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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總能把尷尬的字眼說得理所應當?!
「這怎麼能一樣。我與你、與你......是因為安安需要。」她實在是說不出那兩個字。若沒安安,她一定避她避得遠遠的,「誰讓這事兒非你不可呢。」
花蘭青指腹摩挲著茶碗,陳茶就是陳茶,難喝。把她的話翻譯了一下:兩人之間那檔子深入淺出的事兒是為了保女兒的,至於與她做的人是誰,無關緊要,都一樣。
是這意思吧?
嗯,他得讓她明白還是有點兒不一樣的。
旁的不說,別人可沒有能『前赴後繼』的數量。
安安真的餓了,小手一直抓付長寧衣領。
安安一癟嘴,付長寧心就得跟著揪兩下。花蘭青又不是沒看過,她矯情個什麼勁兒。手指勾上衣帶,扯開,給女兒餵奶。
花蘭青先一步站起來背過身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耳畔有紅暈。
中午吃飯的時候。
付長寧咬著筷子對花蘭青說,「安安不上戶籍,我總覺得不太好辦。」
宗門戶籍利益與弊端都十分明顯。若入戶籍,妖修能地修習所屬宗門功法,最大程度上受宗門庇佑。入了戶籍的妖修禁止內鬥,別的宗門之人挖你妖丹之前還要先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你背後宗門。這也正是眾多妖修甘願上烙印的主要原因。
弊端就是受制於人。還有一點,宗門有保護內部妖修的政策,因此會驅逐非戶籍的妖修。
大部分妖修會選擇入戶籍以保日後安穩,少部分不服就乾的認為自由大過天。
花蘭青一聽這話就知道付長寧肚子裡藏著事兒,「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付長寧放下筷子,「能不能找一個不烙印的宗門,讓安安加入?」
「沒有這樣的宗門。」花蘭青搖了搖頭,「妖修大多妖性難馴,易衝動,宗門烙印的很大一個原因是要統一管理、確保妖修秩序不亂。」
「我想也是。」付長寧說,「那你看,我能不能建立一個這樣的宗門。」
花蘭青愣了一下。
「若宗門的實力能確保妖修秩序不亂,就不需要那烙印了吧。」從授正走後,付長寧一直在想這事兒,「我就建立一個小宗門,收一些小妖。別處我管不著,但我的宗門裡沒有烙印。你是安安的父親,為了女兒做做打手也不算委屈你。」
付長寧的想法花蘭青很早就有過,但無論怎麼推算都會失敗,因為妖性比人心更難控。但不得不說,她的想法令他眼前一亮。
她是第一個站在妖修角度去想辦法的人修。
「妖性難控,稍微行將踏錯,就是悲劇。」
「我之前也以為妖性難控,但是林肆、守宮就控住了,楊斌甚至在妖與人的界限上切換自如。程一敘比就大多數人更自控。這值得一試。」說句難聽的,她還沒見過比林肆、守宮、程一敘更難搞的妖修。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花蘭青沒有點頭,更沒有否決。只是模稜兩可地說了這一句話。
「難就不做啦?我這麼厲害,萬一做成了怎麼辦。」付長寧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眼裡有細碎的光,「決定生安安的時候,我就打算為她負責到底。你不是這樣嗎?那你可是一個不怎麼滴的父親。」
花蘭青笑了起來,「別在安安面前敗壞我的名聲。」
「笑?那就是同意啦。」付長寧趁熱打鐵,「你做了那麼久的輔事,你說說怎麼建立一個宗門。」
「建宗不難,條件有二。一是宗門裡要有三個金丹以上的修士,二是拜入門內的弟子至少有十人。」花蘭青說,「你是金丹修士,我很久以前便是金丹,我們得再找一個金丹修士。」
付長寧拳頭輕觸手心,人選不是明擺著呢麼,「程一觀呀。他身染妖氣,沒宗門樂意要他。又跟我有交情,應該會好說話一些。」
「先讓程一觀拜入宗門,我們再圖後續。」
程一觀是個重情的,付長寧琢磨著第二天帶著泥人去拜訪一趟程家。
「先吃飯吧,吃飽才有氣力干別的事情。」除了干,□□也是需要體力的。
桌上有清燉鯽魚,梅映雪說這是土方、特別能下奶。付長寧嫌鯽魚刺兒多,花蘭青便找了一根細針一點點挑出細細密密的刺兒。沒一會兒,雪白的魚肉在付長寧碗裡冒了尖兒。
付長寧吃得很歡快,絲毫沒有意識到花蘭青逐漸深邃的眸色。
大抵是白天鬧騰得太厲害,安安睡得很沉。平日需要人哄著睡,今天眼睛跟粘了膠水一樣。
小斷指在院子裡練劍。
付長寧洗完後坐在梳妝鏡前,拿了帕子擦頭髮。
什麼東西在腳踝上?
一根觸手,擀麵杖粗細,走過時會在皮膚上留下黏膩的痕跡。
順著小腿攀爬上來。
付長寧有些拿不準。安安都生下來了,還要三天一次灌妖氣嗎?
不需要吧。
「走開。」付長寧抖了抖腿,沒用。於是伸手去摘。
第二根觸手宛如繩子將她的手反緘在身後。
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東西繼續前進。
第103章
花蘭青在窗下坐著, 往常這個時候在看書,現在眼睛懶洋洋地停在付長寧身上。
頭微歪些,手背撐著下巴, 眸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