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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蘭青淺笑一聲,換了只手抱女兒,「你也說了,是我去遲,才發生這些事。若我能提前到,或者預先做好備案,事情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付長寧愣怔地看著花蘭青,臉像擰起來的抹布。
「瞧我做什麼?」花蘭青說。
「你不累嗎?」
花蘭青怔了一瞬,沒說話。
「我小時候頑皮打翻硯台弄污了爹的書,怕得很,一整天惴惴不安,飯都吃不香。那時我就知道人心上的事兒不能太多,否則,會失態的。」付長寧目不轉睛地盯著花蘭青,「失態已經攔不住你了,我覺得你現在變態。」
面對女兒輕聲細語溫柔低喃,殺盧溪河手段狠厲可見此人心硬,待人溫和卻不影響背地裡痛下殺手斬草除根......把自己活成千層面,估計連他自己都忘了原本是什麼模樣。扮演很多面是他的本事,但樂在其中就有些變態了。
「你要不要試著把心上的事兒拿一些下來,會輕鬆很多。」
「這要怎麼拿?」花蘭青笑道。
這麼簡單的事兒還需要問她?
「眼皮子底下不都是事兒麼。比如專心帶你女兒。你帶女兒的時候,其它的自然就拋到腦後。」花蘭青帶女兒比她要精細得多,付長寧懶,他帶女兒她能輕鬆很多。
花蘭青沉吟片刻,覺得很有道理。抱著女兒坐到付長寧身邊,遲疑道,「付長寧,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
「我喜歡你。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大概心裡有數。如果你覺得我還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你不覺得我是妖會弄髒你,那我們試一試。」花蘭青不錯眼地盯著付長寧,擔心她眼中可能漏出的一絲一毫的拒絕。
雖然她拒絕也沒什麼用,但心甘情願總比按著頭來要好一些。
啊,忘了這一茬。
安靜了一會兒。
「我還沒想好,緩一些再說這事兒行嗎?」付長寧說。
拒絕吧,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後多尷尬。點頭吧,她沒多喜歡他,甚至有點兒怕他。緩一些,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拒絕還不打人臉。
花蘭青見她言辭閃避、支支吾吾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對他是有好感的,但這點兒好感主要來自於兩人的共患難。而且份量很少。放她走就是給她時間更堅定地否決自己,想得倒美。
「不行,同意或者不同意,你選一個。」
不同意.....吧。
論相貌、論能力,花蘭青都是她見過最為出色的人。假如她以後有道侶,她也會吹一會兒她曾和花蘭青交情深厚。但讓花蘭青做道侶,想一想就彆扭,算了吧。
付長寧醞釀了一會兒,這三個字從喉頭滾到齒間,擱在床上的手無意識地抓緊褥子。
「你與我每三天一次交歡,若日後你有道侶,他能做到對此事毫無芥蒂嗎。安安是人與妖結合生出來的,你的道侶會怎麼看她。」花蘭青突然道。
「他要是那種人,我不會和他在一起。」付長寧下意識反駁。
「獨占是男人的本能之一,沒一個人能忍得了這事兒。」花蘭青說,「我有一個法子。安安歸我,你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不再相見。」
付長寧大為吃驚,「啊?為什麼?她憑什麼跟著你?」
「安安的臉跟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要不瞎,誰都知道我是她父親。她就是你我有染的活證據。」
安安是她忍受懷孕生產之苦誕下來的女兒,怎麼能讓他帶走。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花蘭青似的等得不耐煩,問了一句,「付長寧,選好了嗎?」
「啊?哦。」付長寧回神,點頭如搗蒜,「選好了選好了。那就試一試吧,試一試也無妨。」
花蘭青笑了一下。並非那種千篇一律的待客式微笑,而是春風拂過麥浪的那種溫柔又明朗的上揚心情。
「那好哦。」
他毫不掩飾的高興讓付長寧有些害羞,轉移話題,只想快點兒把這事兒蓋過去,「安安看見什麼了這麼高興,一直在蹦躂。」
誕生數日,安安體內妖修的那一份力道開始若有若無地展露出來。
比如現在,花蘭青覺得雙手掐著一條搖頭擺尾的大魚,「應該是在這裡呆久了,想出去走走。」
「花蘭青,你帶她出去逛逛,我睡一會兒。」快出去吧,她好緊張,不敢看他的臉。
「你叫我什麼?」
「花蘭青啊,不然叫什麼。」
「人有字,感情親厚的都直接喚字。我們關係不一樣了,得有點兒改變。」
付長寧懂,「那你表字叫什麼?」
「人才有字,我沒有。」花蘭青興致勃勃,「你給我起一個。」
「我?我不會起名字,會很難聽。」付長寧拒絕。
「沒關係,我也聽不來好壞。」花蘭青目光灼灼,很期待,「一個稱呼而已,你不會不願意吧?你說,我聽著。」
「那叫一煩吧。」原來他是一個惹人煩的人。
花蘭青喃喃念了幾句「一煩」,舌尖上的字眼像珍寶一樣。扭頭道,「付長寧,你的字是什麼?」
「沒有,我爹都叫我長寧。」
「以後我叫你寧兒。」
作者有話說:
實在抱歉,忙瘋了,拖到這麼晚
第1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