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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細也不統一,似乎不止一根......
付長寧手護著衣襟結帶處,牙齒在打顫,「那,現在嗎?」
第23章
付長寧不想做,起碼不想現在做。
雖說小時候就見過輔事,但直到方才她才第一次正視這個人,印象中輔事模糊的眉眼與眼前節制自持、風華絕代的模樣開始重疊。
是顛鸞倒鳳過一整晚,但她沒什麼真實感。
太陌生了。
稍微想一想與輔事『深入交流』,就令人不自在到牙齒在下唇咬出一副清明上河圖。
輔事身形明顯頓了一下。
菱形格窗外,聶傾寒坐在石桌前,食指一下又一下輕點著桌面。聶傾寒一向是有耐心的。
輔事斂回目光,靜默一會兒,「若你堅持的話,我可以配合。」
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如風翻書頁,帶出一股筆墨氣兒。
妖修大多殘暴粗野,偏生輔事一身書卷斯文氣息。但你別把第一印象當真。輔事向來對誰都好好說話,但這不代表著他好說話。
付長寧怔愣一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令人誤會。臉上熱氣蒸騰宛如一隻煮熟的蝦,眼神到處亂瞟就是不敢看輔事。
尷尬到頭皮發麻,「不是,我沒有。輔事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但你要是有需要的話,我也不是不行。」
她的手是捂上衣襟結帶處的,是一種下意識的排斥與拒絕。說著,又遲疑猶豫著移開手。指頭攪著衣襟結帶,一扯就放,放了又覺得不行,重新覆上去。
糾結極了。
輔事心中瞭然,輕笑道,「白日宣淫不是什麼好聽的字眼,而且亭子外有人在等,此時不太合適。這樣吧,明晚子時,一夕海棠,花蘭青候著姑娘。」
「行,好,沒問題。」付長寧胡亂點點頭。羞恥度爆表,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擱在膝頭的雙手揪緊裙擺,鼓起勇氣問道,「輔事,你見多識廣,我這個嘔吐的問題有什麼方法能遮掩一二?我不想讓人知道。」
輔事:「灌入身體的妖氣會安撫胎兒,將對母體的負面作用降到最低。這是父親存在的理由之一。」
陰兵由一團煙漸漸凝成實體,手中捧著一個盒子恭敬呈上給付長寧。
裡面有一顆褐色丹藥。
付長寧二指拈起問也不問仰頭送入腹中。
她倒是不設防。輔事笑道,「不好奇你吞下去的是什麼嗎?」
付長寧搖搖頭,「它也是你的種。那,輔事,付長寧告辭。」
付長寧也不看輔事。起身離開。
心中舒了一口氣兒,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腳步都剛才輕快不少。
「好走不送。」輔事輕輕頷首,恭送付長寧。
聶傾寒身姿挺拔,即便是坐著,也不減半分氣質。聽到動靜,食指敲擊動作一停,起身迎上去,「長寧。」
他向來特立獨行,不迎合任何人,也沒這個必要。聶傾寒是耀眼的,但凡站在那兒,一定是別人朝他移動。
她後面有鬼在追一樣跑出來,眉目卻柔和了不少。想來是敬畏輔事,但事情解決了。聶傾寒抿唇淺笑,明知故問,「事情可解決了?」
付長寧開始對他有所隱瞞了。這個發現令他心中有淡淡的不滿。
明明沒過去多久,他卻開始懷念她在他耳邊事無巨細嘰嘰喳喳的樣子。說今天哪個菜咸了,哪朵花開得好看......
她會說這件事情給他聽嗎?
「唔,算解決了吧。」付長寧不是不明白聶傾寒的意思,但是這個事兒,真的不能告訴他。
其它的事情,她也不會像之前一樣掰開了揉碎了一廂情願往聶傾寒耳朵里倒。她與聶傾寒早在大婚當天便到此為止了。
「聶傾寒,亂禁樓有事,我先行一步。」付長寧側首避開聶傾寒的視線,轉身離開。
她不止不再坦誠相待,還有意識避開他。聶傾寒斂下眸子,大氅中的右手逐漸握拳。過一會兒後緩緩鬆開。
他向來有耐心,定能等到她再次敞開心扉。
付長寧不愛修煉愛吃東西,尤其是街邊的小零嘴。這段時間禮樂殿殿主公選、有孕、守宮的事兒扎堆來,她好久沒滿足上邊那張嘴了。
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閒,下山逛逛。
山下熱鬧可不會因她的缺席而減損半分。付長寧買了好多,單臂抱在懷裡,找了個糖水鋪子喝甜粥。甜粥熬得醇香軟糯,熱乎乎的蜜紅豆入口即化,豆香疊著米香在舌尖層層綻開。
付長寧捧著碗,眼前不遠處晃過一雙雲頭靴。
很眼熟。
甜粥見了底。付長寧端著碗一飲而盡,視線隨著動作自然上移,那人的面容一覽無餘。
果然是程一敘。
她給程一敘送衣服那次看到他腳上趿著的鞋子,正是這雙雲頭靴。
程一敘身穿料子精細的精布錦衣,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凡間富貴公子。
他做了偽裝,然後進了不遠處一個四層高樓、紅燈籠串兒隨風擺盪的樓里。
樓名為「喜春樓」,是當地最大的妓院。這妓院與普通妓院不同之處在於,裡面的男妓、女妓是人修、妖修混雜的。
男人女人,上下兩個洞就完了。相比之下,妖修就有趣多了。最起碼,鳥能自由探索百林千洞。至於林有多幽深、洞有多蜿蜒,探了,比了,才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