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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貓乾脆裝死,它將頭埋在寧素儀的手臂之間耍賴不起來,只有尾巴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
寧素儀看了看天,她溫柔地說,「今天天氣不錯,要不然乾脆給你洗個澡吧。」
這句話剛落下,懷裡的小貓咪頓時變回少女。
虞惟迅速拉開距離,一抬頭便就對上女子含笑的目光。
「阿寧太壞了!」她嘟囔著說。
虞惟不喜歡水,但硬要說的話,人形沾水比貓形要舒服一些,也比較好打理。
她作為人時洗澡,擦乾淨很快就舒服了,可是如果作為貓沾了水,光舔毛就要舔兩個時辰,那種被水沾濕毛髮的黏糊糊的感覺更是能持續一天之久。
虞惟打定主意不理阿寧,好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記仇。
沒想到女子反手便拿出一盒糕點,於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虞惟又靠在寧素儀的懷裡,一邊吃糕點,一邊含糊地跟她講述自己昨天的所見所聞。
虞惟思維跳躍,說話隨心。她經常一件事情剛說一半,想起別的事,便跳過去講另一件事了。這樣顛三倒四,寧素儀還是一字不差地聽完了。
聽到昨天唐千心和陶文文的事情,寧素儀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們寢舍的姑娘人都不錯,你若是喜歡,與她們多玩一玩也是好事。只不過出了寢舍,還是要警惕其他人。」
寧素儀倒不是擔心其他女弟子會欺負虞惟,而是更擔心男修。虞惟心性單純,在她眼裡男女之分恐怕沒什麼區別。
萬一她和女修們玩得好了,覺得對她好的弟子就是好人,出門後若是遇到心懷不軌卻表面上對她百般好的男修,虞惟也用和女子親昵的樣子去信任那些人,才是真的出大事。
寧素儀花了一年時間能把虞惟教導成如今的樣子已經實屬不易,為了最乾脆地杜絕危險,她之前一直要虞惟除了她之外不許和其他人親近。
如今,寧素儀的想法漸漸地變了。
相較於妖修而言,修仙才是正統大道。更何況如今這個時代,妖魔二族生活極其不易。
寧素儀希望虞惟能對門派、對修真界有歸屬感,最好能再有些修為傍身,在這裡能紮下自己的根。至少第一仙宗弟子的名頭很有用。
虞惟身上妖性太強,她就像是一陣短暫停歇在玄天宗的風,不知道何時便會離開。對此,寧素儀一直有點擔憂。
或許在這裡交上其他朋友,是留住小貓的第一步。
虞惟並不知曉寧素儀的憂心,她一邊吃糕點,一邊含含糊糊地說,「我分得清誰真的對我好,我聰明著呢。」
聽到她的話,寧素儀好笑道,「小動物的直覺麼?」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當然是嗅出來的啦,我的鼻子很厲害的。」
不等寧素儀多問,虞惟已經將最後一塊糕點塞入口中。她伸了個懶腰,又萎靡不振地趴回了寧素儀的膝頭。
哎……
小貓妖有些憂愁,這麼好的陽光,她卻不能變回貓曬太陽。
「我討厭宗門大典!」她仰起頭,委屈地控訴著,「不能變回貓,我根本就睡不著嘛。」
過了一會兒,寧素儀再低頭看,只見少女枕著她的大腿,已然睡熟了。
作者有話說:
惟喵如果是家養貓的話,就是那種很親人很話癆,每天黏糊糊貼著你喵喵叫吵死人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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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個大聰明,美滋滋地吃了晚飯,登上晉江想來看看評論,結果發現我沒設置更新時間……我的一世英名啊!
下章兒子!明天一定六點!
第4章
與此同時,玄天仙宗主峰。
莊嚴威武的宗門主殿屹立在緩慢流淌的雲海間,晨曦的微光落在殿檐上,映出耀眼的光澤。
側殿內,香爐飄出裊裊香菸,在空中盤旋消散。
玄天宗宗主谷廣明走入側殿,他伸手撩開帘子,朗聲笑道,「喻兄,好久不見。」
「谷兄!」喻司連忙從矮桌後起身,他作揖道,「忽然叨擾貴宗,還請宗主見諒。」
喻司是摘星閣的閣主,他的宗門也是修真界唯一一個以占卜算卦為重的門派。
各大仙宗世家暗潮洶湧,既合作又競爭,唯獨摘星閣獨善其身,與各方勢力關係都還不錯。畢竟不論宗門世家,都有要拜託摘星樓占卜吉凶的時候,所以也都對喻司這位閣主十分客氣。
和喻司寒暄過後,谷廣明的目光落在他身旁,不由得微微一頓。
一個年輕人坐於喻司下屬的側位,晨光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勾出青年如蒼松般挺拔的身形。
他生得一張俊美冷峭的面容,眼睫微垂,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谷廣明進來。
谷廣明和喻司都貴為仙門之主,在修真界德高望重,受人敬重。他已經習慣其他修士或弟子見到他時或因太緊張而坐立不安,又或百般奉承討好,再不濟也會恭順地低下頭為他見禮,卻沒想到會被如此無視。
更說不通的是,這青年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度,雖坐側席,卻坐出了主位的感覺,襯得摘星閣的閣主為他作配,讓人恍惚以為他才是這一殿之主。
「這位就是白浩真人的義子凌霄?」谷廣明回過神,心中轉了又轉,面上卻笑道,「果真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