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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長寧冷笑一聲,「犧牲花蘭青是誰定下來的?你嗎?還是你們?誰給你們的權利去犧牲花蘭青!」
「犧牲誰,為什麼犧牲,眾人心中自有一則標準。而這標準,你認,我們認,人人皆認。」
大堂之上,眾人皆靜。
談不攏,這事兒也沒法談攏。
花蘭青愣愣地看著付長寧。她真好看,說話也好聽,說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撞進他心坎里,然後化為春油浸潤各處。
心沉甸甸又濕噠噠。
掐一把,春油豐沛地能從指縫中溢出來。
宗主們嘆了一口氣,再睜眼,眸中肅殺瀰漫,「付宗主,花蘭青,看來今日是談不出一個結果了。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考慮。三日後,一線橋,宗門百家嚴陣以待。是迎是戰,端看你們的選擇。告辭。」
今天給你面子,不打你。三日後,你要是到一線橋,代表你同意了。你要是不到,我們打到你同意。
「麻溜兒地滾!!」付長寧氣得肺疼。
湖心小築那麼多人呢,沒一個人給她出來撐場子,真的好氣。
花蘭青端來一碗茶,默默地拍著她的後背,「不氣不氣。」
這麼容易動火,一點就炸。以後他不在,她可怎麼辦呀。真令人操心。
傍晚。
付長寧悶氣還沒消,花蘭青推門而入。
「我火大著呢,別煩我。」付長寧抬頭,撞進一雙深邃、染了慾念的眸子裡。
發、發情了?
花蘭青俯首去親付長寧。解開衣衫,他的,也沒忘了她的。
付長寧沒那個心情,但一想到以後很可能抱不到了,有一瞬間的遲疑,推的力道也軟了。
雙手被鉗住、高舉過頭頂,隨著他的步調在大浪里搖擺沉浮。
憑良心說,他技術不怎麼好(進步很大了),但是持久力一騎絕塵。可能是植物特性,就......硬。
木頭搗黃油,越搗越軟還流油。
付長寧腦中一片白,就是說......他是不是把一生的睡覺份額都在這一晚上用完了。
鬧了一宿,第一縷晨光破窗而來,要結束了吧。
「想得美。」花蘭青說。
一手攬著她腰翻了個身,讓她騎在上頭。
黃油「噗嘰」一聲。
「訝!!」
先是不可自制的愉悅,後半截音變了調。
身下花蘭青皮膚散去,包括臉,身軀由千萬條蠕動的藤蔓組成。頭髮也散成藤蔓。藤蔓貼著她的大腿,似是跳動的蚯蚓。
植物不植物,蚯蚓不蚯蚓。
付長寧喜提床事心理陰影。
合理懷疑花蘭青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迫使她守貞。
花蘭青出門的時候,付長寧在床鋪里大腿打顫,膝蓋直不起來。
小腹微隆,像是懷了三個月身孕。
去一線橋赴約的前一天晚上,花蘭青找湖心小築眾人談話。他們這兩天似是有意避開他,不好找。
找師弟。
「師弟,你在不在?」
「有事說事,我忙得很。」
「長寧年紀小、易衝動,你向來穩重,遇事多幫襯她一點兒。有你在她身邊,師兄我很安心。」
「說完了?再見。」
找程一敘。
「程一敘,身體還好嗎?」
程一敘側頭瞅了一眼端著藥碗隨侍在側的程爹,癱在輪椅里張大嘴巴等餵藥。嘶,好苦。
「使喚我替你幹活的話,來得過於早了。起碼得先等我從輪椅上站起來。」
「......抱歉,打擾了。」
「知道打擾我,還不快走。」
找程一觀。
程一觀融合了小斷指的性格,比往常更難溝通。
除了付長寧的話,誰也不聽。
「長寧和安安,就託付給你了。」
程一觀用一副『說什麼傻話』的表情望著他,轉身就走。
找韓飛。
韓飛和馮汝晴黏黏糊糊。
花蘭青假裝咳嗽引起他們的注意。然而嗓子都咳啞了,兩人連個眼神都沒給。
再看下去就有辱斯文了。
花蘭青默默離開。
心頭是有點兒哀傷的。
一起生活這麼久,總歸是有感情的。
他要死了,他們卻都懶得搭理他。
唉。
花蘭青去陪安安玩兒,陪她瘋鬧了很久。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入睡。
小小一坨,暖呼呼的,怎麼抱都抱不夠。抱著就不願意撒手,希望把往後日子的擁抱份額在一晚上用盡。
六個月的孩子,正是學叫爹娘的時候。花蘭青唯一的遺憾是等不到聽見女兒喊爹的那一日。
花蘭青割破手指,血點在女兒眉心。
「陰兵贈你,願吾兒日後順遂安康。」
天亮了,該去一線橋赴約。
人都不在嗎?女兒要交給誰?
花蘭青抱著女兒找人,剛走到門口,被一陣青色光芒攔住。
「這是......誅術陣法?!」
誅術陣法之內,萬法不存。花蘭青的術法、靈力、修為都被無效化,沒法兒破陣。他被困死了,寸步不移。
莫非,他們替他去赴一線橋之約!
一線橋東方。
宗門弟子精神抖擻準備大幹一場。一個弟子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怎麼看到了很多黑點兒?」