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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房中事,說出來恐污了宗主的耳朵但這兩個別有用心之人咄咄逼人,我只好委屈綠衣了。」蔣元拿出一串鈴鐺。
留音鈴,能截留聲音的法器。
鈴鐺聲音付長寧很耳熟,是清醒夢中聽過的。她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蔣元催動鈴鐺,鈴鐺里便傳來了綠衣的聲音。
前面嘈雜,一陣嘶啦聲過後才是清晰的內容。
「...蔣公子是綠衣見過本錢最肥厚的...繩子?我不太喜歡...但若蔣公子你堅持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配你...」
後面就是令人面帶羞澀的此起彼伏的□□聲。
付長寧才不信,因為綠衣的怨氣是真真切切的,那是枉死之人身上才能有的。
「蔣元能控住我的身體引我入清醒夢,便能用同樣的法子讓綠衣說這一段話。他分明是哄騙你,宗主。」付長寧道。
蔣元立即道,「宗主,別讓她蒙蔽了。這女子壞得很,她和那邊站著的林肆是一夥的。林肆偷學我蔣元的功法,做賊心虛,才會禍水東引,把一些髒事兒弄到我頭上。不信,宗主您探一下林肆的修為,那是與我同宗同源的功法。」
付長寧心中一咯噔。
第44章
綠衣上吊是否與蔣元有關還說不清, 但林肆確實偷學蔣元的功法。
只要離清稍微探一下,事情便明了了。
蔣元見離清一時半一會兒沒動作,扯了扯嘴皮子, 「宗主,怎麼不動手?莫非您是看上了林肆,所以有心包庇。」
林肆神色一凜,防備地看著蔣元和離清。不探就僅僅是『有偷學的嫌疑』, 探了就定罪了。
蔣元率先對林肆發難。他身體肥碩, 身體卻十分輕盈, 步伐詭異。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林肆便覺身後多了個人,一雙鐵手不由分說扣上肩膀。
林肆被制住了。
原本到這兒便是離清來探, 哪知蔣元瞧著林肆的背影便酥了一身骨頭。見色欣喜, 十指屈起,欲要戳出皮血肉貫穿他琵琶骨。
這擁有絕世之姿的少年碎了骨頭,身體就只能軟了。蔣元似乎已經看見對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 喉頭跟著「咕嘰」咽了咽口水。
林肆噁心死了蔣元垂涎的目光。
忍不了,袖中垂下的二指微勾, 刺進蔣元右眼眼眶裡。五指扶著他的頭縱身一躍,整個人反踩著蔣元的肩膀。
「啊啊啊啊!」蔣元扯著嗓子哀嚎。
藍底橙衣肥碩的身軀痛苦微顫著躬起,肩膀上蹲了個少年, 少年手指插進眼眶裡攪。
畫面詭異極了。
付長寧看見林肆露出來的胳膊覆蓋著一層淺淺的黑金色, 與蔣元如出一轍。這不就是明顯的偷學證據。
林肆側過臉, 面無表情地看著離清。
是威脅。
他自知不是離清對手, 但若離清出手, 他立即殺了蔣元。離清忌憚蔣氏一族來著。
離清猜到林肆偷學蔣元的功法, 卻沒想到他學得如此之好。這一部分功法叫玄金體, 蔣元練了幾十年只不過把雙手練成鐵色,而林肆卻是純正的黑中帶金。
蔣元死在這兒,事兒就弄大了。
「林肆,收手。放開蔣元。」離清嘆了一口氣。
林肆冷哼一聲,這緊要關頭還不忘給付長寧說,「這人不值得你信。看吧,這就是他的『清理門戶』。他與蔣元不過是一丘之貉。」
手中施力,弄壞蔣元的頭。
周身一股不容抵抗的劍意籠罩著他,讓他動作停滯,動不了半分。
眼睜睜地看著蔣元面色蒼白手腳並用,從他手下倉皇逃跑,躲到離清身後。
離清輕蹙眉頭,指尖劍光斂起,「林肆,聽話。」
蔣元捂著眼睛這才想起來叫囂,從離清身後跳出來,一腳踹進林肆肚子,蒲扇似的手呼呼帶風扇了幾個巴掌。
「賤種,叫你傷我叫你傷我!我一定會折斷你的四肢,扒光你的衣裳,用鐵釘把你釘在床上,看你在我身下哀嚎求饒。」
手趁機在林肆臉上揉了幾把,視線往胸膛里瞄,正要下移猥褻,一劍破空而來逼得他後退兩步。
清醒夢中的那個女的,仔細一瞧,是個小美女。
林肆臉腫得不成樣子,口中都是血,舌尖舔了一圈,碎了幾顆牙齒。
就算付長寧為了禮樂殿殿主之位選擇袖手旁觀,他也無所謂。但是她站在他身前。
林肆不理解,為何她會這麼做。對她沒任何好處不是嗎。
「你敢攔我?」蔣元心中帶火。他知道自己不是付長寧對手,只有站在離清身邊才能有恃無恐,「宗主,這女人是林肆的幫凶,您可不能輕易放過她。這樣吧,您用您的劍意再讓她不能動,剩下的就由我代勞。」
動林肆之前,來點兒清粥小菜開開胃也不是不行。
胡扯。離清絕不會這做。付長寧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篤定離清為人,一劍揮出,蔣元被打的屁滾尿流、連聲呼救。
蔣元怎麼動的林肆,付長寧就怎麼動回去。一時間大殿裡滿是響亮的「啪」「啪」聲。
離清等到付長寧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出來叫停。裝模作樣對林肆做出處理。
「林肆偷學合歡宗功法一事屬實,押入亂禁樓蘭冢暫時囚禁。待合歡宗祭祀大典事畢,帶回合歡宗處理。」
亂禁樓的囚牢建成之時恰逢程一敘敗於輔事,就是被按著脖子連灌三杯那時候。弟子來問名字,程一敘咬牙切齒說了兩個字,「蘭冢」,意喻花蘭青總有一天埋在他亂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