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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連同西餐廳老闆一干人等被聞訊而來的警察帶去了警察局,連保姆和安琪拉也過去了。警察得知實情後,還打電話給了海心,但一直打不通。
海心問了問時間,當時應該還在地下基地,那裡的信號不好,估計打不進來。
最後警察一番批評教育並罰款後,珍珍一干人等便離開了。珍珍生怕安琪拉回去告狀,便一定要請安琪拉吃飯和玩耍。就這樣,安琪拉在麥當勞吃了頓大餐後,又在兒童樂園玩了一會兒才回來。
聽完整件事,海心的臉色極難看,保姆也直嘆氣。
一刻鐘後,海心用手機給保姆轉三百塊錢,讓她留下來看著安琪拉,就殺去了珍珍的家。
門鈴按得像殺豬般響,珍珍才慢吞吞地來開門,應該是看過了攝像頭,「姐,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一場大仗頓時開啟。海心與珍珍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架,海心把滿心的憤怒包括異世的委屈,全發泄在了珍珍身上,把毫無防備的珍珍打得鬼哭狼嚎,打得連隔壁鄰居都連忙報警,物業和警察前後腳趕到……
凌晨兩點的警察局裡,海心與珍珍仍在互相大罵,一個罵對方不知羞恥,竟把侄女當成賺錢工具;一個罵對方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享福不顧家人死活。兩人罵得厲害時,連警察都勸不住。
母親匆匆趕到警察局,也是哭天喊地,「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讓我不省心啊!」
又是一場鬧劇上演,聽到她們互相謾罵噴口水,連幾個警察都感嘆,「沒見過這種奇葩的家庭。」
凌晨四點,海心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出警局。母親這晚也與她鬧翻了,母親站到了珍珍那邊,認為她沒有為家庭出力,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也不給妹妹——只用把安琪拉往那兒一放就能賺到錢,這多好啊,罵她簡直自私到了極點。
她獨自一人回了家。母親睡在珍珍那兒。
回到家,保姆和安琪拉都已睡著。她坐在沙發上發呆,回想自己這前三十年。雖未出身重男輕女家庭(那是因為母親只生了兩個女兒),可一直受到忽視。這還不止,還被剝削。母親從不對妹妹多作要求,因為是妹妹。而她是老大,理應承擔重擔,賺錢、顧家得一把抓,真把她當神仙了還是什麼了,下凡來渡凡人的?現在她也生了女兒,女兒還得被當成賺錢工具,不同意就是自私、小氣、不顧家,都是她的錯。
猛地想到什麼,她心神一震,立刻打電話給之前認識的私家偵探,「幫我查查我妹妹,我馬上把她的相關資料發給你。」
若她沒估錯,妹妹一定又遇到金錢上的難題了,否則不會吃相這麼難看。當然,若沒遇到難題,妹妹也可能把安琪拉當搖錢樹,但她總覺得應該有什麼事發生了,只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可以說她的直覺非常準的,兩天後私家偵探就給了回復。果真遇到難題了,珍珍遇上了殺豬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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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百萬?!海心差點崩了。死鬼老爹當初欠下三百萬,弄得家無寧日,現在妹妹居然和他一樣!
她打電話給母親,問她有沒有銀行卡在珍珍手上,或珍珍知道哪些銀行卡的密碼。母親立時警覺,馬上查帳,發現有張銀行卡只剩一百塊錢了,立馬崩潰,「我這張卡上有十幾萬啊,是我前幾年打牌贏的一些錢,珍珍幫我存的,我忘了改密碼。」
「你應該慶幸你最大數額的銀行卡沒被搞走。」她冷冷地說。
母親嚎哭。
一個鐘頭後,她接到了警察的電話,母親和珍珍互毆,鄰居再次報警,她們再次被帶進警局。
「你跟你的死鬼老爸一模一樣,貪財好賭,自私自利。」
還未踏進調解室,母親尖厲的聲音歇斯底里傳來。
「你以為你不自私嗎?說說這些年你搞走我多少錢?」珍珍也不甘示弱地回敬。
停住腳步,她站定原地一會兒,又往外走——決定不管她們這些爛事!
夜晚,剛把安琪拉哄睡著,坐在客廳準備看下安希倫的資料,門鈴響了,打開門,母親和珍珍哭喪著臉站在外面。
為不影響珍珍,她站在門外,把門關上,「有什麼事快說,但要錢免談。」
母親和珍珍開始下跪求饒,聲淚俱下,悽慘不已,訴說這麼多年來有多不容易,上演了一出親情大戲。
「我給你女兒端屎端尿,遛彎陪玩,餵飯換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啊。」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姐,現在家人有難,難道你不應該幫把手嗎?只要給安琪拉簽個代言,我們家就什麼錢都有了。」
海心氣得渾身發抖,周圍的鄰居紛紛探頭來看。
飛快進屋,重重關門後,母親和珍珍的嚎哭聲更大。
海心決定帶著女兒遠走高飛,糕點鋪以後轉讓給人算了,重點是一定要離開這裡。
她這麼想也這麼做了,用最快速度整理行裝,購買機票,拖著行李箱準備出門時,她再次接到警局的電話:母親及珍珍同時自殺了,吞安眠藥。當然,自殺未遂,目前正在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