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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驚訝,然後試圖抵擋。手派不上用場,發覺奈何不了這滑不溜手的玩意兒後就擺爛了,隨便它胡來。
安心享受, 以她的經驗來說會很舒爽。
沒一會兒便漸入佳境, 她慢慢哼唧。
小臉酡紅, 像泡在酒里的醺石榴。有一種爛熟且勾人的風情。
花蘭青輕「嘖」了一句。除了他以外,工具也能讓她有這樣的表情。
付長寧水潤眸子半張,仔細感受了一下, 「停了?」
思索一會兒, 話里的擔憂掩蓋不住眉眼間的掃興,「在扶風鎮受得傷原來這麼重?」濡濕發軟的手心扶上凳子想要撐起身子,「紅線屬怨氣, 我懂一些解怨的偏方,要不給你看看?」
「我沒受傷, 即便受傷了也不影響辦事兒。」
付長寧聽出點兒不對,疑惑道,「好端端地你怎麼突然擰巴起來了?要不你說出來, 沒準我能幫上你。」
舔了舔唇。快點兒幫完快點兒繼續唄, 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真的太磨人了。嗚嗚嗚嗚想要。
「不必。」花蘭青頓了一下, 動了。
付長寧的快樂又回來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錯得離譜。
更磨人了, 而且時間很長, 磨得她哼哧求饒捂臉啜泣也不罷手。
情到濃時,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拉下花蘭青的脖子,在他驚訝的眸子中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泄憤,見血了。
哭唧唧控訴,「活該,你心肝太壞了,我沒見過比你還壞的人。」
花蘭青指腹抹掉她的眼淚,抬手送進唇里。胸膛微動,在笑。
壞人呀,好歹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懷安安時,她的肚子大了很多。生完以後身子恢復如初,甚至比之前還好些。懷孕時的衣服沒法兒穿了。
付長寧提前去成衣鋪子買了一身衣服。淡香芋紫繡雨衣花交頸衣衫配明藍色長裙,顏色活潑,人也開朗,走起路來整個人都是新鮮的。
剛生了孩子,新鮮中又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嫵媚。
兩人說好去拜訪程家,花蘭青在大堂里等她,見她來眼前一亮。
「好不好看?不好看我就去換了。」付長寧侷促地轉了個圈。
「好看,去換了吧。」
等會兒,這是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因果。付長寧以為自己聽錯了,「嗯?」
「見程一觀而已,穿得隨意一點兒就行。」花蘭青說,「以後在家裡這麼穿。」
這彆扭勁兒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程一敘死後,程家就不怎麼太平。
花蘭青付長寧二人還沒到程家,便頻繁看見程家下人背著包袱三三兩兩離開,低著頭顱、一臉喪氣。
下人說,「程家遭了難,家主給了我們不少的遣散費、放我們歸家。我們只是普通的下人而已,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犯什麼事兒。」
付長寧花蘭青對視一眼,皆有幾分意外,「怎麼回事兒?能不能詳細說說。」
「你還不知道吧,程家鼎鼎大名的少家主程一敘死了。而且聽說他是個妖修,是程家家主與一個妖修所生的半人不妖的東西,靠著秘法遮掩身份裝成人修招搖撞騙。事兒一被拆穿,立即激起千層浪。程家往日的生意同盟紛紛翻臉,程家一落千丈。」
「宗門被程一敘騙了這麼久,惱羞成怒。現在由仙人帶著在抄家呢。」
花蘭青問道,「仙人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
「我們這種下人哪兒能探聽到仙人尊貴的名諱。我聽別的仙人叫他『箭師』,頭髮梳攏在湘妃色玉冠里,肩背一個空箭桶,面如冠玉、姿色脫俗。就是看著有點兒凶。」
同伴一直在催促,下人邊說邊慌忙離開。
「怎麼是他。」花蘭青沉吟片刻道。
「你認識?」
「打過交道,不是個好相與的。」花蘭青說。
兩人忙趕往程家。
程家。
剛經了一場戰事,房屋毀了大半、滿目瘡痍,遣散的下人來不及離開,身中數劍紮成刺蝟,隔幾步就能看見一個刺蝟形狀的人。
院子中心,程家家主一夜之間白了頭,形如枯槁,跌坐在原地。還沒從失去兒子的傷痛中走出來,又遭逢大變。如今視線緊緊地粘在程一觀身上,生怕他再出什麼岔子。
付長寧很快在人群中看到程一觀。
程一觀在前院,單膝落土、長劍撐地,胸膛微動不住地喘著氣兒。富貴錦繡的外衫跌落進泥里,雪白中衣右肩插進去五根斷箭,血浸透了衣袖在長劍上蜿蜒而下、於地面積聚起一片血漬。
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艱難。
周身五米處斷箭、殘箭落了一圈,堆成厚厚一層。
「箭師,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絕我程家活路。」程一觀知道今日這場覆巢之事的幕後黑手就是箭師。
箭師功法特殊,天賦奇高,修為深不見底,人還是個少見的天才。自己被關數年對戰本能退了數步,對上箭師這種狠角色壓根沒一點兒勝算。
真憋屈。
能不能說清楚,就算是死也讓他死個明白。
箭師把廢墟當椅子,翹著二郎腿,右腳放在左膝蓋處。薄唇微啟,「周良,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周良,亂禁樓五珠聯之一。死在扶風鎮。
「周良知醫懂藥,心性純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受你程家兄弟連累喪命在扶風鎮。」箭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