公學的質量,難度不會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